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国彰询问了事情始末。
他觉得对方主观臆断。
刚准备严肃地提醒她,陈桂花就凉嗖嗖地横眉冷对。“还不是怪你,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揽,我宝贝疙瘩受到天大的委屈,都是你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
“狗男人!”陈桂花龇牙咧嘴地埋怨道。
孟国彰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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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昭站在楼梯口。
她套着单薄的体恤衫,连膝盖都包裹在衣服里,暖橘色的光辉铺在发梢上,眉目平静温和。
她理智地看着这场闹剧。
沈喻抱着女孩从她身边走过的时候,她动都没动一下,少年每次望着她的视线都是冷冰冰的,此刻掺杂了更加漠然的情绪。
孟昭觉得对方可能想弄死她。
她想起了谢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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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国彰重情重义。
陈桂花不反对。
孟国彰跟兄弟共同开的公司,资金链崩断时四散奔走拉投资,他最抑郁难熬的时候要不是兄弟撑着也坚持不下去。
他兄弟去世了。
陈桂花听说是谋杀,她那个时候跟着孟国彰奔赴医院的时候,他兄弟已经气息微弱,身边站着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儿和神情冷静的少年。
孟国彰的这个兄弟厚道朴实。
“国彰,不用为我报仇。”
孟国彰眼眶猩红。“孩子我帮你照顾。”
陈桂花心胸狭隘,她原本就是小家碧玉惯养的,嫁给孟国彰后也没受过什么委屈,她年纪也小,根本带不了三个孩子。
她只爱她的孟昭。
陈桂花原本也只是给沈喻兄妹安排住所,资助他们教育,沈喻也懂事礼貌,虽然拘谨,但从来不给她添麻烦。
沈粥粥就不一样了。
陈桂花每次和孟昭单独相处的时候,她女儿总会掀开衣服露出手臂上的指甲抠的血痕,眼泪哗啦啦的。
她大惊失色。
“是沈粥粥。”
陈桂花从来不相信事实,便明里暗里地刻薄沈粥粥,可她的女儿还是愁眉苦脸,活的抑郁悲哀。
陈桂花那时候就萌发出来让沈粥粥滚出这个家门的想法了。
直到沈粥粥将她的女儿一把推下楼梯,她骂都得捏着嗓子吼的心肝磕着了腿脚,脑子也摔坏了。
陈桂花怒火中烧。
她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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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沈喻给女孩盖好被子。
窗外夜幕漆黑。
他想起父亲进医院的那天,父亲跟着孟国彰混迹公司,资金链崩断时跟敌头抢了生意,将商业间谍逮了出来。
后来母亲去世。
沈喻跟着他父亲去祭拜,发现孟国彰身后偷偷摸摸的男人,他父亲很警醒,跟他说了句后就藏匿起来尾随。
父亲被发现了。
男人做生意的财路断了,老婆孩子都嫌弃她穷困潦倒跑了,他没什么好在乎的,夺了父亲报警的手机踹了一脚。
原本要杀的是孟国彰。
沈喻到时看到的就是男人阴沉着脸将刀尖剜在父亲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像地狱里蔓延生长的花。
父亲进了医院。
孟国彰来看他,当时男人已经蹲在局子里了,可笑的孟国彰还以为资助他们兄妹是自己重情重义。
他父亲没的是命。
孟国彰根本就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