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风带着一丝燥热,一条林荫大道上,除了被烤得炽热的柏油马路,萦绕的便是藏起来肆意聒噪的夏蝉。刚刚走出校门的余笙背着浅蓝色的双肩包,慢悠悠地走着,她出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校门口只有几个还没离开的学生。最后再看一眼这所不久将改称“母校”,承载着初中三年学习生活,曾经格外“厌恶”的校园,此刻她却是那么的不舍,那么的想再亲近它一会儿。人真的是一种会自相矛盾的生物呀!三年的回忆此刻,在她的脑海中模糊却又清晰,很远却又似很近。“别了,校园。”未来还很长不是吗。转过身,她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却被刺眼的阳光逼得睁不开眼。看着手里的毕业证书,红的让人想哭,心中伤感,不禁情有所起。“真的就这样了,就这么毕业了。是不是,再也见不到……”有些人,有些物,喜欢的,不属于的,或许真的无法得到吧,在余笙心底又多了一些沉重。
这个点公交车这个点还没有来,余笙低头看了看手表,便低耸着头,专注于脚下的小石子,轻轻一踢,一条优美的弧线,石子便飞匿于路边的草丛之中。“余笙,你怎么还没回家啊?”听到熟悉的声音,余笙回转身,便看到了正急忙刹住自行车,停下来的女生。余笙心中的阴霾一下消散不少,她立刻整理好刚刚失落的情绪,扬起嘴角,微笑着看着女孩。
原来是坐在余笙后座的的林灵。“你不也还没回去,怎么那么晚才出来。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没有正面回答林灵问题的余笙心虚的反问道。“就是为了见一个人,才来晚了。”林灵一脸神秘地说到,透过她那双蕴含着喜悦的眼睛,余笙不禁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问:“闪烁其词,等谁呢?从实招来。”“就不告诉你,这是秘密。”林灵故意眨眨眼,快步走向前又停下来等余笙。两个女孩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不过却不是走在这条柏油马路上而已。大树底下,林灵和余笙并肩走在马路边。地上紧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影,那么的和谐。几十米外,一个单肩背着黑色书包,身穿一袭白衬衫,黑色休闲裤的少年慢悠悠地走着,一副懒散但骨子里却透着一丝与生俱来的优雅。他看着前面嬉戏打闹的女孩,嘴角扬起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微笑。“又是这俩人,没想到到哪都可以遇见她。”白誉尘在心中感叹。“余笙,我们还没完,我们之间的缘分是断不了的。”白誉尘想到这,盯着前面余笙的背影,目光中带着坚定。
前面的两人,此刻正纠结在了一个问题上。“到底是谁啊?竟然会让你守口如瓶,连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都比不过。”余笙佯装生气的抱怨道,趁机伸出手去捏林灵肉嘟嘟的脸,当伸出手后,像有种预感一样,余笙瞥见了几十米外的少年。一丝错愕浮现在余笙的脸上,“怎么是他?”后面的白誉尘依旧慢悠悠地走着,两手还插在袋中。闭着眼正准备接受摧残的林灵没有感受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张开眼,看着仿佛失了魂的余笙好奇地问:“怎么了。”林灵好奇地正准备回头看,却被余笙急忙阻止了。
“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余笙僵硬地别过脸不去看后面的白誉尘,心想,自己在校门口等了那么久都没看到他,还以为他早就走了,原来还在后面,终于还能再见他一面,即使不可以正大光明地和他说再见,但能再看他一眼,这对余笙来说已经很知足了。余笙趁林灵成功被自己转移了注意力,便松了一口笑着说:“去年寒假,你还欠我一顿麻辣烫呢,你不会想赖账吧?”“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去年你回邻市过年,考完试就没影了。按理,你放我鸽子,应该是你请我才对。”林灵回忆了一下说。余笙貌似认真地倾听,但心却飘到了别的地方。想到白誉尘,她便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又不敢回头亲自验证一下,万一被发现了,可就不好解释了。余笙只得不自在地走着,回复林灵说:“好,那我们还是去育才路那吧。正好和王叔道个别。”“好。”推着车的林灵和余笙慢悠悠地走着,不时爆发出一阵欢笑。并且余笙还在心底默默许愿:“希望下一次,我们还会再见,白誉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