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正当我提着水往回走时,看见一位老人家正在和梅姐姐说着什么,梅姐姐听了之后,先是大惊,之后垂下了头。
“梅姐姐,怎么了?”我在门口放下水桶。
“清墨,你不要太悲伤......”梅姐姐看向了我,小声抽泣。
“你就是老刘的孙女吧。你爷爷在回来的路上走了,我是他的朋友,他临走前托我告诉你,要你照顾好自己。”老人语气沉重,我呆住了,一时间天旋地转。
“爷爷......”我跌坐在地,现在我连最后的亲人都没有了。我想哭,眼睛却是干的,流不出眼泪。
“今后这孩子怎么办?”不等老人家再问,梅姐姐擦了擦眼泪,回答道:“就在我这里吧,我照顾她。”
言罢,她蹲下身抱住了我:“清墨,你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听了她的话,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梅姐姐的怀抱很温暖,仿佛可以为我抵御一切严寒。
爷爷葬礼那天很简陋。我们家本就不富有,在爷爷的朋友和梅姐姐的帮助下才尽量体面了些。
看着泥土一点一点覆盖了棺木,梅姐姐握住了我的手。
“梅姐姐,我以后就只有你能陪着我了。”我呜咽着对她说。
“清墨,我也只有你的陪伴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过了些时日,我的情绪也平复了些。见我无事可做,梅姐姐便说教我制毒。
“可是制毒之术不是梅家独传的吗?”我问道。
“梅家也只剩我一人了。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梅家的东西教给你也无妨。”见梅姐姐如此回答,我也不再拒绝。
跟在她身边,她的规矩我也逐渐了解。梅姐姐不像她的父亲,她只制作有解之毒,每逢有人来提出请求,她都会记下那个人的信息和用毒缘由,并且绝不外泄。另外,她也从不提供任何的额外帮助。
“清墨,你记住了,规矩是很重要的。有了规矩,才能够保护你。”梅姐姐的话,我很久之后才明白。
“那什么是至毒呢?”我问道。
“我只记得毒物排行榜上排名第二的是一种屠城之毒。家父曾配制过,至今无解药。那种毒现在还没有用完,我也不敢再拿出来。”说到这里,梅姐姐紧张了起来。
一日,一位面色不善的男子走了进来,开口就道:“梅姑娘,你这里有没有屠城毒啊?”
梅姐姐皱了皱眉:“那种剧毒我是不会配制的,请离开吧。”
“你的父亲会配制吧?肯定有剩下的。”那个人的眼睛里全是歹意。
不容梅姐姐再说,他便扯过一张纸留下自己的信息和用毒缘由:“我还会来找你的,知道你把毒给我。”
梅姐姐看过那张纸,眉头更紧了。我仔细一看,那个人名叫洪佩,缘由竟是想要将整座城的人毒害后洗劫一空。既然如此,就更不可能将这毒给他了。
后来洪佩又来了几次,都被梅姐姐果断拒绝,矢口否认有屠城之毒。他最后一次前来的时候,甚至带了刀,好在梅姐姐从容应对才无大碍。
临走前,洪佩恨恨地说道:“梅鹤,我会让你后悔的。”
“我从未做过亏心事,何来后悔之说?”梅姐姐的笑容有几分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