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头残雪余寒透,人影花阴瘦。”
“冬天了呢。”唐奈攥着小手伫立在自家糖铺院子前,旁边是尧凡,两人立着。
天地间的一起都白灿灿的,白的令人发寒。但是唐奈与尧凡并不这么认为,他们很享受这个过程,惬意且舒适。
尧凡也抬头微笑着,扶正了绒帽,便背着手。
“我说,你觉得这天美吗?”唐奈王者蔚蓝的天空,问尧凡。
尧凡点了点头,笑了笑道:“还不错嘛,挺像诗人杜太白诗中写的‘霜雪飞疏影,一萧,一人,到天明’,瞧,那是什么?”
唐奈望向尧凡手指的方向,在天空的一角有两只大雁在共同翱翔。一点惊鸿,洒落在蔚蓝的邹纸张上。
“大雁一生只会有一次配偶,即使配偶死后,另一只也会孤独终老。”尧凡静静道。
“你还知道这么多呢?”唐奈眨巴着眼睛扭头看向尧凡。
尧凡笔锋一转,道了句:“可惜了,雁肉挺香的,但现在吃不到。改天让豆子给我捉一对儿回来,爆炒着吃!”
唐奈顿住,嘴角抖起,一腿踢在了尧凡的屁股上。
“卧槽,你无缘无故踢我干啥?”
“你刚刚说什么?”
“吃雁肉啊,多香啊,有时间一起?”
“合着你刚刚那些风花雪月的话都白讲了?”
“我不是都说了要吃就吃一对儿吗?你看多仁慈啊!”
“什么?主人你想吃雁肉?我给你飞上天把它们通通抓下来好不好哇?”
“兮兮,你怎么跑出来了?”
……
此时的机关阁,诸葛叱正在照料受伤的妹妹诸葛寅。妹妹躺在床上,颤巍巍的。
床边有一个瓷杯,里面装着涩苦的药,这是诸葛叱孤身一人,呕心沥血找到草药熬制而成。
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诸葛寅拥有血瞳一事现在已经被全村人知晓。
机关阁几日前开始,被村民们在外面张贴满了不堪入目的辱骂。
有的村民不想把事儿闹大,叫诸葛兄妹搬走;有的村民不嫌事儿大,叫诸葛兄妹去死;有的村民不把这当回事儿,只是平日的口嗨都以诸葛兄妹为中心展开。
“他们只是两个孩子,两个涉世不久的孩子,他们不该承受这些,这本不应属于他们……”张来鹤曾在村民中发过这些言,但是一丝一毫的毫无成效。
他曾经也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如今却被辱骂与豺狼为伍。
村民们都怯怕并唾骂与诸葛兄妹为伍。
他们是豺狼,谁又是虎豹?
豺狼还未伤人,虎豹就先杀人万千,竟以示自洁清高。
“可惜了,今年冬天不能带你去看元日晚会了。”诸葛叱拿勺子喂了妹妹一勺药,妹妹弱弱的饮了下去。
“哥哥,我会死吗?”
“不,你不会死。你就算死,我替你;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
“对啊,我可不会让你再死第二次了……”墙角转来一声谁也听不见的祷告。
……
“我说,你们俩加起来也太重了吧!”郭栾正推着一辆加大版的轮椅,是诸葛叱改造的,轮骑上坐着受伤的黄毛与绿毛。
他们正在前往郭老奶奶的坟墓,在山野,在山野中,在山野之中……
“祖上三百葬长安,如今耄耋藏跛山。”
“老大,你也别说我们俩了,我还给尧凡他们报去你们的去想了呢,这才把你们找到。”下身被齿轮压到永久瘫痪的绿毛道。
郭栾叹了一声:“要不是有位黑袍仙人把你从齿轮中救了出来,你现在怕就不只是废掉下半身了。”
绿毛挠了挠后脑勺:“这不还没有嘛,要往好处想,命不是保住了吗?”
“要说保住命啊,还得看黄毛,他可是和阎王爷打过个招呼的人。”郭栾憨憨的笑呵呵道。
黄毛看了看自己的断臂,一切尽在不言中。缓缓才磕出:“要不是张仙人救我一命,就不止一条断臂了,可能现在我已经见到黄泉了”
“到了,花就放这儿吧,记得放个没风的地方。诶诶,纸钱要在这儿放着烧,你看,这儿不是有个台子吗?上边还有两块打火石呢……”
“你说,这两块打火石是一直在这儿等着人用吗?”
“你需要的时候,它们便一直在这儿等着你。”
……
道观,豆子和轩辕夏走出道观,望着一眼无际的茫茫冰雪,肃穆且深情道:
“你确定吗?”
“我确定!”
“这很危险,这而且过几天可有元日晚会。”
“那又怎么样?”
“这么乱来?”
“你从小到大在昆仑长大,我就不信你没乱来过。”
“我来自昆仑,但是我可不属于昆仑。”
“巧了,我来自他,但是我也不属于他。”
“别忘了,你当初可是我抓获的。”
“当然忘不了你,永远忘不了你,是你让我开始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