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孙管家匆匆来到主院,走进屋中,“老爷子,小姐出事了。”
胥中正在考教胥子芫的功课,两人被孙管家打断,齐齐朝他看去,胥中放下书,很是担忧,道“怎么了?不是才回东宫吗?”
孙管家忙说,“小姐刚回门,就有丫鬟婆子叫走太子,是文孺子小产了,太医检查说是小姐送给文儒子的汤羹里有跟孺子吃的安胎药相克的东西,太子查明,是厨娘做饭时不小心掉进去的,没有怪罪小姐,还派人来传原话说,‘仪儿是本宫的妻子,本宫自然要查明白,还仪儿一个清白。’”
胥中听着孙管家的话,揪起又放下,而后道“嗯,你先下去吧。”
胥子芫在旁劝着,“爷爷别担心了,这个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查明了,太子对姐姐还是很好的。”
这话却引起了胥中的思考。
秋风不停歇地光临京城,挨家挨户都裹上了厚厚的棉衣。
寅时八刻,胥子芫推开房门,不由得裹紧身上的大氅,拿来扫帚清理院中一地的红叶。
忙活了好一会儿,把扫来的叶子都倒到院外的灰院里。
而后去了厨房,开始一天的日常,做饭,学女红,做饭,学诗词,再做饭,晚膳后去找胥中讨教所学的不懂的地方,最后回院子睡觉。
胥中对胥子芫的培养一直都是很上心的,与胥皓仪相差不多,只是胥子芫不想大费周章地花太多钱请来教乐器舞蹈的师傅,虽然在这件事上胥陈氏也没说什么,但胥子芫总觉得自己给胥府没带来什么贡献,还花那么多钱,实在是不好意思,所以就谎称完全不想学。
这段时间,姬琼琰依旧流连花街柳巷,甚至还传出了他带妓女回王府的风流韵事,胥子芫听到这些对姬琼琰不好的传闻,心里臆测原因就是胥皓仪出嫁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日子一点一点过,转眼到了腊月。
在这一片迎接春节的喜气洋洋中,东宫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小皇孙腹痛难忍当场死亡。
传闻,太子查出一切证据都指向胥皓仪,是胥皓仪送给小皇孙的吃的有毒。
皇上,皇后前来问询。
皇后是在忍无可忍,给了胥皓仪一耳光,言道“之前你谋害文孺子腹中孩儿,太子还可以为你狡辩说是你不知你送去的食材与孺子的药相克。如今就连皇孙都死在你手里,你真是够歹毒的,来人,杖毙!”
听到杖毙两个字,跪坐在地上的胥皓仪终于开始遮不住泪水了。
这两个月以来,她一向做事光明磊落,没有那些花花肠子,却总有这样诬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要么给太子下药,要么毒害孺子良娣,总之一切能想象到的毒妇的恶事都让她在传闻中做了个遍。
还好有钱妈妈帮她避免了其他栽赃嫁祸,但谋害皇孙这个罪名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奴婢怎可在皇上皇后面前多说一句话。
姬琼琏护下胥皓仪在自己手臂之后,“母后,先不要急,等到儿臣查明白再处置仪儿也好啊。”
皇后还是很生气,叫人把胥皓仪拖入大牢。
转眼之间胥府嫡女就这样面临身败名裂的危机,毒妇名声传遍大街小巷。
胥中听闻此事,一忧心下吐了血。
待卧在病榻上想了很久,明白这事不可能是胥皓仪做的,他自己的孙女自己清楚。
姬琼琏派人来传过话,说他心痛爱子早夭,但相信仪儿无辜,事关皇家子嗣,还是会细细查明。
可是多查一天,胥皓仪就要多受一天牢狱之苦。胥中已然猜到了太子的意思,这变相的就是在要令牌。
胥陈氏回乡探亲不在府中,胥中便叫来胥子芫,“子芫,你去东宫把这个令牌交给太子吧。”
胥子芫看着卧在榻上虚弱不已的胥中,眼中不受控制地泛了红。
胥子芫一向是听话的,便收下令牌,“是,爷爷,我回院子收拾收拾就去。”
胥子芫回了自己的小院,梳妆打扮,不能丢了胥府的颜面,却看到孙妈找来了。
“子芫,你要把令牌给东宫送去?”
“是啊孙妈,这有什么不妥吗?”
“老爷子刚才叫我家那口子说话,让他把令牌的财务来源给去掉,他就让我来告诉你这令牌是老爷子最后的靠山了。”
胥子芫继续问,“这到底是做什么的?”然后看看自己手中的令牌,不就是一块镶了金的石头吗?
孙妈也是很疑惑,“我也不太清楚,我家那老东西有些事也不会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