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种是一种如同种子一样的新型生物,当年能查出来,还是精确计算到氧气含量出现微乎其微的减少。这种生物非常小,在电镜下是看不真切的,科学家开始是通过对比的方式得出结论的。殇种的出现几乎是触者必死,而且专克真气,有不少高手便是如此死因。
殇种为种,除了老弱病残婴,其余者都有机会,都适合殇种生存。等殇种萌发之时病症会突然袭来,殇种的根会抑制人体免疫系统,所以很少有人能在给足殇种养分、免疫力低下且病发症都是如“一氧化碳中毒”(基因突变)的情况下被治愈。
殇种紧跟其尸在日本与中东地区爆发。殇种的成因是平田次郎与哭墙联盟盟主的尸体,灭宗教教主罕见地没有屠宗不是因为担忧这些人平均实力高,而是为了殇种更好地传播。
有的殇种形成不完全,不能萌发就既不能生效又不能传播。有的殇种在休眠期,在前两次疫情爆发后就还埋了个诡雷做黎明打扫战场时的早饭,张羽禾仔细思考过为什么殇种如此符合“种”之一字。他得出一个大体概论——这,就是“一套”。结构一定,只不过内容不同。
“次郎剑道”和“哭墙联盟”遭难,而中国的西北、东北和东南地区情况也不容乐观,天痴岛、王氏会馆和付家的跨越处遍布殇种,得快速阻止殇种传播。
而在张羽禾准备隔离的时候,他的师兄忽然给他发了一条超信(8:11):“来顾王屿岳阳楼。张羽禾不敢怠慢,在怪石滩叫上大野猪母子出发了,大野猪直接带着张羽禾和他的行李们一跃而起,在缆车铁轨上疾速驰骋,在夜里才赶到了顾王屿。此时顾王屿已经封岛,只剩下几百口居民了。
张羽禾骑着大野猪在岳阳楼转了一圈,却没看到半个人影,张羽禾只好找个地方住下,可是刚下了山,来到激潭边。
脑海中刚生起回忆,师兄就再次发送一条消息给他:“我在第三层上。”
张羽禾只得带着行李和猪来登上古岳阳楼。上课是这刚一迈上第一个小台阶的时候,张羽禾敏锐地发觉这里不对劲,这里有非常之重?张羽禾没有说话,和大野猪沟通了一下,让他先留在下面,自己一个人带着行李开始登阶。
至于他为什么负重,若有此问,张羽禾必然会如此答法——“厚德载物”。
他从前手头总带东西,不愿暂放,会有长辈这般问他,当时他说的便是这样:“厚德载物!”
张羽禾在第一台阶上感受到的压力还好,不然不会令他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信心。他没有快步,而是在暗暗冥悟。他踏步走上了第一层,他并没有悟出任何东西。在半夜三更中,他做着一些顺应风向、湿度、意念的罕见动作,可以称得上是奇形怪状。
等到张羽禾还差几步来到楼梯口时,在他的心里浮现出三种:体面地走上楼去、国家有难和曾经怀中的婉菲。张羽禾迈步到第一个台阶,正走向第二层。他忽然感觉,可能他身上的东西在重力下撑不住,会把衣服撑破了。
而后他又想了想,继续以各种姿式前行着,而这三幅心念却始终在他脑海里不断萦绕,张羽禾并没有看出什么,走着走着,他便来到了二楼。而并没有任何的新感觉浮现,只是张羽禾以这三幅为依靠,极度勉强地连登了三个台阶,而这三步中的每一步都是刚抬腿就被重力狠狠压下。
张羽禾将背包放下,贴在台阶上,正欲再爬,他用胸、用腹、用下颚、用双手、用双腿,甚至连舌头都已经伸出来。可是忽然之间,张羽禾感觉自己的重力如同万米海底一般,牙齿和眼睛都有些受不了,五脏六腑俱在隐隐作痛。张羽禾奋力起来,狠下心,硬着脖子使劲发力,大半个身子这才来到了第四台阶,还有五个台阶没有走,还有第三层没有登仿佛天堑。
张羽禾知道,自己想要再做突破,只退下来。他在第四台阶的手指已经出血了,他向后退了一个台阶,在第三台阶上挺直了,站在中央。他以为他可以站在这里继续追寻何为我道,可是,等到了天亮,张羽禾依旧未有所获。
他倒退回来,把从可云卖店买的最后一块小面包吃完,闭目养神,休整了十分钟,又重新登上古岳阳楼第二层第三阶。张羽禾斩了,他斩下了很久以前的那个漂亮姑娘。
他不疾不徐地连上三阶,用光脑呈映出一块白板,在上面写下夜里的五样感觉:“体面、家国、爱情、现实性的物理预测、强项令”。张羽禾在“女人”两个字上轻轻划了一个斜杠。把“体面”和“强项令”两项放到相邻。
又在家国上写了三个小字“待解决。”然后看看字最多的一项“现实性的物理预测”。
喃喃地说道:“已切入,现实性点……拔云见日。”张羽禾在一方空白地写上了“拔云见日”四个字,而后开始分析。分析到了四十分钟的时候,张羽禾擦掉了这四个字。“不对劲,不应该用比喻。应该切到本源相对于自我认知。”张羽禾做了一道练习题:
“国家是一个组织、是一个合体。合体……或可由公民、意识、区域、文化、性格、思维、语言、物质共同合体而民。爱国精神应倾向于国家,偏爱于国家。待我处理罢此事,我会在国家再无后患时借瞒天过海斩掉此词。只要不激起家国念,应是可以隐瞒住的。而爱情,我想试试。我已斩掉风格,强项与体面者,可以一斩”。
张羽禾屈服坐在第四台阶上,而双腿还在第三台阶。张羽禾坐着,放眼纵览天下百景,体悟风格之尽斩法。张羽禾在此一坐,便是三天三夜之后,他开始有些虚弱了。再后来,到了第六天了,张羽禾的大脑已经开始禁不住了,身体也扛得快不行了,他的小腹丹田处隐隐作痛。
他扶栏起立,在白纸上写下一首诗:《墓》
丹田为墓,形踽影憔溃,肺萎面色褪,血迹毙行踪。一举肝殇摧,此外无他。”
张羽禾走回到第二层的一张桌子旁,提笔写下一首词:
《意冲弥霄》
“古惑新腔,唱溯探向。涝幽肠,翎雪浪骸,镜花遥莽,哭月悠怅。凛客乡凉,顾囊烫,行壤茫。
逝铭怀情,吊忘风廊。香忽昂,享乐逶迤,子曰不舍,险铤而绑。凭背景纺,弃后路,过流塘。”
张羽禾在此落笔,继上次机体自斩与六天前的轻砍后,张羽禾的第三刀,斩向了风格。张羽禾认为他已经尽斩风格,事实上也确是如此。他在撕下孙冰心一臂后的晚间,他曾写下过一首《昼然》,这首诗是他数年以来第一次破戒在所有形式的古体诗词中没有不重复用字。他写了两个“色”字,两个“心”字和四个“先”字。不知不觉,他就已经进行了去杂质。
两天后,张羽禾站在了第四个台阶上。三天后,张羽禾背着包坐在了第五台阶上。就在这一天的黄昏张羽禾忽然发现,那恐怖的重力刹那间消失了。张羽禾拿上行李,一步步走上了古岳阳楼第三层。有一个普普通的中年男子坐在靠围栏的一张柱后桌前。张羽禾见了,走到中年男子的对面坐下。那中年男子的模样正是“杀”——史雷功。张羽禾叫了一声师兄,史雷功的全身却是刹那间变得略微羽化。他看向张羽禾,道:“二师弟,我要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