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一)网络文学的现状
二十世纪末期,随着互联网的飞速发展,一种新的文学形式在旧壤之中生根发芽,它就是网络文学。网络文学的产生是相伴着互联网的发展,但其实质性的进步却是在商业市场的导向下完成的。这个市场就是民众对轻松愉悦的精神需求,由于把握住了这个立足点,网络文学已经成为了许多人日常生活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下如何引导网络文学的发展是一个重大的问题。有人这样比喻网络文学如今的处境:网络文学在中国文坛是空气一般的存在,无处不在,却又恍若透明。电子阅读时代下的网络文学目前处在自发为主的创作过程,在受众数量上大于传统文学,文学成就和文学地位却无法和传统文学相抗衡。但不妨碍我们可以预见,当网络成为人们更习惯和熟悉的获得信息的媒介时,网络文学将成为文学流通的重要方式,而不仅代表网络文学本身。本文作者在网络文学的读者到作者的身份转换过程中切身的了解到了网络文学商业化的乱象,看到了众多研究者把精力放在建设新的理论体系和学科机制上的现状,而对网络文学批评依然缺乏有效性。网络文学的作者基数大,受众多,网络文学作品、作者和读者的是能够产生相互影响的。那么,针对网络文学批评也应该如此,尽可能多的让所有作者和读者都清楚,而不应该受困于身份或者立场而因此把自己宝贵的意见束之高阁。况。这就要求我们在实践当中完善全面网络文学批评的新理念,新理论。
(二)本文的研究意义
我们不妨通过对网络文学发展的调查梳理,把武侠小说与之对比来探讨网络文学进步路上的缺失之处。网络文学的评论要和网络文学的创作传播紧密结合起来,做到有文就有评。之所以如此去做,根本上是网络文学的“作者和读者的即时互动关系”决定的。网络文学作品是按时更新长期连载的,作者把创作供给给读者,读者也会立即反应作品状鉴于网络文学的这种特性——“作者和读者的即时互动关系”,我们探讨网络文学如何健康发展可以使用接受美学的理论。网络文学的娱乐功能是大于教育功能的,但在读者对作者和作品影响的方面是比传统文学更甚,接受理论在网络文学中体现的更为深刻和显而易见,读者真正成为了推动文学创作的动力。
二网络文学的基本特点
很多人听到网络文学都很不屑:那也能算文学?文学就该读鲁郭矛,巴老曹。是的,我同样坚信这些经典所蕴藏的智慧,我相信我们每一代人都可以从中获益。
那么如今我们可以把智慧的目光看向文学的边缘地带,那个拥有4.3亿读者而被现代文学拒之门外的汉子。看看他的一举一动,他如何把全中国近三分之一的人口揽做读者的。
俗!毫无疑问,就是俗,是通俗的俗。俗,所以大众能够接受;大众为什么要接受?因为我们有俗的需求。
网络文学之于我们当今社会,如同明清小说之于市民阶层。《三国演义》、《封神演义》、《金瓶梅》等等,历史演义,神魔小说,世情小说等等,志人志怪,无所不写。
不仅仅是因为市民阶层的崛起而有了需求。
在我看来,这种需求一直存在着,存在于《诗经》之前,亦在《诗经》之中。
诸位不妨试想,五千年中华文化,卷帙浩若烟海,经典层出不穷,可有人能一一尽读?但那盘古开天地、大禹治洪水、女娲造人补天……纵华夏泱泱亿万人,谁又不知。
那个时候的先民,因为自己的小而天地的大,已经放出了可以穿越一切边界的想象。在一个未有雅俗之分的世界里,极尽呼唤。唤何物?
无他!只是神之摇曳,心之愉悦。
而我们今日的大众也在呼喊,未来也必是如此。和先民不同,我们的大众呼喊的原因是人大了天地变得拥挤了,所以发出声音。
难道要让一位辛苦工作了一天,带着满身的乏和心中的疲去解读史书经典?
不!不!不!
我们告诉世界:我们想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那里没有老板让我们无休止的加班,没有妻子的买买买,孩子的玩玩玩,没有菜市场攘攘的人群和永不停歇的喧嚣,我们要一心归处!
当今网络文学的本质就是逃避!给我们大众一个休养身心的避难所,一个和儿时梦境最契合的地方。
这样的通俗文学,谁,可以拒绝?
可它不是。
第一个不是,网络文学不是通俗文学,因为不仅正统文学瞧不上他,通俗文学也不放他进来。
第二个不是,现在的网络文学良莠不齐,生长畸形。他不是,至少现在他不是我们当今和未来心灵的栖息地,只是一间临时房。
人有圈子,书也有圈子。
作为中国新武侠小说四大宗师的金庸、古龙、梁羽生、温瑞安,如今他们的姓名和作品已经到了家喻户晓的程度。不知金庸,是不知射雕英雄、神雕侠侣?不知古龙,是不知例无虚发,小李飞刀,还是不知倾城公子,楚留香?未曾耳闻梁羽生,但还是否记得爱恨寸肠一一断的白发魔女,献一腔孤勇折七尺性命的天山七剑?鲜晓温瑞安,那可记得无情铁手冷血追命?
对作家而言,书是人的名。君不知英雄未谋面,声已雷贯耳。人或物出来,总是要姓名的。姓名不仅是诠释,也是出门在外的脸面和尊严。当我们在外被人提到的时候不至于得到的只有不耻。即使那些对我们无用的东西,都有“垃圾”的称号,“网络文学”作为最大的精神“临时房”应该有足够的资格受到正视。
这也是我提到新武侠小说的原因,无非是借助这位成长经历异常相似的亲戚试图佐证网络文学发展的趋势和帮助他成长的必要性。
有新武侠小说就有旧武侠小说,新旧本就是相承而启。
旧武侠小说深寻之下,其最初的思想可以追溯到春秋时期,侠士思想。《史记》便单独为其列传,名《侠士列传》。“所谓言必行,行必果,己诺必诚,不爱其躯,赴士之阨困,千里诵义者也。荀悦曰,立气齐,作威福,结私交,以立强于世者,谓之游侠。”这是《侠士列传》对“侠”的定义。
而“武侠”一词自明治小说家押川春浪的作品传入中国,侠士思想和武侠观念相结合,于是文言的武侠小说出现了。后来再五四新文学还未登场的时候,现代白话武侠小说已经初试锋芒。
三十年代是旧武侠小说落幕前的辉煌,创作群体的职业化是繁荣的创作源泉;文言和白话的结合,照顾到了绝大部分的读者群体。旧武侠小说一时间纷彩各呈。
一九四九年新中国成立,严峻的意识形态让旧武侠小说在海峡两岸都失去了容身之地,“不良读物”是代表性的标签。旧武侠的大树遇到寒冷冬天,枝叶窸窣落下。
时间来到五十年代,曾经的枯枝烂叶已经在时光的孕养中化作春泥。一篇连载在香港《新晚报》上的《龙虎斗京华》借着新的创作形式出现在大众视野,且立即成为流行小说。在不断地转载之中,“武侠文学”又吹来了新风,之后因《书剑恩仇录》一炮而红的金庸一步跨到了引领者的位置。
可是即使是这样,新武侠文学也是在香港生长二十年后才返回大陆的,纵然重返大陆依然长期处于受大众喜爱却不被传统文学接受的孤岛上。
这就是圈子,书的圈子,文学的圈子。想要被传统文学这位老大哥接受,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新武侠文学的发展是一条坎坷且曲折的道路,但可幸的是他最终获得了认可:一种新的文学形式,现当代文学史上不可或缺的奇观。
网络文学也需要几代人的光阴打磨才能被接受吗?答案是肯定的!但,我们可以加快这个过程,这是历史给我们的提示,是我们能够主动发挥的作用——影响和改变!
“侠”之中有先民的呼唤,武侠有“侠”的念想,网络文学之中,难道没有他们的影子吗?
或者说,网络文学就是中华文化的一种新的流露形式。在第五届中国网络文学论坛暨首届四川网络文学周上,博古通今的作家阿菩,他的一席发言引发了我不小的思考,阿菩旁征博弓|通过梳理论述文学的起源,进一步阐述了网络作家的时代责任。“能去跟漫威宇宙、哈利波特争夺市场的不可能是莫言先生、阿来先生,只能是孙悟空或者哪吒。如果我们不用我们中国的俗文学与俗文化去占领这个阵地,那么占领它的,就只会是欧美的俗文学与俗文化,是变形金刚,是漫威宇宙,是超人与蝙蝠侠,以及隐藏在这些西方通俗作品背后的西方价值观。”
在阿菩看来,中国文学自《诗经》开始便有了雅俗之分,称之为“风”“雅”,俗文学和雅文学。雅文学因为具有官方性、贵族性、崇高性和歌颂性,是以知识分子的审美去反映民间,所以更接近殿堂,有更高的地位。风是以人民之眼看人民之事,以群众之口唱群众之歌,风的成就从长远来看是高于雅的。由此,阿菩认为网络文学的观念要来一次思想解放和开放。
从根本上来说,我认可阿菩的目标并且和他有同样的追求——希望网络文学能够被传统文学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