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郎中,久不见,安康否?”
公孙贺端着酒杯笑道,司马迁凝了凝神,一丝淡笑浮上面容。
“一切安好,不劳公孙太仆挂心。”
白苕这才明白,此人原来是司马迁。
这位司马大人早年游历四方,学识渊博,后因为其父的缘故入仕任郎中。刘彻对他很是赞赏。而这么位所知甚广的文人史家,却不大看得起卫青与霍去病,而是偏向飞将军李广。言辞见多少说卫青大将军与霍去病封侯不过是因为一个卫皇后。
白苕和霍去病都不以为然。
当时霍去病和她说起时,白苕认为这位司马大人所判有失水准,刚想细细给霍去病分析,便被霍去病一把抱过去。
“阿苕这般认真做甚,我和舅父又不会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如果没有姨母,我和舅父确实很难有带兵出征的机会,可我与舅父如今的地位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陛下岂会因他三言两语便改变?”
白苕微微一笑,看了看卫皇后怀里的嬗儿。
“陛下驾到。”
一时间众人立即道:
“拜见陛下。”
“都平身吧。”
声音沉沉,不失威严。
刘彻今日穿了一身黑袍,上有金丝环绕成蛟龙,更衬得他身形与气势,让人不由自主而臣服。
“中秋家宴,不必拘礼,都随意些。”
“诺。”
宴席是男子与女子分开来,霍去病看了看平阳公主和卫皇后,又看了看白苕。卫皇后微微颔首,平阳公主则是抿唇笑了笑。
“去病啊,朕听闻你给你的儿子起名为嬗,皇后,听说今日霍嬗也来了,来,抱给朕看看。”
卫皇后笑着应了一声,叫宫人抱来孩子,再抱到怀中让刘彻瞧了瞧。
刘彻看着襁褓里的孩子,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霍嬗的额头,霍嬗看着他,大大的眼睛映出刘彻的样子,伸出小手来抓刘彻的手。
刘彻笑了起来,卫皇后也笑道:
“这孩子和陛下倒是有缘分,刚才臣妾怎么逗他都不理臣妾,陛下这才一伸手,嬗儿便去抓。”
刘彻笑着点点头:
“去病,你这儿子生的倒是像极了你。如今年岁小,等大了些一定会更像。朕还记得当年刚见你的时候,你才五六岁,就敢跟在朕后面,朕走到高台之上你也跟着。”
刘彻突然伸出手有些无奈有有些欣赏:
“也就你敢。”
在场之人都笑了起来,卫青大将军也笑着摇摇头。霍去病则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悠悠道:
“还不是陛下宠着去病,要不然去病哪里敢?”
刘彻笑着摇摇头,端起酒杯,霍去病亦端起,二人一饮而尽。
“既然中秋家宴,嬗儿朕已经见过了,何不携着嬗儿的母亲来敬朕和你姨母一杯酒?”
全场一瞬间凝滞,白苕一愣,再一转头恰好对上卫皇后的目光,霍去病慢慢放下酒杯,起身去扶了白苕,二人一同走到刘彻与卫子夫面前。
一旁的宦官端着酒杯过来,白苕和霍去病拿过酒杯。
“好啊,郎才女貌,这白姑娘即是朕的姨母所生,也便是朕的表妹,岂非亲上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