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你快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士彟知道了李恪的身份,急忙赶回府中,将武元庆招到正厅问话,不把事情缘由搞清楚,他心不能安。
“父亲,孩儿今日没有惹事,是那小子无理取闹。”武元庆当然不打算在武士彟面前承认欺负武照的事实。
“还不打算说实话是么?你是要害死我们全家么?”武士彟急躁了起来,为官多年,他深知朝堂凶险,李世民现在正愁找不到正当的理由收拾他这样的武德老臣呢,要是武元庆真的有哪里得罪了李恪,给李世民一个借口,武家就大祸临头了。
“孩儿真没有!”武元庆还觉得委屈呢,就为了那个小丫头,今天脸都丢光了。
“老爷莫急,妾身去把照儿带过来吧,当是她在门外,应该知道什么。”杨氏心中有所猜测,但是不好明说,看武士彟的神情也猜到李恪的身份不简单了。
“照儿?怎么又扯到照儿的身上了?”武士彟回来的时候武照小萝莉已经被杨氏吩咐婢女带回了房,自然不知道事情的起因在女儿身上。
“老爷稍等便是。”杨氏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武元庆,转身寻女儿去了。
“逆子,你给我跪下。”府内有些事武士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老了,管不了那么多了,说到底还是杨氏没有给他生出儿子来,武家最后还是要交给武元庆的。
“爹爹,你回来了,带了照儿喜欢吃的糕点了么?”小萝莉被母亲带进正厅,见到武士彟就高兴的朝着爹爹跑过来,抓着武士彟的衣服撒娇,小孩子没见到外面的冲突后续,心里只惦记着吃的。
“带了带了,照儿乖,待会再吃糕点,照儿先跟爹爹说说今日门外发生了什么事好么?”武士彟抱起女儿,迫不及待的就问起了目前最关键的事情。
“照儿乖,有爹爹在,不怕的,仔细说给爹爹听就好了。”武士彟见女儿先是看了看跪着的武元庆,又看了看身边的杨氏,还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轻声的哄着女儿。
“照儿,你说吧。”杨氏知道女儿是顾忌自己平日的教诲,不敢告武元庆的状,但看武士彟的神情,今日之事必须弄明白了,容不得半点差池。
“照儿今日在门口坐着,等爹爹回来,后来,那个小哥哥就过来了,说要给照儿糕点吃,照儿没吃……”
“照儿哭了,可是照儿不想哭的,后来大哥出来了……”
“大哥打了照儿一下,小哥哥就冲过来了……”
“后来娘亲就来了,照儿没有说谎。”
小萝莉说道断断续续的,但是武士彟和杨氏都听的明明白白。
“照儿说的可是实话?你有没得罪那位小公子?”武士彟听到后面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要等武元庆亲口确认才行,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还不是太糟糕。
“就是这样,不过这是我们家的事,那小子凭什么管?”武元庆还是不服,自己看不惯后娘杨氏和她的三个女儿,武士彟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爹都不管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外人管了。
“应该没其他的了,那小公子当是还跟妾身说了句话:照儿这么可爱的女儿该好好护着,莫要让人欺负她。”杨氏也出声确认了。
“照儿,你先跟娘亲回房去吧,这是爹爹给你带回来的糕点。”武士彟拿出糕点来,示意杨氏先带女儿避开。
“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不孝子,我打死你这个畜生……”见杨氏带女儿离开之后,武士彟操起棍子就朝武元庆招呼过去。
“照儿是你妹妹,她还这么小,你当着外人的面就打她,我武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武士彟老了,很久没有打过儿子了,但他现在很后悔没有及早的管教儿子,现在动手毫不留情。不止是知道李恪身份带来的后怕,还有自责,自责自己没有保护好杨氏母女,同时又痛心,痛心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李恪的话没说错,武元庆这样的人真是畜生不如,武家家门不幸,以后哪还有什么指望。
李恪回了熏风殿才有时间停下来细细思考,思考之后该怎么对待提前遇到的小萝莉,未来的武则天,不,不应该是未来的,而应该是历史上的,自己来了大唐,怎么可能任由事情向着原本的历史发展?武照,再也不可能成为武曌。
如果自己不再出手干涉武照的事情,那么她的幼年成长轨迹不会有什么改变,等到武士彟过世,他们母女受尽武元庆兄弟的欺压,最后会不择手段的抓住一切机会,积蓄力量向武元庆兄弟复仇。
历史上的武媚娘13岁就被选秀入宫,很大原因也是为了摆脱武元庆兄弟的魔掌,再之后的一切事情也都是她的性格与时势交错而成,最后一步步的走到了杀子夺位的路上去。大权在握的武则天将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流放至死,可见不仅是仇恨至深,武则天的性格也是有仇必报的那种。
既然已经提前遇到了,而且出手干预了一次,再让李恪对小萝莉放任不管可做不到,想到小萝莉叫了自己一声“小哥哥”,李恪决定要护着小萝莉到底。再说了,李恪是注定要让“武则天”消失的,搞丢了别人的皇帝宝座,怎么也得还她一世的幸福安康才行。
“萝莉养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想到武照小萝莉那暖萌暖萌的样子,李恪终于有了决定。而且是不需要经过小萝莉同意的决定,谁让李恪现在有能力决定她的未来呢?
“恪儿,今日遇着什么事了么?怎么坐那思考了那么久?”杨妃现在对李恪出宫已经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奇怪今日有些不同,平日李恪是最静不下来的,今日难得的坐那动也不动。
“没什么,儿臣今日遇见了个可爱的小妹妹,还把欺负她的人教训了一番。”李恪在考虑该怎么向杨妃开口。
“教训?没伤着人吧?”杨妃知道李恪是个行事有分寸的,欺负小女孩的应该也是孩子,李恪身边有人看护着,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没有,只是他是小妹妹的大哥,比小桂子都大的人了居然还欺负个小女孩,儿臣实在看不过去。”
“什么?大哥?怎么回事?恪儿,你跟母妃说说。”听到与自己想的不一样,杨妃顿时来了兴趣,实在是宫里太无聊了,每次李恪出宫回来,杨妃都要拉着他仔细的问问,就想知道一些与宫里截然不同的事情。
“是这样的……”李恪简单的把武家的情况交代了下,包括扇武元庆的那一巴掌,不过最后拿刀劈椅子的事没说,怕杨妃担心。
“恪儿,你今日固然是帮小妹妹出了口气,但是日后……”杨妃一听就知道不好,清官难断家务事,只怕李恪是好心办了坏事。
“母妃,儿臣当是实在是忍不了,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想想办法帮帮小妹妹吧。”李恪当然知道杨妃不可能有什么办法,不过戏要做足了,李恪甚至讨好似的端了茶给杨妃递过去。
“母妃哪有什么办法?”接过李恪端来的茶,杨妃心里也是无奈叹息,皇权也没办法管道别人家里去啊,只怕小女孩为这事要受更多的罪了。
“母妃,咱们把小妹妹接进宫来可以么?这样她就不会被欺负了。”
“胡说,没名没分的,咱们怎么能将人接进宫来,她父母亲不会同意的,你父皇更不可能同意。”
“名分?这样,让她嫁给儿臣当媳妇不就有名分了么?这下可以把她接进宫里来了吧!”李恪顺着杨妃的话总算把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说了出来。
“咳……咳”杨妃喝着茶呢,被李恪的话惊的呛着了,咳嗽不止,李恪赶紧上前帮她拍拍后背。
“恪儿你才多大?小妹妹才多大?怎么想到娶媳妇去了?”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杨妃意外李恪怎么这么异想天开了,居然能拐到娶人家上面去。
“等她长大了再嫁给儿臣就可以了,现在是为了接她进宫,给她个名分嘛!”李恪的思路倒是清晰的很。
“又胡说,恪儿你的亲事自然要由你父皇做主的,哪容的你自己决定?不要胡说,会惹你父皇不高兴的。”杨妃印象中的李世民是威严的,而且李世民逮着机会打了李恪几次板子,杨妃哪里会了解李恪和李世民之间的多次私下交易和这种相处模式,只以为李世民不是很喜欢李恪跳脱的性子。
“父皇最好说话了,儿臣自会让父皇同意的,母妃要是没意见的话,就这样决定了。”李恪真不缺对付李世民的法子,随随便便帮李世民解决点什么麻烦事,条件任他开,换成李承乾可能过不去,但李恪未来的王妃是谁对李世民来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武家的家世勉强可以算配的上的,阻力不会太大。
“母妃,照儿喜欢糕点,您明日准备些好吃的糕点给儿臣带出去吧,儿臣先去哄的照儿答应了再去找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