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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黑夜

黑夜似乎没什么风景可看,它用一块黑布包裹这里,让人闪过一丝恐惧,紧接着是无尽的沉思。心掉进一片黑色的汪洋大海中,如果世界上所有大海都是黑色而不是蓝色,不是肮脏的蓝,是流动与人体内干净的黑。心浸入翻腾的大海中,慢慢的红色消失,心也消失,没有人知道有一颗心曾掉入这里,没有人知道这片大海全是心组成。

小开小时候在凌晨两三点站在一片黑暗中,抬头看给人带来悲伤的黑色天空和陪伴它的那几十颗有小小亮光的星星,换个角度,有几颗粘在了树上,有一个星星快速移动着,她用手指着,眼睛充满震惊,她第一个想法是我发现了ufo,第二个想法是脑子里出现一个画面,穿着睡衣的可爱的小女孩正对世界感到好奇,就像电影里的画面一样,紧接着是男生看着她眼睛里如黑夜特有的让人沉静魅力的她。小开叫来哥哥,哥哥说:父亲刚真的上吊了,他绑了一根粗绳,本来这是装装样子,但身体因酒精而控制不住了,脚一滑,他太重了,我差点没控制住他。小开低下头,坐在地上,眼泪又流下来。

太过于明亮的世界是眼前的阳光倾泻,黑色悄然离去拉开蓝色的帷幕,人生的剧情上演着,可惜剧情像是堆积在个个角落的垃圾,或被挖空的城市。

昨天怎么没洗脸就睡了?妈妈问着,看你眼睛肿的,我看见她满脸的疲惫与忍耐,而父亲脸上是一脸的懦弱与厌恶,小开什么也没说,她尽量不要被阳光删去昨日的黑夜,坐下吃饭时,她做得离父亲最远,尽量挡住视线。小开脑子里很肯定是父亲的错,而自己只是众多不幸之一。可后来她长大后却开始忧郁,多少事情之间被影响,而最坏的自己是谁导致的还是自己的错。

她小声说着到下一个环节了,父亲极速的吃饭,一双无神又有一丝贪婪的眼睛凸起来,不停抖腿,嘴里说着,我要去上班了,我要买烟,你们都反对我,我做的都是错的……语句开始重复,声音开始刺耳,妈妈说着今天你又要去喝酒吗?你怎么不为这个家想想,小开怎么办……

如果你不在黑夜醒来,孤独,恐惧,胡思乱想,悲痛欲绝,那么时光会过得很快,好像人们只有白天可以拥有,而夜晚又为谁服务呢?为什么它就那么把它的心藏在那片里,静静的注视,只有悲伤的人在各个角落,与它对视,互诉衷肠。

小开讨厌男人吗?闺蜜问,她们就像一头猛兽,会突然变化,本来是静态的沉睡草丛中,可后来,它就不会给你后来。是你想多了吧,我就还是希望拥有美好的爱情。你说事情会那么简单吗?几个人是美好的?人们用美好的一天做一些肮脏的事情,再变成可恶的嘴脸污染着这里。

小开其实并不理解他人,她始终一个人,她很早很早也许是从胆战心惊的童年夜晚开始,也许是天生就如此,小开是个悲观的边缘人,她看着社会,可一触碰就会像碰到灼热的钢铁一样迅速手被弹开,小开也就回到那天那个发现的小亮光上,和它一起消失不见。

后来哥哥说那是晚上飞过的飞机。

春天可能在你悲伤的那几天愈发强烈了。下午拿一个垫子在院子里躺着,这里的春天有强烈的明亮的光线,万物在一个下午深刻的突然的感受到皮肤被晒疼和树杆被裂开,植物开始发芽快速生长,好像大自然也在配合人们快速发展。没有什么是慢的。

可是小开永远跟不上所有的事情,她对人好像都没有什么概念,她隐藏所有的情感,最后只剩空洞的无声的流血的心与永远的一个人。人们互相盯着对方像动物盯着猎物一样。小开上台时一片安静,而且这安静让她有点想笑,一切如果合乎情理或可以在人自己脑中找到解释的故事理由那么就可以理解人类所有行为。在台下的同学们没有给小开找到合适的故事情节,也就无法理解她的一切行为,她们最终飞快的得出结论,这是个奇怪的人,性格奇怪,长相奇怪,行为奇怪。小开上台刹那间脸就阴红阴红的,满脸的斑,黑红的发黑的皮肤,全身透露出她自己也没有找到应该呈现给大家什么样的故事,她紧张的艰难的蹦出一个两个字,小开始终对人抱有无由的一个人爱一个人的白痴的偶像故事情节,似乎小时候的偶像剧场还在影响着她。可后来一次又一次在班里尴尬奇怪的表现让她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不能靠美丽不能靠有趣不能靠性格取得周围人轻易认可的人,她被扔到千万人中,最后只看到别人向前走的背影,自己还在原地腐烂腐烂腐烂……

“嘿,看嘛呢?”一个长得还挺好看少年感十足的男同学来到她座位旁翻看着她的课堂笔记本。她羞涩尴尬的不敢抬头,脸刷一下红了,心想,现在自己肯定丑死了,她动动这个动动那个,想缓解自己的奇怪的情绪,假装不经意的说“没干嘛“你本子里画的小人是书皮上的吧!她突然抬头,“随便画的,你别看了“男生说“画的很好啊!“他脸上漏出笑容,眼睛里是小开没有的明朗。“我叫杜杨,你叫……陈小开,嘿嘿,刚我在本子里瞧见了“他有些开玩笑的说,小开脑子里不停的想“完了,我刚怎么回答啊?说什么啊!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和人交流啊“小开最终低下头,假装对他不感兴趣,继续忙着自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的事情。杜杨也跟别的同学玩去了,小开后悔极了,继续一个人独自在自己的世界里卑卑微微,自言自语。她想“也行人家只是想和班里所有同学搞好关系“其实对于像小开一样的人,首先反映是莫名奇妙的快速爱上一个人,脑补出电视剧画面,情节。但紧接着是什么也不做,或忙于自己的悲观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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