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歌很少倒那些妃嫔的宫里,这一次,却因为凤欢的一句话,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至此处
她在宫门口,想着自己绝不介入宫闱是非的初衷,那凤欢为的是重得圣宠,自己何苦趟这混水,可是相对贵妃来讲,自己这个尚宫的职位可说是微不足道的,如果不领旨,也是一个抗旨不遵之罪啊.
她徘徊一下,正要进去,忽然见李易如大人匆匆赶了过来:“水尚宫.”
水清歌一看本是文人的李易如满面大汗,忙迎上去:“李大人?你不是在安置灾民吗?”
李易如气喘吁吁摇了摇头:“水尚宫,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莫非各地的粮食没有如期运到?”
李易如点点头:“本来京畿地区的灾粮应该今天能到,可是今天逃回来的残兵带来的消息却是粮食已为盗贼所截.今日粥棚就连稀汤也已无法供应了,灾民们如今团团围住我的府第.我是从后门逃出来的.”
水清歌一急“我与你一同去看看.”
那李易如忙拉住她:“水尚宫,如今灾民们饥病交迫,再加上那工部尚书根本未将建立灾棚的事情放在心上.灾民们已根本听不过劝.你不能去.”
那李易如是担心水清歌有去无回,要知道目前在他的府邸周围,侍卫与灾民正在进行激烈的斗争,可以说也是一场,屠杀,因为手无寸铁的灾民,面对全副武装的京城精锐士兵,那并不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斗争,他本是文官,也达不到无情的地步,当时的情景,鲜血已将他府第周围的地面染红了。自己现在想内,心内犹自颤抖,更何况一个纤纤弱女。
“那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立即调遣兵马,一则护送其它粮食安全抵京.二则将已落入盗匪手中的粮食再抢夺回来.”
“时间上如何能来得及?”水清歌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京中某些富商家中尚有些许存粮,何不紧急调用.”
“唉,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钱来啊,又无法用强,水尚宫应该知道,就像那苏记,作为苏侧妃的家人,早被瑞王府的亲卫保护的水泄不通,就连这次灾民的冲击,都没有影响到它啊。”
水清歌忽然一笑:“那总该有人拿出钱来才是.”
李易如不知她是何意,却见水清歌径直向含香殿的太监要求通报自己入内.没一会儿,二人就进了含香殿,含香殿内脂浓粉香自不必言,龙正明也是睡眼不足的样子,一看是水清歌就随意招呼着:“水尚宫,你要求见朕,有何要事?”
水清歌想着外面灾民的惨状,再看这里皇帝的纸醉金迷,而且朝政如此忧心,他却并不放在心上,一味的沉迷在后宫女色当中.心内非常轻蔑,然而却只能耐着性子将刚才李易如所言讲了一遍.果然,皇帝也是毫无办法.再加上兵马出动,亦要粮草先行,如今无钱无粮,军队又该如何调动.
停了半晌,水清歌说:“陛下,奴婢有个不得已之计.希望陛下三思.”
龙正明看了她一眼:“讲.”
“国库空虚,不过据奴婢所知,内库在太后娘娘的管理之下还算丰盈.不知陛下可否与太后娘娘商量一下由陛下带头捐出一部分内库钱,以应不时之需,我想众大臣见了此景,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龙正明看了看水清歌面色不郁,但是他知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只得说:“朕一会儿去与太后商议此事.”
水清歌点点头:“另外,京中富商颇多,陛下可谕旨令他们捐款,视捐款额度的多少给予他们一定的待遇.虽然商人在我皇朝地位并不低,但是他们也受了诸多限制,比如,不能乘四轮马车,车上不能有徽饰等.陛下可在这些方面根据他们捐款的额度适当给予奖励.”
龙正明没多想:“此计甚好.朕照准,立即着凤相开始办理此事.”
水清歌然后跪在地上说:“奴婢请陛下准奴婢出宫.奴婢想去查看究竟是何盗匪居然劫灾民救民的粮食.待奴婢侦查清楚,到时候陛下再派兵围剿.不知陛下是否同意?”
那龙正明看了看水清歌那清秀的面孔,心中一片感动,自己的子民,她却如此爱护:“朕照准.朕派白丞相与水尚宫同行.白丞相精明睿智,有他出面朕亦可放心.再说京畿安危本就是他管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