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赶了几日行程,堪堪到达京城附近的一个小村落。由于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所以赶路并不快。虽说皇甫成很想日夜兼程,可惜慕容玥却像是千金小姐游玩一般,这转转那逛逛,弄得皇甫成很是无奈,又不好开口。
且这几天相处下来,发现慕容玥除了有些怪癖之外,性情却是光明磊落,豪气过人。
两人在村落中找了个小店坐下,准备吃些东西。慕容玥豪爽的喊道:“老板!来半斤清酒!”
老板看着慕容玥也是一愣:“这位女客官倒是豪爽。好的!”
皇甫成连忙对慕容玥说道:“我不喝酒的。”
慕容玥撇了撇嘴:“行走江湖之人却不吃酒,真是无趣。这江湖好汉吃一分酒便有一分力气,才有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气势。”
老板转过来问皇甫成:“这位客官要什么?”
皇甫成很是儒雅说道:“来一壶茶水,再随意切点熟牛肉就行。”
老板中气十足,应了一声,便去了后厨。
过一会,门口的风铃却是响了。皇甫成抬头望去,却发现竟是云洛和白瑜染。云洛也明显看到了皇甫成,微微一愣。其目光又落在了慕容玥身上,眼神渐渐变冷,也不与皇甫成打招呼,独自找了一桌坐下,而白瑜染则是在其身边侍座。
“老板!”云洛清脆的喊了一声。老板擦了擦汗,从后厨走了出来,应了一声:“有!”说罢,拎着一壶茶水送到皇甫成这桌,便到云洛那桌去了。
“来半斤清酒,切些熟牛肉。”云洛也不客气,淡淡的对老板说道。老板闻言也是一愣,笑着说道:“今日来的可都是些女中豪杰啊,这位姑娘长得这么可爱,没曾想如此豪爽。”
没想到,云洛却是恶狠狠的说道:“把你那哄女人的话收起来,准备吃的就行了!”
老板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吃了个瘪,倒也不计较,进去准备吃的了。而皇甫成正准备和云洛打声招呼,见云洛如此,也觉得尴尬,便也不再言语,拿起茶壶直往嘴里灌。
慕容玥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自然也是有些好奇:“皇甫兄,你认识这位国色天香的姑娘?”
皇甫成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嗯……认识。”
慕容玥便笑着说道:“那怎么不去打声招呼?”
皇甫成尴尬的笑了笑:“她看着不太高兴,就算了吧。”
慕容玥眯起了眼睛,嘴角出现了一个渗人的弧度:“哦?”便站起身来,走到云洛身边,仿佛自来熟一般。而白瑜染则是伸出手,要拦住慕容玥。慕容玥则是一拧腰,竟活生生钻进了白瑜染的阻拦。
白瑜染眼中闪过了一丝惊异,伸出手便要板住慕容玥肩膀。慕容玥小迈半步,向前俯下身子,白瑜染这一抓又扑了空。只见慕容玥凑到了云洛耳边说道:“这位姐姐,遇见熟人不要装作看不见嘛。来一起吃点?”
云洛似乎很是淡定,开口说道:“啊,我还真没注意呢。”随即向白瑜染递了个眼神,便站起身。皇甫成见了,连忙将主位让给了云洛。云洛也不说话,径直坐下。皇甫成正想在末位陪坐,却听云洛说道:“皇甫成,哪有主人和仆人坐一起的道理?”
皇甫成听了,也值得苦笑,站在白瑜染身旁。而慕容玥回来,则是毫不在意,坐在了客座。
“酒热好了!熟牛肉来了!借过借过!”正在这时,那老板从后厨踅了出来,见众人做在一起,也是一愣,但也没说什么,放下酒肉便重新回到后厨。
云洛温文尔雅,缓缓伸出一只手,先是摸了摸酒壶,便对皇甫成使了个眼色:“倒酒!”
皇甫成叫苦不迭,然而白瑜染却是闭着眼睛,丝毫没有救场的打算。皇甫成只得赶鸭子上架,为云洛斟了酒,便又侍立一旁。
未曾想,云洛又是发难,对皇甫成说道:“光为我倒酒,不为这位美人倒上?”
皇甫成连忙拿起酒壶,又为慕容玥倒了酒,用身体作阻隔,向慕容玥使了个眼色。然而慕容玥却是望向一旁,那表情,明显是在憋笑。未曾想,云洛那催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别在那挤眉弄眼的,有什么话直说!”
皇甫成实在忍不住了,说道:“殿下,我是背对着你的,你是怎么……”
云洛狠狠地打断了皇甫成的话:“你哪来那么多话?有本事你把你刚才想的说一遍啊!”
皇甫成回头瞥了一眼慕容玥,明显慕容玥都要憋不住笑了,在那里不断抽搐,还不敢抬头。云洛又是一顿数落:“你看他干嘛?啊?”
皇甫成可怜兮兮的说道:“殿下,这位,是男儿身啊……”
众人瞬间沉寂了下来,唯有慕容玥仍在那里抽搐着。拎上来第二壶酒以及一盘牛肉的老板明显身子一僵,思考了一阵,放下菜,飞也似地跑回了后厨。
云洛颤声问道:“这……是真的吗?”
在那里恍若发了癫疯的慕容玥终于缓过神来,抬起头来茫然的说了一句:“啊?什么?”
连白瑜染都抬起头来,睁开眼睛多看了他两眼。慕容玥则是轻声笑道:“对啊,我是个男的。”
云洛偏过头去,似乎也是在憋笑。过了一段时间,她转过头来,问道:“那……这位兄台,为何有如此奇怪的癖好?”
慕容玥说道:“穿什么衣服难道很奇怪吗?到底是谁规定的男人只能穿这样的衣服,女人只能穿那样的衣服?这样会让我感受很是自在,起码比装出一副臭脸好得多。”
听着慕容玥越来越过激的言论,云洛也不好接茬,只得说道:“那这位……先生,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慕容玥则是站了起来,施了一礼:“见过殿下。您就是崇祯帝的妹妹吧?在下慕容玥,无名小卒罢了。”
云洛见了,对慕容玥倒是有了几分好感,也站起来施了一礼:“我是大明的公主,封号云洛。这位则是锦衣卫副使,白瑜染白副使。而这位……”云洛似乎是没有消气,“这是我的侍卫,你随意欺负。”
皇甫成见公主殿下如此大发脾气,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在一旁苦笑。慕容玥看着皇甫成的狼狈样,眼中闪出了一丝危险的笑意:“哦?那我有龙阳之好呢?”
这已经是那老板觉得自己第二次听见了该灭口的东西,便闪入了后厨:“啊,还是后厨安全多了,虽然热也不是一般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