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楂姑娘看了看手表，离下课还有10分钟。
她索性托起下巴，对着窗外哗啦哗啦的雨发呆。
雨很大，压弯了香樟树。雨点急促地打在翠绿的叶子上，“吧嗒”，滴在松润的土里，不见了踪影。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就是莫名其妙地难过。
卡哇伊小姐推了推她，轻轻地问：“等一下你怎么回宿舍啊?”
山楂姑娘摇摇头，心不在焉地回答：“嗯？我又不像你，还有人来接。”
卡哇伊小姐的男朋友是个高高瘦瘦的斯文男孩，很疼卡哇伊小姐。
他当然不会放弃这种大好的机会给卡哇伊小姐献殷勤。山楂姑娘想。
“好吧。”卡哇伊小姐红了脸。
山楂姑娘看了她一眼，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脸红都这么可爱。
下课的时候卡哇伊小姐又担心地问了她一遍：“你真不要紧？”
山楂姑娘点点头：“是啦，你快走吧。”
她觉得卡哇伊小姐再不走，软头发男孩就会用那幽怨的眼神杀了她。
“但是……”卡哇伊小姐还想再说些什么，山楂姑娘把她往门口一推：“快走吧快走吧。”
送走了卡哇伊小姐，她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叹了口气。
人都走完了。
山楂姑娘回到座位，摘下眼镜，细心地用眼镜布擦了擦。
其实她近视得并不严重，她只不过是害怕把自己一览无余地暴露在人群里。
山楂姑娘突然很想唱歌。
她想了想，轻哼出声。
“窗外雨都停了，屋里灯还黑着，数着你的冷漠，把玩着寂寞。”
她的声音有点偏冷，很好听。
但她把自己隐藏得太好了，以至于，她自己都忘了她曾经有多喜欢唱歌。
或许只有在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敢把自己唱给自己听。
唱着唱着，她哭了。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你还在对岸走得好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