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儿?”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回过神来就已经独自坐在一张木板床上,面对着一面石制的墙壁。右边的石墙上方一个小小的铁栅栏窗透着一点微弱的光,令他可以稍微看清这个房间。左边是几根生锈了的铁栅栏,地上的石缝中生出几根野草。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监狱里。
他试图回忆起自己为什么会在监狱里,可是关于自己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来。
“乌诺。”脑内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
“我叫乌诺吗?”他想。
他从床上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是穿着盔甲的,却像是什么也没穿一样轻。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盔甲上有数道黑红色的印记,不知道是谁的血。
他试探着推了一下栅栏门,那门并没有锁,“吱——”一声开了,还掉下不少铁锈。他伸头往外看,并没有任何狱卒之类的人物巡逻,这里如果是监狱的话也未免太宽松了吧?
由于这里的采光实在是很差,加之没有火把等照明物,他只能看到铁栅栏外是一条过道,对面也是一道铁栅栏,也许对面与这个“牢房”的布置类似,他靠近了仔细地看,对面的床上也有一个人,只是那人一直盘腿低头,一点反应也没有。乌诺摸黑向着通道的其中一端走去。通道的两旁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牢房,只有里面的“囚犯”不同。
在黑暗中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出这栋类似监狱的建筑。外面并不是很亮,比在黑暗中好不了多少,往天上看,既无明亮的太阳,也无皎洁的圆月,更别提繁星了,原本应该是天空的地方覆盖着一层暗红色、类似真菌的物质在隐隐发着淡淡的荧光。
外围四处是竖起的绞刑架,绳子上仍然还挂着白骨,有些木杆上挂着车轮,车轮上则绑着被斩去四肢的白骨。
“这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啊!”乌诺不禁感叹道,可继续往前走,他连感叹也做不到了。前方是一座石制拱桥,“天上”时常掉下一些东西到石桥两旁,发出某种爆裂声,他往石桥下一望,只见大量白色的东西混杂在一起,定睛观瞧,那是无数的白骨构成的“河流”!。
乌诺吃了一惊,一下坐在地上,现在他确定了,这里绝对不是人类的世界,至少并非生者的世界。
正当乌诺吃惊的时候,两旁不知何时飘来许多破布,这些破布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中不断翻卷、飘舞,却又形成一个“人形”,那些破布的“手”中都拿着绳索和铁链子,还没等乌诺反应过来,它们就将乌诺一把抓住,抹肩头拢二背,就要把他捉回“监狱”。
乌诺拼尽全力反抗,谁知这些“破布”力气大得惊人,也只不过是稍稍减缓了它们的速度而已。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脚步声,乌诺愣住了,因为自从自己恢复意识到现在,除了自己的声音以外他还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一位老人缓步走到乌诺面前,此时“破布”们也不再拉扯乌诺了,老人问道:“还记得自己是谁吗?”乌诺想回答,可是像是忘记怎么说话一般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只能摇摇头。老人喃喃:“这就对了。”一边把左手放在乌诺的头上。
此刻,老人的手放出淡蓝色的光芒,乌诺只觉得越来越晕,失去意识前,他听见老人说“回去吧,这一切都是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