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过程细节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就是签字签字再签字。
每签完一个，老马脸上的笑容就盛了一分，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当然，梅生发也展示并测试了一个吡咕弄出来的模糊算法的函数模块，效果是无以伦比的。
有好事者看了这个函数模块的表达式，惊为天人。
直言谁要在40岁前证明这东西，那中国的菲尔兹奖就在望了。
当然大部分人是看不懂的，梅生发还装模作样的讲解了一下，还列出了几个变型，惹得内行点的大呼斯逼无敌。
甚至有人建言马总在公司内任命首席科学家。
此言搔中痒处，马总笑容更灿，几不可见眼。
当然这种逼梅生发是拒绝的，让一个文科僧duang的一下当首席科学家，小说也不能这么写！
都是运气、运气。
就这么咋咋乎乎，半天就过去了，气氛越来越好，大伙越来越high。
马总大手一挥，中午索性就在园区内搞搞庆功宴，把高兴推到更高兴，快乐迈向乐快乐。
梅生发被马总和张大拉进了一包厢，脱离了群众。
因为马总更喜欢圆桌吹逼的调调，梅生发也就从心了。
但酒是不敢喝，以芒果汁自醉。
这时大家都放开了情绪，逼格都高了几分。
梅生发也入乡随俗，信口开胡，他见上午跟许总交流不多，便凑起了近乎。
先是碰了两杯，这才搭话道：“许总，我其实跟深大有不浅的缘分哦，我人生中赚到的第一笔钱，第一次知道程序语言，得到第一个QQ号就是在深大，那QQ号还是5位的，我一直没改密码，后来被偷了。”
其实梅生发知道大企鹅深大四杰的往事，所以就把以前那点事倒了出来，加深一下感情。
许总是妙人一个，话不多，总是一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必定捧艮的样子。
连老马听到QQ号也静静地听了起来。
梅生发说得顺嘴就回忆起了当年：“98年实习，没找着好单位，我就跟着一个老乡来了深圳，在老赛格的一个柜台打工，卖电脑，那时一个月工资是500块，如果做业务了另有提成。”
许总点点头道：“500是不多，就够吃饭。”
梅生发继续回忆：“当时人生地不熟，哪能做什么业务，何况一台电脑过万块，不容易卖，我那时想着整台电脑我卖不出去，那我想办法打打那些周边容易坏的什么鼠标键盘鼠标垫啊，软盘耳塞耳帽啊这些东西的主意。”
这些记忆涌上来，有些灰蒙蒙的。
梅生发眨了眨眼才道：“先是在赛格楼下发传单，发现没用，后来一个大叔就说，这些都是高科技，你要找大学生才行，我就想着，深圳的大学生就得去深大啊，于是我揣上一摞传单背着个书包就装成深大学生混了进去。”
说着他不忘用手比了比大小：“当时不知道怎么误撞到了南区，计算机协会就在那，两层的小楼，还能看到后面滨海大道的工地。”
许晨晔点点头道：“滨海大道是99年通的车。”
得到佐证梅生发思路更清晰了：“我进去时有七八个人在里面，听一个戴眼镜的哥们讲课，讲的是asp搭建bbs，我也装模作样地听，就是这样接触到的程序语言。”
说着说着好像很趣，梅生发笑了：“对了，我那QQ号就是那哥们帮我注册的，他是我第一个客户，那时看他用的IBM老键盘很难用，很多键失灵了，就向他推销了一套人体工学键盘鼠标，USB光电款，不规则转弯的那种，进口的，五百多块钱，抵我一个月工资呢，挣了50块钱，可把我乐的。”
笑完又有些感慨和遗憾：“后面还去找了他几趟，聊了不少，再后面老板让我跑银湖车站接送货，就没时间再去了。”
说到这里梅生发有些不确定：“那哥们好像叫张什么东来着，还真别说，有点像你们公司的张总，但我看过张总的履历，98年他都华工硕士毕业了，不可能还在深大，可能有就点像吧。”
许晨晔这时却忽然把微弓着的身子直了起来，盯着梅生发道：“他叫张志东，给你的QQ号是50009，那套键盘鼠标是新加坡创新的，你在98年跟东哥说博客会流行，还跟他说可以用汇款流水号来实现通存通兑，如果有一个两方认可的网站做中间担保的话，可以用流水号来实现电子支付交易，因为流水号是银行生成的唯一的，可以直接对单就确保资金到帐了。”
有些难以致信，梅生发磕巴了几下眼：“还真的是张总啊，那他怎么跑到深大去呢？”
老马替许晨晔回答了：“那时大企鹅是小公司，招不到人，志东就回深大培训学弟学妹顺手拉人。”
梅生发乐了：“那我也算大企鹅嫡系了，99年毕业，没找到好工作，我后来就交了一万多培训费，去学ASP编程，说起来我这程序猿第一课还是张总给上的。”
“当然算，五开头的五位QQ号，本来就不对外发放，是员工的工作号，你排在第九个。”
说完许晨晔就掏出手机拔打电话：“东哥，抓住在深大忽悠你的那家伙了……对，对就是卖你键盘鼠标那奸商……对，在一起呢，在广州，你快点过来……还有你叫上一丹……行，那我给他电话。”
挂了电话又拔了出去：“一丹嘛，我在微信园区，老马也在，你想跟那个98年神预测互联网发展的奸商聊聊吗……对，好的。”
挂完电话不忘兴奋地跟老马说道：“一丹说马上过来，东哥要晚点。”
又转头跟梅生发解释道：“陈一丹，一起创业的兄弟，也是深大出来的。那时创业初期挺无聊的，没事就聊天，东哥跟我们说过你吹过的牛逼，好家伙，二十二年了，没想到还能抓住你这家伙！你不是跟东哥说你是广告专业的吗。”
梅生发有些尴尬：“嗨，那时不是混进深大去的吗？就随口说了个。”
许晨晔调笑道：“东哥后面还找过你，但问了文学院说没有这个人，我们就开玩笑说估计是你宰东哥那一刀宰狠了，所以不敢露底，奸商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
老马这时也插了进来：“志东跟我们说过你讲的互联网的发展前景，初时我们还不觉得，过了几年，回想起来我们都吓一跳，志东那时还说，要是当时把你拉进大企鹅来，互联网就没有别人什么事儿！
老马回忆起少年意气，又想到了什么：“原来换肤和QQ秀的主意是从阿发这里来的，那时志东说是一个广告专业的学弟的主意。”
梅生发有些不意思，怎么能抢正主的功劳：“我就是看到QQ的界面太丑了，看到winmap插放器有两种界面，调整也动态的，我就跟东哥瞎聊了会，那会屏幕那么小，里面的小人头都分不清谁是谁，如果外形可以不一样的话，那就一目了然了，这不就叫个性化嘛。”
老马却认真地看着他道：“换肤和QQ秀，让我们度过了最初的难关活了下来。”
他转头对许晨晔感叹道：“没想到我们跟阿发竟然是这样的缘份，万幸，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许晨哗也点点头。
梅生发却又爆了个不小的：“我其实也投敌来的，在大阿里做过电商，去年其实也是给大阿里培训店小蜜，来之前大阿里的马总也找我了，问能不能谈？”
老马一下子睁大的眼睛疾问道：“他们没给合适的条件？”
说完想到协议都签了，刚起的冷汗又收了，表情也回复了，一副我很好奇这个故事的样子。
梅生发就摇头道：“我都没谈条件，先答应的张大，何况我喜欢今天这样，兄弟们酒席散了，但人没散，情还在，比较暖。”
老马听完举杯跟张大碰了一个：“小龙，你又当了回福将。”
张大却别有怀抱：“大企鹅是靠QQ发展起来的，微信起来后QQ的前景不明朗，我也看在眼里，所以碰上阿发，我就觉得这或许是QQ的机会和出路，微信只是通讯工具，QQ是寄托了大家的情感的。”
梅生发闻言也道：“是啊，大家都说是用着QQ长大的，QQ身上有太多的青春回忆，得想办法让QQ成为大家的人生伴侣！”
神兽饲养守则25：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曰给我们，我们曰给神兽，水流走了收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