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时间,三人终于听到了使者回城的消息,因为那使者不光回城,还是大张旗鼓地,带回了许许多多的礼物,一车一车的,有的是送给太妃的礼物,有的是送给众妃嫔的,当然还有几大车,都是给自己小妹,就是当今郡主的。
直到此刻无论宫里宫外,朝里朝外,才心说:“看看,原来那个不怎么起眼的干郡主还有个这么厉害的姐姐。”
再加上水清歌的工作做的好,宫里宫外,对她警惕性大减。
这天,水清歌要求带小玉去宫外散散心,太妃答应了,二人溜达到了墨相府,现今的墨相正外出筹备粮食去了,虽然跟王爷说了,要用存粮,可是还真不能用啊。没办法只好亲自外出,到地方去筹粮。看王爷那种一鼓作气,不成功不返城的样子,墨攻只能也跟着拼了。
二人进了自己住的屋子,如今身份不同,自然侍女,侍卫的一个不少,就连府中小童也不敢怠慢,快中午的时候,小玉吩咐了,郡主要午休,一概不得打扰,就关上了门。
院中有侍卫巡视,一切静悄悄地。
房门里面,小玉拿着一个图,悄悄对水清歌说着:“大小姐说了,依墨相的习惯,这个屋子有这种图的地方就是机关按钮。”
看了看那个图形,水清歌看了看床上,才发现,这个标识居然是在自己睡的床头之上。
果然,床上出现一个暗道,而且出现的悄没声息,二人一喜,拿出准备好的火烛就进了暗道。
进了地道后,虽然暗,地道却建得齐整干燥,令人赞叹,果然没走几步,前面出现火光,二人忙躲在暗处,水清歌偷眼一看,只见前面出现一个空地,中间装了个铁笼子,笼中一人软绵绵伏在地上,那一身白衣,已经有了灰灰的痕迹,甚至目光呆滞,神采上都差了许多,只是那略带涣散的目光在瞄到一边探头探脑的水清歌后,亮了一下,用眼神看了看边上。顺着他的目光,水清歌发现,整个地牢里只有一个小童,也困得直打瞌睡。
二人正着急的功夫,忽听上面传来声音:“喂,你快上来吧。今日郡主临府,赏了咱们好多好吃的,你去晚了,可没了。”
小童答应了一声“可是,这主儿。”
上面的人说“没事儿,他刚吃过饭,你看他的样子,连动一下都动不了。不用担心。这么多日子了,根本没人知道咱们这儿还藏个人呢。”
小童答应着走了上去,上面的机关关了之后,室中空无一人,看白季子的目光,知道再无其它人,水清歌一下子扑了上去,隔着铁栏,看他在铁笼中,目光黯淡,心中纠结,痛如刀绞,眼泪马上流了下来:“你怎么成这样子了?”
白季子斜靠在铁栏之上,连行动都费力气,有气无力地说:“我被龙文智抓了,你该高兴才是,怎么哭了?”
水清歌低叫:“你混蛋,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笑得出。”然后生气又叫:“是,我是该笑,笑你这个笨蛋为什么不听我的回京都。你来北国做什么,简直蠢笨如猪,枉费你英明丞相的称号。笨笨笨,笨死了。”
白季子看她又急又气的样子,低哑着声音:“龙文智那种人,若不是看着你安危无恙,我怎么能放心。”
看他那认真的样子,水清歌心中再次被触动,这一次,在牢里,在白季子弱弱的情况下,他依然记挂的是自己的安危。
“你个大傻瓜。到头来,还得本姑娘来救你。”
白季子忽然笑了:“你快走吧,就凭你们两个,怎能救得了我。你看看。”
这时候,水清歌才发现,四条铁链串过他的手脚将他如同钉在了铁笼之上,她心中大痛:“他,他们怎么这样狠心?”
白季子一笑:“若非如同,怎能锁住我。就凭那些药粉,他们也太瞧不起我了。”他自信的冷笑着。
他每动一下,水清歌都心如刀割,不忍再看,转过身:“我知道了,若无削铁如泥的宝刃,就必须找到钥匙,你再忍片刻,今夜,我一定会救走你。”
说完,不忍回头,迅速回到屋里。对小玉吩咐了几声,小玉很快走了出去:“郡主要吃宝月斋的点心,你们好好伺候,我马上回来。”
躺在床上的水清歌却泪流满面,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她觉得白季子比自己还冷,若非龙文智救过自己,自己也不会对他倾心。如今却发现,自己一直不愿意相信的一个事实,这个冰块一样的男人,却是如此深情。
没过多久,小玉回来了,还带回了三个捧着宝月斋食盒的人,侍卫没有注意,宫女不敢过问。小玉紧紧关好房门,这三人看水清歌面带泪痕,都静静行了一个礼。
水清歌说:“如今他被锁着,希望你们能有削铁如泥的宝刃,不然,没办法逃。”
白花花自信一笑:“放心。”
带三人下了地道,水清歌用身上带的迷药迷晕了返回的小童,用小童身上的钥匙打开了铁笼的门,看到这三个人,白季子的眼中终于真正涣发了光彩,他知道疾风暗月手中利刃可以打开铁链。
三人只看了白季子一眼,就都低下头,忙活着帮助打开铁锁,铁链,当铁链划过皮肉的声音,甚至让笼外的闭目不敢相看的水清歌都暗自心惊。
疾风与暗月扶着白季子走了出来的时候,虽然手脚滴血,却还凑到水清歌耳边:“夫人,心疼为夫啦?没关系,别担心。”
水清歌也无心与他计较,而是扶着三人,按着水未央地图所指:“走这条路,我姐姐说了,墨府地道肯定与外相连,而且定然是城外。你们三个快扶他走吧。”
走了几步,白季子忽然说:“傻夫人,我们走了,你跟外边的人如何交待,不如随为夫一起走吧?”
水清歌犹豫了,但白花花更犹豫地说了一句:“夫人若是跟我们,我们都跑不了。”
水清歌忙一笑:“是啊,你们千里逃亡,我跟着你们不方便。再说,我好歹是这儿的郡主,没人能怎么样我的。放心吧。”
白季子不想走,然而失血的他,已越来越迷糊,再加上迷药的药力,在水清歌催促之下,疾风暗月二人运功,一人背起白季子迅速逃离墨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