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这样,就不怕皇后娘娘误会吗?”
“清者自清,她不会误会朕的。”
“可是皇后会误会我,我之前已经和皇后保证,不在靠近皇上您半步。”
“阿清,你还在怪我吗?”
“我不敢怪皇上,我只是……我只是想少受点皮肉之苦。”我把头低的死死的,浑身竟有些颤抖,说完这些话,我就后悔了,我怎么能如此顶撞他,他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我轻易碾碎,我怕是太糊涂了。
“诶,罢了,朕会同皇后说的,叫她不再难为你。”
我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差不点要瘫在地上。我不敢在拒绝他了,我心想,就先答应下来吧,等找到机会就逃出去,再也不回来。
“那皇上需要我做什么?”
“你需要负责我的吃穿用度,管理后宫杂事,你还得上早朝,而且,有些事情,我不能出面,就需要你去做。”
我嘴角抽搐,这不就是太监吗,我实在是不爽,就回道:“皇上,要不我通知陈婆给您找个太监吧。”
“不行,朕会给你封官职,以后你就是开国以来第一女官。”
“那我需要做多久?”
“你就这么想走?”
我没有回答他,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是皇宫,他比我明白这个道理,他若真是顾及我们从前的半点情谊,他都该放我走,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我,我想,他这几年应该会培养下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然后等我再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像丢掉累赘似的丢掉我,我以前真的是不太了解他,竟从未发现他如此无情,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自己却置身事外,我实在是斗不过他。
最后是他首先打破沉默:“阿清,明日朕便下旨,封你官位,你以后,就到侧殿住吧,这样,方便些。”
我没办法拒绝,楚子萧就是厉害,他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我一脸失落的回去,晃晃悠悠的,一抬头,连天都是四方块的,我被囚在这偌大的皇宫里了,我想掉进水里,溺水了一般,喘不上气来。
我回去的时候,安生大概是没忙完,院子里空荡荡的,我四处寻找,没有酒,只得在石凳上枯坐着。
我等了不知道多久,天都蒙蒙黑了,夕阳似火,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它就被高高的宫门挡住了。
“诶?姐姐,你没走啊?”
我看见了安生:“你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心里闷极了,泪水也被逼了出来,在眼眶里挂着。
“我……我去给皇后送东西了,姐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一把抱住他,放生哭了出来:“安生,我走不了了,我还得在这里呆着,你说,我…我该怎么办啊。”
“皇上没有同意?”
“没有,不仅如此,他还要我当一个宦官。”
“什么?”安生挣脱开我,一脸震惊的看着我。
“皇上他怎么能这样?”
“姐姐,你和他说,我替你去,若是真如此,皇后便要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啊。”
“傻小子,你要是能去,我现在就不哭了。得了,我今天是来和你告别的,以后,有的我忙了,不能天天来找你了。”
“陈婆马上回来了,我去叫人准备饭菜。”
“不用了,又不是见不到了,你以后要听她话,她现在是老骨头了,可不能再气她了。”
“真的不见她了?”
“嗯,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麻烦,千万要找我。”
我不想见陈婆,她是楚子萧的人,或多或少,我心里有些怪她,在我受委屈的时候,只有安生是真心安慰我,陈婆照顾我,只不过是在替楚子萧拉拢人心罢了,真情假意,我能分辨。
“参见皇上。”
“阿清,你今晚就来住啊,朕还没有叫人布置呢。”
“没事,能住就行。”
“阿清,来替朕更衣吧,朕有些累了。”
“好。”
“阿清,一会你便去取官服吧,朕令人做好了,明早同朕一起去上早朝。”
“好。”现在,纵使有千言万语,我也懒得说,只是将所有情绪都投入这一个好字。
我许久没有睡过硬板床了,屋子里只有一盆炭火,正值初冬,冻的我瑟瑟发抖,泪水悄无声息的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袖。
小时候,袖子上尽是口水,现在,尽是泪水,在这里,即使收了委屈也无处诉苦,我总想着帮安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们都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们受苦受难都要一个人忍着,但是,我不想安生变得像我一样,毕竟,他还年轻,世界上还有很多的新鲜东西等着他去尝试,我想让他脸上永远保存那一抹天真烂漫的笑。
我晚上没怎么睡,早早就起来,到楚子萧房门口候着,等着叫他起床。
“皇上,到点了。该上朝了。”
“哦,好,伺候我洗漱,穿衣。”
楚子萧长高了很多,我得惦着脚才能碰到他肩膀。
他眉眼间多了几丝成熟,红唇微翘,想窗外的太阳似的,充满了一个青年该有的活力。
楚子萧特意在早朝上颁的圣旨,圣旨一下,朝中一片哗然,不为别的就因为,我是女子。
他们不知道我是哪来的黄毛丫头,纷纷议论起来。
楚子萧大怒,把折子全摔到地上:“这是你们的江山,还是朕的江山?朕想封一个官都不行了吗?”
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我就在寻找那人,是沈谦,他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还夹杂着些许愤怒,我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再也没和他有过多的眼神交流。
这朝廷之上,只有两个人认识我,一个是沈谦,另一个是我父亲,所以,我对现在的局面并不是很意外,倒是楚子萧,一副被人忤逆了的不爽的样子。
“上官清,上官清。”沈谦叫住了我,我就知道,他会来找我。
“上官清,你不是说好离宫吗?”
我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这里不适合你。”
“我也想走,可是,得皇上同意才行啊。”
“啊?他没同意?”
“沈谦,我想求你个事。”
“把我带走,我不想在这里困着了。”
“我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个将军,你要我怎么帮?”
“我不知道,我只想请你先帮我留意着,等有机会,你一定要告诉我。”
“那你怎么报答我?”
“悉听尊便。”
“那好,我要你帮我做三件事,我一定助你出宫。”
“做什么?”
“这,我没想好,到时,你自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