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一天,我追逐到了那个姑娘的背影,但她转身的时候,我只看到了消散的光点…呼~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我叫孙承棋,现在我对面的这个人他回忆着自己的记忆,但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一个失恋的人;我呢,是一个心理咨询师,主要就是疏导这些人的心理状态。
“好,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我想问一下,你说你在她转身的时候只看见了光点,可你怎么知道她就是你的女朋友呢?”
他有些迷茫,从靠椅上坐直身体轻轻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的背影就是我女朋友。”
我呼出一口气,淡然的看着他:“呼~你有没有你女朋友的联系方式,你给她打一个电话,让她来我这里。”
我看着这个男人的病历,又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女孩,这一次我有些迷茫了…
“姑娘,虽然叫你过来确实有些唐突,可是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他总以为你死了呢?”
我对面的姑娘听我谈起他,也有些无奈,却又无法掩饰自己对他的可怜。
“医生,这可能是因为我和他去了那个森林有关系吧;从那一次之后,他回来就会偶尔发病,一发病就是两三天。”
我扶着自己的额头,有些不明白:“可是,为什么今天你不陪着他过来呢?”
她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唉,这还不是因为他发病的时候把我当成一个死人,我也害怕他趴在我身上哭,时间长了,也很瘆人。”
我把病历拿起来又放下,真不知道这该怎么说,同时又期待着看着她。
“呼~那我就说说那一次我和他去森林的时候的事情吧。”
我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示意我已经等了很久。
“那一次我和他准备好出去旅行,但是临行前却又发难了,本来说好的目的地他不想去了。就非说要去日本的自杀森林看一看,就说那里刺激。”
我坐直身体看着她:“那他以前喜不喜欢刺激的东西?”
姑娘摇了摇头,显然那个看起来失恋一般的患者,仿佛是在一瞬间就喜欢上了刺激的东西。
我愣了愣,但伸了伸手表示请她继续说下去。
“我想着,去就去吧,没什么大不了,虽然那里比较阴森,但至少已经规划好的路线要比去自杀森林多花不少钱。”
我点点头,表示我在听着。
“可是在去自杀森林的路上,他就开始有些异常了,他喜欢自言自语,甚至有时候我都感觉但他能看见一些我们常人看不到东西!”
这时候她的表情显得很害怕,我知道她没必要为此说谎,但这明显没有一点征兆,一个人就变得疑神疑鬼,这…确实无法判断究竟怎么回事了。
“如果说这些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到了日本,然后住下之后,准备去找一个吃饭的地方。”
我坐在椅子上,用右手顶着下巴。
“吃饭的时候,他不和我说话,就一个人说话,偶尔还会转头看着他身边没人的凳子说几句话。这把我吓到了。”
她停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唾沫,仿佛她说的事情正在发生,她很害怕一样。
“我趁着吃饭的时候和我爸妈打了电话,不过我的父母只是安慰我放宽心。我又向朋友求助,她们只是当我恶作剧。最后我没了办法,只能跟着他回了住处。”
我不知不觉中就把心态转变了,变成了一个听故事的心态。
“更加恐怖的在后面,他倒是没什么情况,但半夜我睡不着,但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仔细看了看,就是他!”
我手在桌子上抖了一下,我居然被代入了这个事情,也害怕的手抖了一下。
“但,他抱着我,就面对着我熟睡!我当时害怕极了,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而且全身出汗几乎就像是泼水一样,我一动不敢动。”
没错,我知道恐怖故事,或者说我以前看的网友遇见的真实灵异事件,就是这样的。
但那都是当故事看,可如今一个人真真的坐在我对面给我讲,完全不同的感受。
“第二天,他好了,也变成原来的他自己了,不过他胸口也都湿透了,还关心了我。我一时间也有些恍惚。甚至于他都有些奇怪自己为啥会想来自杀森林去玩。”
这时候我又恢复了托着下巴的姿态,这个故事颇为有趣…
而且…既然这个姑娘没有说谎,那就说明这里面绝对隐藏着一些信息,她没有交代出来。或者说,这就是一个灵异事故。
“但是我们那一天还是去了自杀森林,毕竟去了就不能退回来,就干脆去自杀森林看一下吧。那里面…真的很阴森,而且我和他在那里面分散了有十分钟;这十分钟后,再遇见他的时候,他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这时候姑娘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估计那是她最不愿意回忆的一段记忆吧。
“他的眼神有些呆滞,看起来变傻了。而且我们回去之后他又变回了原来的自己;可总感觉,那不是原来的他了。”
我把托着下巴的手放下:“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你怎么就感觉不是原来的他呢?从哪些方面感觉到的?”
“额…就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比如他以前特别喜欢喝绿茶,可突然间就特别喜欢喝咖啡了…”
我拿起笔记录下这一个节点,然后伸手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时候他已经变得呆滞了,就是看起来就是个傻子一样,我就没有停留,办理好一切之后,带着他一起回来了。”
“可是,回来没多久,他呆滞变好了,但是却开始趴在我身上哭,边哭边说他对不起我,没保护好我,让我死的好惨。”
我浑身打了一个冷战,这玩意倒确实挺瘆人。
“我最后受不了了,就干脆把他送到你这里,虽然我前几天带他去过别的医院看过心理医生。但都没见好,我听说你这里行,所以…”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不过这是一个棘手的病情。
我喝了一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冒昧的问一下,也算是不专业的问一句,你有没有带他去寺庙或者看一些道士法师啥的?”
虽然我不知道我为啥问出这么个问题,可我总是感觉冥冥之中我亲身遇见过一个比较可怕的灵异事件。
本身这并不属于我的经历,可是却总感觉我碰到过,好像是一个错觉,但很真实。
“我没有…医生你是说这是那种事情?”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唉,我想过,毕竟我带他看过心理医生,医生也对他检查过,可是医生都说他没事。在您眼里既然也是这样,那估计也就是那些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我摆摆手:“别想那么多,你能告诉我他以前,就是小时候有没有莫名其妙的时候?”
她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和他不是青梅竹马。”
我呼出一口气:“呼~这么样吧,你带着他去找找寺庙,或者问问他的父母再说吧,如果他父母说他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你再来找我。”
我送走他们的时候,看着我背后的咨询所,愣了愣,心中升起一种陌生感,也不知道咋回事,反正最近几天总是这样,但也只是一瞬间。
我回家要经过一个精神病院,我的咨询所附近几乎都是一些医院,大医院小医院都在这里,所以有人给这里起了一个外号:医者天。
虽然我不知道为啥起这么怪的名字,但我想应该是因为这里根本没出过医闹事件吧。
最近几天我每一次骑着自行车回家时,经过精神病院的时候,我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和我每一次出了我的咨询所完全不同的感受。
就像是我曾经待过,或者走过这个精神病院,这里留有我的足迹,可我的记忆里面根本没有走进过这个精神病院的记录。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情况,尽管我是心理咨询师。
再加上我听过刚才那个患者说的话,我停下来看着眼前这座大楼,精神病院…耳机放在耳朵里面听着广播。
一时间心头有些放松;但耳机突然传过来一个声音:据报道,日本自杀森林寻找到一名中国游客的尸体,但经查询,这名中国游客已经回国,为什么现在尸体又出现在自杀森林呢?
这个报道着实吓了我一跳,就像是看恐怖片一样,恐惧感瞬间笼罩了全身。
不过隐约间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摘下耳机的同时那个声音更加清晰了…
我看向声音的来源处,那里站着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而且穿着长裙,似乎对于看见我很兴奋;而且好像认识我。
我眉头画出几道纹路,然后推着自行车走过去:“你好,你认识我?你是?”
她笑了笑,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嘿,老同学,你不认识我了?我是你高中同学,咱们都是五班的。”
我继续愣了愣,最近的记忆似乎有些混乱:“额,你直接说名字吧,我看看有没有忘记你,最近我的记忆有些混乱。”
她对我的反应显得有些不高兴,不过还是报出了自己的名字:“我是鹿月,五班的班长;也是出了名的带衔小混子。”
实话说,我对于这个名字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如果说她是班长,我应该记得很清楚,可是现在脑袋里面只回想到一个男孩的身影,男孩叫路嘉,是我高三五班的同学,也是班长。
“额,不好意思啊,说实话,我还真没多少印象了,毕竟这么多年了,都散开了,谁也没有联系过谁,我更加厉害了,几乎一直都是一个人。”
鹿月撇了撇嘴,但也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故作生气:“唉,你忘了我倒是没啥毕竟当初我可是带衔混子,虽然出名,可在你们学霸眼里我就不算啥了,对了,你最近在做什么?”
我耸耸肩:“我最近没干什么,就是在做我自己开的心理咨询所,就够自己糊口的就行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升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靠近精神病院的原因,还是…靠近了鹿月的原因。
“哎,对了鹿月,你最近在干什么?你怎么在精神病院门口?”
鹿月低下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唉…还不是我弟弟,我上学的时候就有病发的时候;可是到了现在才来真正就诊。”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不过我还是没话找话似得接了一句:“你这么些年没有出去过这个城市吗?”
她似乎很奇怪我问这个问题,但又想回答,可看样子又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一样。
“怎么了?你没出去过吗?是因为你的家庭,你的弟弟吗?”
鹿月摇摇头,眉头画出的纹路比我皱眉头的时候还多:“你这么问啥意思啊?这个城市?这里本来就这么大,哪有什么外面的世界?”
我愣了愣,显然这个回答让我有些懵,我出去过几次,都是为了旅行什么的,现在鹿月说这个城市只有这么大,没有外面的世界?
我的手慌乱的“指挥”起来,其实也就是不受控制的乱动,我情绪激动的时候,基本就这个毛病。
“鹿月,你没出去过?你没出去旅行过,或者说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
她只是淡淡摇头,然后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调笑着说到:“哎,你不会也得精神病了吧?一个心理咨询师应该不会吧?”
我只是敷衍的笑了笑,然后随意搪塞了一句:“嗨!谁都有可能得精神疾病的,谁都不例外;我现在回家还有点事,就不聊了,改天我来这里看你弟弟。”
我骑着车子没有回到家,这个时候的天是灰暗的,我打开自行车我安装的灯,在路上疯狂疾驰,一幢幢大楼被我抛在身后。
同时,路上的车辆几乎没有,我正朝着火车站,机场的方向骑过去。
我耗费了一夜的时间,在整个城市的边缘来回转了两圈,可什么都没有找到,以前的火车站,还有机场都消失不见,成了一片片的花园,种的都是油菜花。
而且,城市的边缘都变成了沙滩,这一圈几乎都被海水围着,我所在的城市就像是一个孤岛一样,孤零零的立在一个不知道哪个位置的地方。
对此,第二天白天我深沉的睡了过去,估计是因为昨夜的刺激,我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噩梦。
这是一个特别真实的梦境!我几乎陷入梦境无法自拔。
但我还是醒了过来…
梦中的我被困在精神病院,一直浑浑噩噩,只为防着一个叫付印的医生;可我又不知道为什么要防着他。
醒来时,我的手机上有好些个未接来电,却是那个姑娘给我打过来的,而且几乎在一个小时内打了将近一百个。
我知道这种情况她肯定遇到了急事,但我还是先做了饭,然后跑了跑步,接着给她回了电话过去…
接通的时候,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却是一个男的,他告诉我,他是警察,让我务必赶到警察局协助调查;因为鹿月被杀害了,生前一直给我打电话。
我被迫进入警察局,一时间我全身一直在发冷,这种场景简直太过熟悉了,就好像我曾经真的发生过,而且昨夜做的梦…很真实。
也不知道精神病院有没有一个叫付印的医生…
“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孙承棋,在医者天开了一个心理咨询所。”
“昨天白天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家里睡觉。”
“那你是一睡直到现在?”
我点点头:“应该是,我做了一个噩梦,挺吓人的。”
“那你前天夜里在哪里?我们调查发现你前天白天遇见了你的高中同学,你们还聊了些话。”
我接着点点头:“没错,我是遇见了高中同学,那天夜里我在整个…额,整个城市边缘的沙滩上转了两圈。”
“你…是冷吗?还有,你为什么要在夜里骑遍全部的沙滩?”
我摇了摇头:“我不冷,就是有些不舒服;至于我为什么要在夜里骑遍全部的沙滩,可能是我的记忆出现了混乱吧。”
“那这么说,你有杀人动机,昨天白天和黑夜你的记忆出现混乱,然后杀了那个姑娘!”
我眉毛一挑,身上突然不冷了:“警察叔叔,你在说笑吧?如果我杀了那个姑娘,那她为什么要打一百个电话给我?”
“有可能是你杀了她,然后故意这么做的。”
我更加想笑了:“就算我故意这么做,但我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让警察特别注意到我?”
“不过…我想到一个人,她的男朋友,现如今你们能不能找到?”
“谁?叫什么名字?”
“路嘉…”
…
“他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查过,他曾经和死者一去过日本自杀森林,然后一起回来,可是日本报道,路嘉早已经死在自杀森林!”
我只是微微一笑:“好了,这些事情应该你们来查,我可以提供给你我的病人路嘉的病历;建议你们当成灵异事件对待。”
我的心中似乎很庆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心情;但我知道,我好像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