“娘娘,他晕过去了。”门外宫人禀报。
“哦?本宫看看。”宸后眼腈一挑,扶着宫人的手出去。
看到地上不省人事的人,轻启红唇:“给本宫泼醒他,用盐水。”
“哗”,地上的人皱着眉醒过来,背上血肉模糊,加上盐水,不动就疼的直抽抽,微微动一下,疼的粗喘不止,牙齿狠狠咬住嘴唇,都咬破了,愣是不叫一声。
“知错了吗?还敢顶撞本宫吗?”宸后走过去,脚踩住宫人的手脸上笑着,脚下力气却十成十的足。
“啊……奴……知……错了……呼呼……呼……”宫人终于受不了发出一声惨叫,费力的向宸后告饶。
“早这样不就好了,十一皇子还带吗?”宸后笑的如沐春风,但话语依旧暗藏杀机。
“娘娘……祖……制……不……可……”宫人费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宸后刚刚还笑着的脸,立马阴了下来,“打,继续给本宫打,晕了就泼盐水。”宸后用脚狠狠踢了宫人的脸一脚,“本宫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本宫的板子硬。”
“娘娘……”宸后的大宫女子晴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怎么?连你也要阻止我?”宸后眼神一厉,看着子晴的眼神也恐怖的很。
“娘娘,奴不是要阻止娘娘,只是,这要是传出去,对您的名声有损。”子晴一下子跪到在地。
“名声?呵呵呵……哈哈哈哈……”宸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本宫还有名声吗?外面怎么叫本宫的?妖后,祸水,妖孽……数不胜数,本宫早不在乎了。”
“娘娘……您……”子晴面色一变,跪行到宸后身边,抱住宸后的腿满脸泪痕,心疼宸后的不行。
“罢了,子晴,别再拦着我,有可能就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宸后看着自她入宫起就一直陪在她身边的子晴,心中一软。
“不要。娘娘不要赶走子晴,自娘娘救了子晴之后,这条命就是娘娘的了,娘娘赶子晴走,就是在逼子晴去死。”子晴一字一句声声有力的说道。
“你……真是个傻子。”宸妃摇摇头,“服侍本宫整理一下吧。”
“是,娘娘。”子晴一喜,连忙起身,帮宸后整理衣服头饰。
“娘娘,那人……受不住自尽了。”一个宫人进来禀报。
“哦,宁愿自尽也不愿改口?”宸妃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剁了,喂狗。”
既然天下人皆言:她是祸国妖妃,是天降灾祸。皆说:妖后不除,江山必亡。那她就做给他们看,这尉武江山,她势必颠倒乾坤,欺她辱她之人,皆入阿鼻地狱,那些无辜却拦了路的人,要报仇就等她下了地狱,找阎王爷告她吧。
“子晴,你先退下,把张嬷嬷叫过来。”宸妃转身,看着子晴说。
“……诺。”子晴有点不开心,娘娘什么事都不告诉她,只找那个嬷嬷。
子晴狠狠瞪了张嬷嬷一眼,气鼓鼓的说:“娘娘叫你。”张嬷嬷莫名其妙的看了子晴一眼,然后就向殿内走去。
“娘娘,找老奴何事?”张嬷嬷走到宸后身侧,躬身询问。
“嬷嬷,十不能白死。”宸后冷冷的说。
“老奴明了,只是不知娘娘希望这风吹向哪里?”张嬷嬷一听心里便有了十皇子之死的计划,只差一只羊。
“嬷嬷,太阳的光有些刺眼,若是可以暗一些就好了。”宸后未答,而是伸手遮光。
张嬷嬷微微一笑,走到窗前,放下窗纱,屋内瞬间暗了许多。
“这样,娘娘可还觉得刺眼?”张嬷嬷走到宸后很后,力度极佳的为宸后揉肩。
“甚好。”宸后舒服的闭上眼。屋内气氛安逸,难得的舒适时光。
太子府,余白坐在床边,看着慕凉的脸,看着看着就走神了,想起了原主那一世,这么一个明月清风的男子最后怎么会成为暴君呢?看向慕凉头顶上的光环,纯黑色,看来也不是没有可能呢?
慕凉被余白的目光盯得有些瘆得慌,想了想,也该“醒了”。于是缓缓睁开眼,却发现余白并没有想象中的四目相对,余白看着他的上方走神了……简直不能忍。
“咳咳……水……水……”慕凉脑子一转,故做虚弱。
“凉沐哥哥,你醒了,要喝水吗?”余白听到声音,低头看到慕凉醒了,惊喜不已,询问几句忙去倒水。
“……”这么傻,应该可以利用一下。慕凉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凉沐哥哥,喝水。”余白喂慕凉喝完水,“凉沐哥哥,你感觉怎么样?”
“叫我慕凉,我没事。”慕凉坐起身,淡淡的说。
“哦。”余白愣了一下。
“隔墙有耳,于你我现在身份不利。”慕凉不知为何,突然就解释了。
“嗯,我理解你的担心,慕凉殿下。”余白笑了笑,回答。
一时相对无言。
“对了,你昏迷的这两天,十一皇子没了,陛下昏迷,皇宫气氛凝重。”余白想了想,告诉了慕凉这件事。
“嗯,我知道了。”慕凉点点头,“你这两天一直在太子府?”慕凉想起什么问了一句。
“嗯,我一直在。”余白点点头。
“你先回去吧,国师府还需要你去管理,一直待在太子府不好。”慕凉淡淡的下了逐客令。
“……好吧,我走了。”余白什么也没说,起身离开。
床上的慕凉手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做。静静的看着余白离开。
京城里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天黑沉沉的,风雨欲来。一切风暴都隐藏在这表面的平静下,只差一只手将它撕开。
南巫族里。
“族长,帝王蛊找到了。”一个在外打探消息的南巫族人恐慌的说。
“真的,我族至宝在哪?”族长激动不已。
“在……在……在武帝身上。”族人战战兢兢说完,等待族长的盛怒。
“什么?不可能,帝王蛊不是什么人都能下的,且帝王蛊在正常人体存活期至多半月,蛊死人亡,除非是续命之人,武帝现在可是好好的。”族长大惊失色,不能理解。
“族长,徒儿冒死潜入皇宫查看,武帝身上有黑色纹路九条半……”
“住口,黑色纹路,那可不是帝王蛊的反应。”
“族长,您忘了,帝王蛊有两种状态,武帝便是第二种,除非禁术,否则……”
族长晃了晃身子,“我南巫族亡矣。”一声悲鸣,族长双眼暴睁,暴毙而亡。
“族长,族长……”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一道声音,“杀光这里所有的人,然后烧掉。”
一个人影缓缓走进屋子,“啧啧啧,好一副师徒情深啊。”
“副……副族长……”那人听见声音,抬头看去,大惊失色。
“闭嘴,不准叫我那三个字。哟,老匹夫终于死了,不枉我一番布置啊。”来人脸色一怒,接着看到地上的人,又转为似喜似悲又似讽。
“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对啊,都是我做的,帝王尸蛊是我练的,今晚的屠杀也是我干的,感觉怎么样?”副族长哈哈大笑。
“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妄师傅对你这么好,不对,帝王尸蛊是禁术,以命为代价,你怎么没事?”那人先是愤怒,接着又是疑惑。
“对啊,以命为代价,不过……不是已经死了吗?”副族长意味深长的说。眼神看向地上的巫族族长,勾起一抹阴狠得意的笑。
“你……族长……呜呜……”
“啧,真是聪明呢,我到有点好奇了,他怎么到死都没有承认你是他徒弟呢?”副族长笑着在人伤口上撒盐。
“族长自有他的道理,你不要挑拨离间……”
“呵,他都死了,我再挑拨离间有何用?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啊。”副族长笑了笑,话音一转:“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想。”他做梦都想啊,想成为师父亲口承认的弟子。
“那……你就去问他吧。”副族长勾起一抹笑,仿若恶魔,刀起刀落。
“你……呃……”话未落,命已尽。
“师兄啊,你说你这一辈子,自小便是佼佼者,老族长喜欢的也只有你,小师妹也喜欢你,徒弟也是极好的,可到老,还不是死于我这个你最不屑的宵小之手,成王败寇,你的灵魂就看着,看着你的族人死于非命,看着你的本命帝王蛊被我利用,颠覆了这个天下,哈哈哈哈……”副族长笑的猖狂,“师兄,你死后,我也要你的灵魂不得安宁,和我做对的,不会有好下场的,哈哈哈……”
“大人,南巫九百六十五人,无一活口。”一个黑衣人进来禀报。
“嗯,这里,烧了吧。”副族长也就是黑衣人口中的大人,冷冷一笑,然后离开。
火光熊熊燃烧,烧尽过往,烧尽希望,烧开了阴谋……
一处地下宫殿里。
“主子,您要的已经都准备好了。”一个黑袍老者,拿着一根奇怪的拐杖,声音阴森嘶哑,犹如被利刃划过一样。
“嗯,确定这个计划万无一失。被称做主子的男人声音狠辣。
“主子,万事俱备,只差您这个东风了。”老者咧嘴一笑,脸上老树皮一样的皮肤,跟着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若成功,既不枉我费尽心力让那个女人生下孩子,我们的大计也能得以实施。”男人眼神充满势在必得。
“主子英明,老朽提前恭贺主子大计成,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者深深的弯下腰。
“哈哈哈……此事为时早了些。”男人口中说着“谦虚”的话,但脸上的得意,眼神的骄傲,却丝毫掩饰不住。
男人跟随老者来到一个密闭的房间内,里面弥漫着难闻的气味。
男人皱了皱眉头,伸手掩住鼻子,忍不住抱怨:“这里面你就不能弄得好闻一点儿?”
“主子有所不知,这屋子里的气味也是药,对之后您的治疗作用很大。”老者拿出早就备好的鼻塞给自己带好,说话声音有些发翁。
“……可以的,这很好。”男人看着老者脸上的东西,咬牙切齿的说。
“主子,时间到了,请宽衣入池。”老者不接话,立马进入正题。
男人坐到池子里后,很快就忍不住发出闷哼声,他现在感觉:皮肉在被千刀万剐,骨头被万千刀剑在扎,灵魂被五马分尸一般的痛苦。很快,男人体表,七窍开始流血,那血液是黑红色,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带男人血液几乎浸染了池子,池子里的绿色药汤快变成了血池,老者在墙上一按,池子瞬间转换,另一个蓝色药汤的池子到了男人身下。接着老者一拉铁链,一个小小的物体落下,到池子上方停下,那物体竟是一个婴孩,一个特质**刺入婴孩心脏,鲜血顺着**落到池子里。
随着**入体,睡梦中的婴孩发出哭叫,声音痛苦,在宫里的宸后心中猛的一痛,削苹果的刀碰到了手,血流不止,周围宫人忙请太医,纷纷询问宸后情况,宸后却仿若未闻,冥冥之中,血脉相连……
密室里的男人,在池子里缓缓清醒,鼻尖是难闻的药味,血腥气,耳边又是婴儿无休止的哭泣。烦躁不已,“闭嘴。”但婴儿哭声依旧不止。
“主子,请息怒,婴儿活体放血,定是痛苦不堪的,请主子忍一下。”老者缓缓的说着。
什……什么?男人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那团小小的婴儿在自己面前,挣扎痛苦的哭泣,小小的胸口插着一把**,血液不住的流出。男人心中闪过一丝痛楚,这是他的孩子啊。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当初宸后宫里的黑衣男子,被放血的婴孩就是他和宸后的骨肉,也就是被带走的十皇子。
男人闭上眼,不愿在看,口中冷冷的说:“能不能让他闭嘴。”
“不可以哦,主人,他痛苦的哭喊,可以加速他心脏的跳动,使得心脏得以快速造血。”老者嘶哑的说出极其残忍的话。
……男人抿抿唇,不在言语。
婴儿的哭嚎声渐渐变弱,最后停止,男人绷紧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没想治疗过程会如此难熬……
“主子,接下来您只需要调养一段时间便可以恢复了。”
“嗯,他……好好安葬……”男人想了想说,“你……在做什么?”男人睁眼就看到老者把那个孩子放进一个罐子里,浸泡起来。
“主子,既然都死了,不如物尽其用啊,最多半个月,他就会成为一个大杀器。”老者勾起嘴角,不无得意的说:“就让疾病撒向这个国家吧!”
“……这……”男人眉目间有些犹豫。又似是不忍。
“主子,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一个死婴而已。”老者不在意的说。
男人握了握拳,又松开,穿好衣服,转身离开,一言不发。
为了大业,牺牲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