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不知道我是谁你怎么跑到这里来的?”黑衣少年显然对于嬴稷的这句话非常不满,他皱起眉头对着他斥责道,但是他马上就瞪大了眼睛,看向嬴稷的目光从原本的嫌弃变成了惊讶,最后干脆就是愕然出声,“等一下,你的体内怎么一点真元都没有?你没有修行?你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修行?”
少年伸出手,一把握住了嬴稷的肩膀,嬴稷皱了皱眉头下意识就想要向后躲闪,但是肩头传来的大力却显然让他的算盘落了空,而与此同时,少年的声音也再一次响起在耳边,让他不由得僵直在了原地:“你身后的云海可不是虚的,要是不想掉下去坠落个三千万年,可就小心点吧。”
一道道温暖的气流从肩头的手掌之中缓缓流入体内,让嬴稷原本无比戒备而僵直的身子缓缓松弛了下来,而少年也并没有将手按在嬴稷肩膀上太长时间,就松开手退后了几步,同时还不忘将嬴稷向自己的后方他的前方拉了一把,让他远离了身后的云海。
“这是怎么回事,你体内气海经脉全部完好无损,为什么不修行呢?这和原本的预计不一样啊......”在探寻了一圈嬴稷的身体之后,少年脸上原本的担忧顾虑已经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不解和一丝纠结。
“喂,小家伙你叫什么?”他抬起头,看向嬴稷问道。
嬴稷翻了个白眼,然后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他也看出来了,面前这黑衣少年不是脑子被门板加了就是在这云海之上呆的时间太长出问题了,而很明显的就是他对自己倒是并没有什么恶意。所以干脆找一个让自己舒服一点的姿势休息一下,何不美哉?坐下之后他才看着少年,开口说道:“我叫嬴稷,听你这语气好像还以为你有多了解我,结果搞了半天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看来我是白想了,而且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名字就不算是了解了?这是谁给你的逻辑?”黑衣少年对于嬴稷的逻辑嗤之以鼻,见嬴稷毫不客气,他便也一屁股坐到了嬴稷的对面,目光深深地看着他“行了,让我们来谈一谈你的问题吧。为什么你明明可以修行,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一点修为在身?”
“可以修行是可以修行,但是我的气海却根本没有办法储存我吸收进来的真气,每天的辛苦都是白费,在没有存储真气的情况下,我拿什么来修行?”嬴稷翻了个白眼,生活在大秦这么一个尚武的国家之中,虽说他年仅二十就已经智谋过人,某位老先生说的君子六艺也掌握了一大半,甚至还帮着秦国打下来了一个诸侯国,但不能习武始终还是让他在这片土地上有些呼吸困难。身旁的人自然不会说些什么,但是关于“镇国公小公子是个不能习武上战场的废人,只能躲在府邸别院之中享受战功”这种话语,在市面上流传了多久嬴稷却也是心知肚明。
“人体本身就不是一个容器,容纳再多的天地灵气却不能加以利用有什么用?”少年对于嬴稷的说法很是不屑,“自古以来能飞升成仙的,哪个不是吐息之间就能撼山摧城,难道他们就能把自己打造成一个容纳灵气的无底洞不成?不是这样的,真正得道者,谁不是将自己与天地融会贯通,抬手之间引动天地灵气与人交锋。你啊,明摆着就是陷入误区了。”
“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现在这天下中洲之中,还有多少灵气蕴含在内。”少年伸手虚招,从云海之中缓缓笼起一团洁白的云朵,云朵缓缓飘飞到了二人面前,然后逐渐凝结成一团清水。水团下方并没有容器托举,但它却仍旧是缓缓漂浮在半空之中没有落下,少年伸手在其上方轻轻一点,就将它分成了两团,一团收在身前,一团被他轻轻推向嬴稷,“喝点水吧,我们在这里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能再多撑一会,既然你小子现在陷入了困局,那我也只能帮你一把,把你拉出来了。”
时间?
嬴稷不解,他顺着少年的目光向身后看去,最后才有些震惊地发现这片云海的尽头竟然并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那么无垠,就在大约千丈之外,一道明显无比的黑色边线正在不断向内部靠拢过来。云海的边缘不断塌陷,落入这道黑暗之中之后就再无一丝波澜!而看着这个势头,整片云海空间被完全崩解吞没,也仅仅是时间问题。
“这片空间说白了也仅仅是一池无根之水,没了也就没了,反正对我而言都没有什么区别,对你也是一样。”少年拍拍手,将有些失神的嬴稷唤了回来,他看着嬴稷,眼神之中流淌着万丈毫光却又没有一丝泄露,“我的时间有限,不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向你全部告知,所以只能给你留下来一个引子,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嬴稷被他一通话说的云里雾里,但看见少年没有解释的意思也只好作罢。少年伸出手按在了他的眉心,嬴稷下意识地闭上眼,默默承接着不知从何处一直向自己脑海之中涌入的一切,他的头脑因为大量涌入的事物而被撑得有些难受,而头疼之后便是一阵阵的恶心想吐。不过少年虽然看到了嬴稷脸上的痛苦,手上的动作却一直没有停下,嬴稷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身体甚至开始缓缓颤抖起来,像是承受着无止境的折磨。
当少年终于松开手退后一步,嬴稷绷紧的身子这才骤然松垮,他剧烈地喘着粗气,整个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被汗水所浸湿。少年微微皱眉,开口说道:“看起来你的身体状况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差了一些,承载了这么多的信息,对你来说还是有些困难。”
“喝点水吧。”他指了指浮动在嬴稷身前的透明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