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大堂之内,房间宽敞无比,房顶之上,镌刻一份地图,山川清晰。地面青石铺面,中间篆刻了一个约有一百平的太极,两边分有六把案几,每个长约四尺。中堂之上,赫然放置一把皇椅,两名戎装侍女分列左右,法杖都为黑色,但宝石一黑一白。一着玉制面具者正端坐中央皇座之上,面目不清,一声龙袍,威严霸气外漏。
他突然道:“清风,着口谕。”
左边侍女清风手握黑宝石法杖,当即走到身前跪下:“清风,在!”
面具皇者继续道:“桃源郡有灵气异动,定有异常之人出现,着都尉章斯即可前往查探。但有蛛丝之迹,即可回报。若一日不出,则一日不可归。“
清风:“清风领旨。”随之退出。
面具皇者道:“来了,好,来了,好额。”
房间顿时又回归静谧。
······
徐少峰一路不得停歇,担心夜幕降临,灵魂体出现,自己无从查看,那将很难逃脱了。
路途之中,也无甚惊险之处,但看山村越来越近,心中惊喜,终于可以融入进去了。
夜幕降临,风势渐寒,徐少峰全身湿透,自言道:“这可不行,赶紧找户可靠人家,搞不好感冒就遭殃了!”
路途渐平,已到平地。晚幕之中,看见桃林之中,茅屋与天地错落有致,窗内透出来点点亮光,看亮度应该是油灯。
徐少峰走进村间小路,正在琢磨进哪家去寻求帮助之时,牛玲响起。
他正言看到,一个老头的样子的老头正左手背着一把锄头,右手牵着一头壮硕的牛。于是,寒意所致,不做顾虑,直接奔上前去,礼貌问道:“老人家,叨扰了,我是外地而来,刚才渡河之际,不小心跌落水中,全身湿透,不知能否讨一两件干净衣服?”
老头转过头来,端详了徐少峰,却没有说话。徐少峰一看自己第一次出手,就被无视,又开口道:“老人家,请勿做其他想。我无其他意思,您看,我的衣服真的全部湿了。”
徐少峰将双手摊开,甩了甩衣服,示意给老头看。
老头开口道:“跟我来吧,前面就是我的家!”
徐少峰心中窃喜:第一次出手总算遇到好心人了。
徐少峰跟在老头后面,与那头牛并排。这会才发现这也是一头青牛,像极了师傅的那头青牛,只是这头更不怎么理会他。
徐少峰双手合十,自己默然道:“师傅,师傅啊,一定保佑我,一切顺利,千万别遇到啥岔子了。”
左转,右转,路上偶然遇到几个行色匆匆的农民,都纷纷和老头打招呼,这才得知被人称呼他为张伯。
张伯的家就在村子的后头,单独一栋三连的茅草屋,不同的是,里面没有一丁点火亮。
徐少峰与张伯走进院门,看到张伯需要开锁。
“张伯,您的锄头给我拿吧,”徐少峰会意地过去拿锄头,便于张伯开锁。
张伯迟疑了一下,看了看徐少峰,将锄头给到徐少峰,拿出钥匙,将门打开。
徐少峰进院门之后,看到院内约有五十平大小,进门右手边一个草棚。
张伯将青牛送到草棚旁边的石墩上面,将牛绳系好。
徐少峰由于寒冷的缘故,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张伯喊道:“进来吧,年轻人!”
“额,谢张伯,”徐少峰跟进去。
张伯用火镰点燃豆油灯,一屋子简陋的家具呈现出来,中堂正堂摆有一尊雕像,上衣下袍,红黑相间,头顶发髻佩戴阴阳图案,看起来很像秦朝服饰,但那阴阳发簪又有点不搭。
张伯借着亮光,站定满目注视着徐少峰,看他满身湿透,转身折进偏房。
徐少峰又冷不住的打了两个寒颤,右手掩面,打了两声喷嚏。
张伯在里面摸索了半天,终于拿了一件长袍而出。
“你先穿上试试,身高相近,应该可以。”张伯把衣服递了过来。“你去屋里换下。”
徐少峰弯腰接过来,谢道:“好,谢张伯。”
半晌,徐少峰身着长袍而出,中间还有一个宽布带,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徐伯从上到下打量着,看徐少峰脚下无鞋,便又进去摸索了半天,拿了一双短靴出来。
张伯递给他:“这个也穿上,就是有点旧了。”
徐少峰再次弯腰,感谢了一番,当即穿上。尽管此处没有镜子,但是俨然自己成了一个古代人了。
徐少峰摸了摸身上,自己身无分文。
徐少峰恭敬地言道:“张伯,您之好意,我可能只有来日报道了。目前,我身无分文,确实无以回报。”
张伯连连摆手:“无碍,无碍,我这年龄,作事不求回报的。你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呢?”
“我姓徐,名少峰。”徐少峰回答,“家住庐山之下。”
“庐山?庐山在哪里?”张伯疑问道,“是属于我大秦之地么?”
此言一出,徐少峰顿时大为惊讶:“大秦?莫非这是······秦始皇的年代?!”
张伯笑问:“秦始皇?那是我们的开朝先君,如今亦是秦十八皇了!你啊,咋不像本朝人氏?”
徐少峰感觉脑子一团乱麻,天地之间,纵观古今,哪来什么秦十八皇了,面对好心人张伯的质疑,不禁心中自言道:这特么到底是什么状况,咋到了秦朝?太混乱了!我看张伯也是好心人,干脆向他简明坦白吧,免得误了人家的好心信任之情!
徐少峰主意已定,当即双手作揖,弯腰道:“张伯在上,请恕我刚才的不实之言!”
张伯听完大感意外,继续听着。
“少峰不是秦朝人士,但亦不是外来族群。少峰确实来自庐山之下,但是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因为偶遇事故,穿越而来,从天而降,掉入一个湖水之中,衣物尽湿。无奈之际,偶遇张伯,这才求之张伯解我疲乏。
张伯神色凝重,摸了摸胡子:“这么说,你来自另一个地方。”
“正是,”徐少峰补充道,“所以,适才我才能提到秦始皇,他也是我们公认的千古一帝,功盖千古!”
张伯震惊道:“天下还有此等奇人异事?!你先留这,我去找下章亭长。看他如何理论。”
徐少峰大惊,赶紧拉住张伯,告求道:“张伯,不可。少峰看您真心待我,我才真相告之,其他人,我不信任。我本性不坏,亦不作奸犯科。倘若您上报亭长,我此等奇异经历,必定引起众人热论,但这对您和我,没有什么益处。”
张伯闻言沉思。
“倘若您觉得我对您有任何不利之处,我这便速速离去。但是仍然真诚告之于您,请您务必保密,一旦说出去,一则涂增口舌,二则打破您现有的生活,三则在秦朝不会有人相信会有人穿越而来。您信我不信?”徐少峰严肃说道。
张伯闻言,绕着徐少峰走了两圈,沉着地说:“我暂信你。接下来你可有去处?”
徐少峰轻缓了口气:“我刚到本朝,不过三个时辰,确实不知去往何方。不过,张伯不用担心,天下之大,何愁无容我之处呢!”
张伯赞许道:“你倒是有些豪迈之气!这样吧,你先留我处,慢慢给你讲下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吧!何时离去,到时你自作决定!”
徐少峰大喜道:“如此是好,只是怕打扰您老了。”
张伯摆手道:“我儿子征战边塞,内人早逝,唯有我一人罢了。你留下,对我无碍。只是家徒四壁,委屈你一二了。”
“张伯不需此言,我也不是娇气子弟,”徐少峰感激道,“留下的话,您那头牛就给我来放养,其余闲杂家务,您随便使唤,我都可以做的。”
张伯莞尔一笑:“呵呵,好,好,好,看来我多了个帮手。”
徐少峰摸了摸头,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以后你叫我张伯,我叫你少峰侄儿。倘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东山的侄儿,来这里探亲的,明白么?”
“嗯嗯,少峰牢记于心,”徐少峰点头道,“错了,侄儿谨记于心!”
夜幕更深,月亮升起,张伯和徐少峰开始在偏房共同张罗晚膳,忙碌的人影倒映在窗布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