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酒吧后,陈贤逐渐喜欢上了这种虚无的快乐,也喜欢上了与美女谈笑风生。
第二天陈贤就去了大世界工作,王雅也经常去找陈贤喝酒,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熟了起来。
由于总上夜班,文若也曾问起陈贤上班累不累,年轻的陈贤在纸醉金迷、灯红酒绿中表现的精神饱满,陈老师看着陈贤精神充沛也就不多过问什么。
时间慢慢溜走,高考成绩出来了,陈贤经过一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成绩超过本科二批线三十分,陈老师很高兴,陈贤却没有了曾经对大学的向往,也没有表现的很兴奋。
学习本就让陈贤感觉很痛苦,虽然考上了大学,但一想到还要学习四年陈贤就头皮发麻……
六月二十三日上午十二时。
陈老师坐在电脑旁看着看着书,陈贤坐在旁边心事重重。
“文若,我……其实我不太想去上大学,我感觉现在工作挺好的……”
坐在电脑前高兴的翻着报考指南的陈老师听到这话感觉非常差异。
“你不想上大学?那这一年来的努力就白费了?我不同意。”
“上学本来就不是唯一出路啊!”,陈贤立刻反驳道。
“是!你说得对,但这是最好的路!你现在工作会很辛苦的。”
“我不感觉辛苦,而且现在工作我就可以挣钱了!”
“现在不用你挣钱!你一定要上大学,听到没有!这个不能商量!”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了。”
说完,陈贤就离开卧室坐在客厅抽起了烟。
吞云吐雾间,烟雾缭绕下,陈贤感觉到片刻的放松,他开始思考自己的出路。
陈老师说的话是对的,但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在思想激进情感热烈,而此时他本不应该看到虚无的快乐。酒吧——是成年人释放压力减少痛苦的场所,却被许多年轻人当做人间天堂,当做成熟稳重之地,并乐此不疲。
此时,陈老师坐在书房,看着电脑上的成绩,心中隐隐作痛,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陈贤是劝不住的,为此她感觉无尽的可惜和内心的无奈,现在她只能劝劝自己慢慢接受陈贤的选择。陈老师在这个城市什么亲人都没有,她只想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只想让自己爱的人陪在身边,她不能去强求只能去接受,这显的有些卑微,但没有办法……
闻着烟味,文若走出房间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掐灭的四五只烟头,心中一阵酸楚,她知道眼前这个学生已经长成男人了,但没想到这么快。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陈老师微笑着看着陈贤说道。
“高考前的一学期吧,压力大,没办法……怎么,现在你知道了不会又要说我吧!”
听到这,陈老师又一阵心酸,
“啊!没有,怎么会……你现在长大了么,可以有你自己的生活方式了,抽烟对身体不好,少抽点就是了。”
“难得你对我要求这么低了!哈哈,来!过来坐这呗!”,陈贤招着手说。
陈老师虽然受不了烟味,但她看着陈贤的苦笑,实在想过去劝劝他。
文若走过去坐在陈贤旁边靠在他肩上,
“陈贤,你变化好大。”
“什么变化?”
“变成熟了,不可爱了!”
陈贤把烟吸的嘶嘶作响……
“人总是会长大的么,我总不能一辈子都是小孩吧,你愿意吗?”
“我愿意!咳咳咳……”,文若回答的很干脆,也很快。
“我不想一直像个小屁孩一样,我要养你啊!”,陈贤把半截烟熄灭在烟灰缸说道。
“你是不是对我失去兴趣了?”,文若起身看着陈贤把内心的疑虑说了出来。
“没有,怎么会,别瞎想!”,陈贤又将文若搂着靠在肩上。
“就怕你不支持我啊!”,陈贤补充道。
文若又起身,眼神坚定的看着陈贤,
“上学这个事你必须想清楚,我不想让你以后后悔!”
“再说吧!”,说完,陈贤起身拿上烟往门外走去。
文若坐在沙发上,看着烟灰缸里还在冒着烟的残根,心里像被陈贤拿着烟头烫了一样。
陈贤此时并非只有这一个去处,酒吧遇到的王雅让他感觉到亲切,经过几次的相处,他们已经成为了朋友,现在他正朝着另一所港湾走去……
“喂,在家吗?”
“今天没出去,怎么!想我了?”
“我过去找你。”,陈贤对王雅的调侃没有放在心上,他知道这是王雅的性格,挂了电话往她家走去。
“叮……叮叮!”
“来啦!”
听见门铃响的王雅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一个转身跳到地上,脱鞋都没穿就径直向门口跑去。
“欢迎陈先生光临寒舍,小女子有理啦!”
“一天天怎么跟个小孩似的,净整没用的!”,陈贤笑着怼了一句。
“哼!没情趣。说,来我这什么事啊,不会又想喝酒了吧!”
“能让我先进去吗!?”
“哦哦!忘了忘了!请进,哈哈哈。”
“我高考成绩出来了!”
“怎么样!?”
“还不错,能上大学”
“那应该庆祝啊,你是不是过来给我报喜的!哈哈哈,就知道你心里有我!哈哈哈”
“开什么玩笑呢,我不想上大学,我想去工作。”
“不想上大学!?这么个性?”
“不是个性,是真的不想去。”
“这个……我觉得不去你会后悔……但是没关系啦,如果你真的不想去的话也成,反正上大学就是为了工作么,你先在大世界工作,如果不想在那去了,你可以来我的公司当我秘书哦!哈哈哈。”
“你真会开玩笑,有男的当秘书吗?”
“有啊,你来了就有了啊!”
“别开玩笑了,其实我以前还有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我有女朋友了……是我的高中老师……我这也不算瞒着你吧,你又没问过我。”
“原来你真的喜欢姐姐类型的啊!哈哈哈。”
“你……这重点怎么放在这了,我以为你会生气。”
“嗯……是有点失落,不过女朋友嘛,可以变的啊!”
“她不同意,怎么说都没用,你帮我想想办法看怎么劝她!”
“老师!还真不好劝的,不过可以让她妥协。”
“怎么做!”
“今晚你就别回了,我给她打电话帮你说说,她一定同意啊!”
“这么肯定!?”
“都是女人,相信我!”
……
陈贤在王雅家吃过晚饭后本想回去,但一想到文若对他的“规劝”就头疼。索性就不去想回家了,待在这吃吃喝喝,不是挺好。
晚上十点,文若蹲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肯睡觉,她在等一个开门声。她想再坚持一下,或许过几天陈贤就回心转意同意去上大学了。
可是夜渐渐深了,那个清脆的开门声迟迟没有响起。
叮……叮叮……
陈老师手机响了。
“文若,我今晚不回去了。”,电话那头传来陈贤平静的声音。
“你在哪呢?今天你不是请假了吗?”
电话那头响起嘈杂声,一个女声响起,
“陈贤在我这呢,你不用担心,他今天喝了一天闷酒,也不知道咋了,总说没人理解他,连他最爱的人也不理解他。算了,不说了,我给他安顿安顿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过几天他好点了我送他回去。”
“别……别挂电话,你给我说下地址,我去接他回来。”
“不用,他说不想回去,看你因为不理解他而伤心的样子,他也难受,挂了吧。”
“不……求……求你了!我理解,你告诉他我能理解他,你……让他接电话。”
“喂!怎么了!”
“喂!陈……陈贤,我……我能理解你……你回来吧,我一定会理解你的……”,陈老师眼泪下来了,但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考虑考虑……”
嘟嘟嘟……
“文若让我回去,我……”
“行了…回去吧我送送你,经过我们这一折腾,她现在估计难受死了,快回去劝劝,别让人家瞎想。”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走吧!”
王雅开车将陈贤送到小区门口就回了,只剩下陈贤站在原地看着前面楼上亮着的灯……
文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腿,头埋下静静地等待着,她现在没有第六感,她在面对其它女人时失去了往日的自信,她不知道自己是对陈贤的不信任还是对自己的不信任,亦或是那个更加年轻更加甜美的声音……
咔嚓……门儿开了……
文若以超脱平时的反应从沙发上站起来又跳下去,随即向门口跑去,紧紧抱住陈贤。
“呜呜呜……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呜呜呜……”
“怎么会……别乱想了……今天是我不好……”,陈贤轻轻拍着文若的背,听着曾经最爱的女人哭的如此伤心,陈贤心里也一阵难受。
十分钟后,文若抬起哭红的双眼看着陈贤说道:
“我理解你!我支持你!你想干什么我都愿你陪着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文若委屈的又要哭了。
“好,我答应你……我从没想过离开你啊!你自己瞎想的吧,嗯~?”,陈贤微笑着对文若说。
“那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啊!”,文若带着哭腔说道。
“好啦!这么晚了,我还想抱着你睡觉呢!”
“嗯,咳咳……哈哈……”,文若非哭似笑的说着。
陈贤洗漱完后,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文若,
“该你来洗洗了!”
“……嗯~我不想洗!”
“嗯!?第一次听你说不想洗漱哦!好奇怪呢!”
“我感觉腿都蹲麻了,走不动了,你去睡吧……我走不到卧室了……”
陈贤明白这是文若让自己给她安慰呢,
“好吧,既然若若走不动了,我就来照顾啊!”说着,陈贤走到沙发旁边一把抱起文若向卧室走去。
“哈哈哈……放我下来,我还没洗脚呢!”
“我给你洗吧!”
陈贤将文若轻轻放在床边让她坐好,然后打来水轻柔的给她洗着脚。
“哎!以前你对我是多么热情啊,现在……”
“现在怎么啦?”,陈贤抬起头看着文若说道。
“没什么,现在长大了么,失去激情是必然的,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好啦!你别老是想东想西的,我都说过了,你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如果哪天我颓废了还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如果我太颓废了,你就令找人嫁了吧……”,陈贤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会说这句话,他想不到来由,只是凭感觉脱口而出。
“说什么呢!?什么颓废不颓废,你能有多颓废啊!即使你哪天堕落了,我也会陪着你……我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嫁……”
“好啦!洗完啦,若若等我倒完水一起共度良宵啊,哈哈哈!”
“等你哦!快来快来!”
陈贤光速倒完水关掉灯,飞到床上……
夜晚是寂静的,有时人的第六感是很强的,陈贤无意中说出的话,可能注定了他的路……
那边,王雅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夜,她怎会不失落,她一直以为陈贤是一张白纸,没想到已经被别人勾勒了,但陈贤在她这依然是个靠谱的人,她不会因为一件事长时间的难过,她是个开朗的人,也是个开明的人,虽然期待着与陈贤有一段情,但也不会为此不择手段,她愿意等待也可以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