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长公主想要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对将军来说定然是手到擒来。”琉璃说道。
“让我来猜上一猜,”簌钰靠在车上,摆了一个慵懒的姿势:“长公主是想让我和景瑶,额,做情敌,不对,是让我和她抢人。”
琉璃没说话,只是笑。
簌钰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但是,琉璃既然敢和她把话摊开来说,自然是已经有了很大的把握,而在圣地,最重要的无非就是两个人,圣君和景瑶。
以她的能力想要左右圣君,可以是可以,但是并不大,说不定还不如南海自己动手来得快。那就只能是景瑶了,而景瑶和她素有过节,结合昨晚的事和刚才琉璃的话中暗示,只能落到千屹身上了。
“这样做的话,对我来说是没有丝毫好处的。而且,景瑶也未必就会上当,毕竟,昨晚那样没面子的事她都没有当场发作,你怎么肯定,她就会和我抢呢。”
“那就不是我管的事儿了,将军只要这么做就行。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北海不日将有大祸,四皇子早日回去才是正解。”琉璃冰冷的说。
嘿,谁给你的大脸,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半天下来,就一句有用的内容,其他的都是废话,单凭一句恐吓就想要吓住我给你们办事,未免太小瞧我了吧。
簌钰心中的火气一触即发,她点点头,然后,掀开车帘,,也不管车正在行驶,就跳了下去,没了踪影。
陈瑜正在校场上练兵,一抬头就看见簌钰冷着一张脸,步履匆匆的走进军营。陈瑜喊了一声,簌钰也没听见,陈瑜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在军营里绕了几圈,簌钰平定了心绪。这时,忽然听见有人窃窃私语。
“可不是,平时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早就爬了将军的chuan了,我以为他有多大本事呢。”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爬chuan也是本事,有本事你爬一个试试,看将军不把你踹下去五马分尸。”
“怎么说话呢,我长得也不赖啊。”
“别自恋了,你难道不是因为长得太丑,在老家混不下去了,才到军营里镀金来的吗?”
几个人正聊得热火朝天,怎么难听怎么说,忽然,一个黑影压在了他们头顶。
“聊得挺开心,也说给我听听。”簌钰不是军人出生,在冥界惩治这些不服管教的,都是靠拳头说话,但并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为所欲为,不是所有时候都可以只顾眼前的痛快。
“将军!”几个小兵看见簌钰立刻吓得跪在地上。
将军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到底都听见了多少,不管在哪里,随便议论上司的私事都是个忌讳。
“你们是在讨论我吗?”簌钰心平气和的再次发问。
几个人瑟瑟发抖,不敢发声。
簌钰也没指望他们真的会说什么,有的人就只配在背地里嚼舌头,上不得台面。
“现在是操练时间,都给我去校场,你,”簌钰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和陈副将说,所有人集合。记名。”
几人面面相觑,这是放过他们的意思了,不管了,先跑了再说。
几个小兵飞也似的跑向校场,簌钰跟在后面闲庭信步。
“一营张三。”
“到。”
“李四。”
“到。”
……
“二营王五。”
“到。”
……
“陈副将,人都到齐了,这是名单。”
“好。”陈瑜接过名单,也没有再看,而是站在高台上,开始训话:“众所周知,我红兵营一向是凭实力说话,所有职位,能者居之。这是规矩,也是特色。但是,总有些人对此不屑一顾。”
陈瑜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今天,临时增加的比试,所有人都可以参加,前三者军级加一等。擂台赛,先出擂台者败,可以使用术法,点到为止。”
簌钰没有出面,但却站在一个角落里默默观察着擂台上的情况,军营里,一切的教训、苦口婆心还是威压都没有实力打压来得直接和有说服力。
她可以用自己的身份为啸云正名,可以强势处罚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但是,流言是那百足之虫,这些都治标不治本,只会将事情越描越黑。
可以使用术法,那比赛的难度就会增加不止一倍,但是簌钰并不担心,啸云的实力在那里,就算不是第一,也同样会是人群中让人眼前一亮的一个,只要让众人知道啸云是有实力的,簌钰的目的就达到了。
但是有人显然就不这样想了,啸云站在擂台上,打倒了一个又一个,明明已经精疲力竭却还不肯下台。
我要拿第一,啸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红兵营里的战斗盛况簌钰没有看见,她此刻正站在自己的红将军府门外。虽然琉璃的话不可尽信,但是,多一手准备总是不会错的,有时候,信息的互通有无正是战斗胜利的重要原因。
“阿泽!”簌钰推开朔泽的房门,然后……
事发前半个时辰。
“管家,阿泽哪里去了?”沐风在将军府转了一圈,没看见朔泽,便去问管家。
“泽殿下一早就出去了,估计也快回来了吧,您要不再等等?”管家也不知道朔泽去了哪里。
沐风就很奇怪,这些时日,朔泽去哪里都会和他说,多数情况还是两个人一起去,但今天不仅自己出门还瞒着他。沐风有些不高兴了。
“泽殿下回来了,哟,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骑马的时候不小心摔的,我自己涂点药就好了。”朔泽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
簌钰推开门看见的就是两个人在白茫茫的水雾中热烈拥吻的情景。
“打扰了。”簌钰开门的一瞬间就将门又关了起来。
心跳的好快啊,这是兴奋的。她好想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要冷静,她来是有正事要办的。不是来磕糖的,但是,这车开得有点猝不及防啊。
“阿姐。”两个人很快穿好衣服出来,朔泽红着脸喊道。
“阿泽,我有话和你说。”簌钰看了一眼沐风,意思是要沐风回避。簌钰并不反对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但家国大事在先。
“阿风,”朔泽看了一眼沐风,然后坚定的说:“阿风不是外人。”
簌钰眉毛一挑,怎么感觉朔泽才是情根深种的痴情女子,自己倒像是要棒打鸳鸯一般。她看向沐风,沐风花名在外,他真的不是玩玩吗?
其实,簌钰也挺喜欢这么弟夫的,但是感情上如此,理智却告诉她不能因为这一点就看不清事实。
如果朔泽当局者迷,那么簌钰就有必要旁观者清。
“阿姐,我是真心的,我知道这些年我的花名早就众所周知,想要让您一下子就放心我也不太现实,但是,我还是要说,我经历过许多人,但是只有阿泽可以给我悸动,我的眼睛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看不见他的时候,我的心会慌张,会急躁,看见他,我又会心跳加速,会想要和他亲密,会情难自禁。看不得他和别人在一起,会想要掌控他,怜惜他。这些都是独一份的,而且,以后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再让我有这份感情。
这些可能在阿姐看来都是花言巧语,我已经写信和王兄说过了,等朝拜会结束,我就会带上聘礼去北海求娶阿泽,此生只有阿泽一人。”
簌钰看着对面两个人交握的双手和坚定的眼神,在听着沐风告白一样的话,心中一万头草泥马奔过,同时又有一万只尖叫鸡在唱歌。
“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们的事我不会干涉,但是,你们在你侬我侬之前,先听我说几句好吗?”簌钰无奈地说道,眼神中满是看儿子一样的宠溺。
刚才那句话没有说完,家国大事在先,儿女情长也可以兼顾。
走进军帐,簌钰就闻到一股药香,心中咯噔了一下。
“陈瑜,怎……”
簌钰绕过屏风,就看见啸云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裹着他,显得啸云的脸格外的小,平日里的精明锐意退去,只剩下乖巧还有一丝的柔软。
簌钰没再说话。她走到床边,看见一只空了的药碗,一截绷带,还有燃了一半的安息香。
啸云这是,比武受伤了,看起来还挺严重的。
怎么回事,不应该呀。
簌钰刚在床边坐下,啸云就有所感应一般睁开了眼。
“吵到你了吧。”簌钰干脆半跪在床边,正好和啸云处在相似的高度,不会给他一种压迫感。
“我是第一名。”啸云声音有些沙哑。
“你傻呀,我是要你拿第一名吗?”簌钰眼睛有些酸涨:“是我不好,没提前和你说清楚。”
“别难过,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在众人面前证明实力,好让他们闭嘴,对我心服口服。但是,”啸云偏头咳了一声:“但我想给你第一名。我要让他们知道,只有我才配和你在一起。”
“别说了,”簌钰抚过啸云的额头,在他耳边轻轻呢语:“你是我的男人,怎么样都是最好的。不需要他们知道。”
我们的爱情不需要所有人的认可,我愿意就是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