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水清歌与冬雪都已不忍目睹。也就由虎子与阿木代劳了。如今,水清歌没了去处,只能暂时待在白季子的府上,还住在原来的清思居,而冬雪,本来就受尽苦难的冬雪,也整天只是沉默地陪着水清歌。反倒是水清歌心中不忍之处太多,让小玉总是带着冬雪多出去走走。千万别闷出病来。小玉看了水清歌一眼,心里想:“小姐只是想着别人,自己都快闷出病来了。”然而,她知道说也无用,把冬雪带离她的眼前,也许她才不会总是想着这是慧娘的女儿吧。于是小玉拉着冬雪走了出去。屋子里只余水清歌一人,她一直在自责,在埋怨,这一切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屋子会无端起火,绝对不会是因为慧娘不小心的。这一点她确信无疑。那么自己与谁结仇又与谁有怨?不行,靠着那些衙役与捕快能有什么用,我一定要自己亲自去看看.说走就走,她匆匆忙忙地出了府,就向原来水府的方向走去.如今的水府,人去楼空,满地灰烬,这几天的功夫,白季子怕水清歌见了棺材更伤心,因而早就安排人将慧娘与杨奶奶妥善安葬了,冬雪也去送了灵,只是水清歌病恹恹了几天,没有人告诉她而已.
推开院门,燃烬的房梁东倒西歪,到处都是烟熏的味道,几间屋子,都已烧得所剩无几,亭边的野花花圃也因为救火的人奔来走去,而被踩踏得没了任何的风姿可言.她一步一步靠近屋子,一步比一步更加心痛,她记得最外面的正是书房,房间内别说是书已成灰,就是书架,书桌竟然都是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燃烧得如此干净而彻底,紧挨着的自己的卧室,情形也是一样的,可想而知,如果当夜是自己睡在床上,也一样不能幸免.再走过去的中厅,居然还有些残破的桌椅,再往过走,那倒榻的屋梁下面,甚至还有床依然在.最后面的厨房,更是不像燃烧的更少一些.水清歌已觉出什么不对劲,只是,到底是什么呢?
为什么自己的书房,卧室中燃烧的最彻底的,可说是片纸无存.她再一次蹲了下来,细细查看着曾经是自己书房的地方.凡是有东西存在的地方,都有一片片的墨污,那污渍与其它燃烧过的污渍并不相同,她低着头,紧紧盯着那地方,自言自语:“这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黑油.一种有助于燃烧的油.”一只慵懒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响起,水清歌猛回头,长期有不思饮食再加上蹲的时间过长,让她有眼冒金花之感,竟然看不清此人的相貌,然而,那声音是如此熟悉,她又怎会不记得.
见她的身子晃了一下,龙文智忙将她扶住:“清歌,你没事儿吧?”
水清歌定了定神,躲开他扶住自己的手:“这次不是水小姐了么?”
龙文智的声音里夹杂着焦灼与急促“清歌,自从这里出事,我已在此地等了你几天了.今天才算终于等到你.”
“你等一个不相干的水小姐做什么啊?”
龙文智深情地看着她:“清歌,你这样问我的时候,你就摸摸自己胸前的那枚火凤凰.难道你感觉不到我的一片真心吗?”
水清歌无语,是啊,这样的若即若离,若隐若现,她真的不知道,这段感情是对是错.“清歌,这一切,我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苦衷的,终有一天,我会全部告诉你.你相信我,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啊,为了我.”水清歌似乎喂叹一般接了这一句.
龙文智不想继续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是说:“清歌,你来看,这是黑油,是一种极易燃烧的物质.这个物质被撒在你所居住的卧室与书房中几乎所有物品的上面,这才导致屋内被烧得如此干净彻底.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这次的火灾是有预谋的,而且针对的人正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