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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施救

“救命!救命!”

听到呼救声后,孙警官一马当先冲到客厅,只见他在一堆杂物堆中四处翻找,终于是找到了呼救者。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发声的却不是人,而是贾老汉的那只八哥。

孙警官本以为是有重大线索,可如今只得了一个笼中鸟,登时泄气不少。反倒是卓君高兴的接过鸟笼,道:“小六子!让你受苦了!”

孙警官环视一遭,只道暂时也查不出什么,只能等回局里报告之后,再带侦查组的人来检测指纹什么的,便与卓君叮嘱几句,与齐老一同下楼去了。

尹秋帮着卓君收拾了些私人用品,商量着一起回尹家呆些日子,等警方调查了破门者和贾氏父子的去向再做打算。二女磨磨蹭蹭的大包小包收拾一通,下楼后却发现齐老一直等在路中。见得二人下楼,齐老拿着手中的存折,道:“我那姜老弟救人心切,不想却弄坏了你的车子,你把这存折拿着,当做修理的赔偿吧。”

尹秋听后这才注意到自己车子的前盖上赫然有几个明显的凹痕,乃是姜大爷与黑衣团伙搏斗时所留,而此刻收钱是万万不敢的,连忙推脱道:“老人家你快收好,我们能得救还全凭你们出手,要说赔偿也该找歹徒去陪,怎能要你的钱呢?”齐老听后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遂收了存折,注视着二人驾车离去。

且说二女一路回了尹家,先是给尹母打理了一番,而后便回了卧室,就着今天奇遇又是一阵讨论。分析半天却不得要领,不久便各自睡去。

此后一连数日无话,卓君每天等着消息却不得,偶尔打回给孙警官多数都是别人接的,只道孙警官出警去了。卓君闲来无聊,便拿着尹秋的电脑在网上下棋,聊以解闷。可惜尹秋的账号里,等级只是业余1级,遇到的对手多是臭鱼烂虾,卓君一时兴起,连胜了数十盘,赢到了业余7级,登时就被人举报是用了软件作弊,给封号了。

卓君委屈巴巴的跑去找尹秋告知,尹秋却是毫不在意,笑道:“在网络上,你看不见我,我瞧不见你,被人怀疑了也正常,谁让妹妹你天赋异禀,少年棋神呢?”卓君被她夸的翘了尾巴,道:“等我下个礼拜赢了大师晋级赛,就不怕再有人瞧不起了!”

尹秋被她一说,方才想起下个礼拜便是全国大师晋级赛了,唯有一级棋士以上的棋手才能参加,登时来了兴致,道:“既然如此,不如姐姐带你去拜拜庙,求个上上签怎么样?”

卓君做了个鬼脸,道:“秋姐姐好迷信!下棋讲究的是实力,如果技不如人,哪怕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的。”

尹秋倒也只道自己的性子便是如此,总有些逆来顺受,万事靠天的惰性。她沉吟一下,又道:“那就算不求你晋级,也可以让人家算算你爸爸爷爷什么时候回来啊,整日宅在家也不好嘛。”被她这么一说,卓君倒是同意了,毕竟左等右等都没消息,自己也不知父辈去向,哪怕是上庙里求个吉祥,也好过自己天天担心的好。

两人定计,决定明天一早便出发去城北的云梦山,即是求签讨吉利,又可顺便游玩一圈。

云梦山位于卓君所在城市以北三百里,赫连山脉的一个支系。此山高约1300多米,终日云雾缭绕,瞧不清真容。地貌奇特,山势怪异,自下而上分为四层,分别为碧溪幽谷“下壶天”、峭崖飞瀑“中壶天”、水帘仙洞“上壶天”、天上人间“天外天”。四面山势峭拔,赤壁翠崖,头顶只一片圆天,神秘莫测,故称云梦仙境。

山腰处有一道观,曰:玄微观,内供一位道祖,唤“玄微真人”。观里有不少道士清修,偶尔有上山求助者,道长亦会为人指点迷津。

卓君坐在副驾驶上打了个呵欠,尹秋瞧她一眼,笑道:“困了就睡一会,咱们还得半个小时才能到呢。”

卓君只觉眼皮打架,脑袋迷迷糊糊的。她尽力的盯着车窗外的风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可看着一颗颗树木飞快的从眼前划过,更觉困意难耐。于是卓君转而抬头看天上的云,竟突然来了兴致。只见浩蓝天空中,挂着一朵形状怪异的云彩,正不停变化。卓君目不转睛的盯着它看,想分辨出个形状来。

猛然间,那朵白花花的云彩疾冲而下,直朝卓君而来。卓君惊讶的发现,这朵云居然在落下的过程中,变成了一只狐狸的形状。未几,只见这只有骏马般大小的狐狸正随着尹秋的车子奔跑,这只狐狸浑身毛发洁白如雪,身形优雅美丽,却见它转头狐嘴微动,还对着卓君说了些什么。卓君在车里听不清楚,便把耳朵贴近车窗,问:“你说什么?”之后,只听耳边清晰的传来一个女性慌乱的声音:“救救我!”

可待卓君在看向那白狐时,只见白狐浑身碎裂,竟是又画成一片云气消失无踪了。这下变化登时让卓君从梦中惊醒,她立马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万里无云的大晴天,哪里来的白云化狐呢?

尹秋笑道:“懒虫,做什么美梦了?”卓君只道这梦太过离奇,便随口说了句忘了给搪塞过去。

二人到云梦山时,已经是晌午了。索性就在山下小店随口吃了碗馄饨,便打着伞往上山走去。

上山的路是一条蜿蜒小道,这云梦山本就地势陡峭,踩着这略显原生态的山间小径往上,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卓君爬了没十分钟,便累的气喘吁吁,大呼休息。尹秋无奈,若是自己先走,又恐卓君出事,只能陪着她一点点往上爬。两人走走停停,竟是到了临近黄昏时分,才到了山腰处的道观。

此时道观已经没有多少来上香的游客,多数已经下山而去。尹秋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直接领着卓君进了正殿。在正殿的小院里,放着一尊大鼎,这鼎铸的四四方方,上面插满了香,烟气袅袅而上。

尹秋在鼎前的功德箱里放了一百块钱,而后去旁边一个小桌上取了三根长香。桌子后头坐了一个老道士,似是在闭目念经。卓君学着尹秋,也取了三根香,不料那道士突然双目圆瞪,盯着卓君深深地看了一眼,卓君吓一大跳,以为自己冒犯了道长,可那老道士也仅仅是看了卓君一眼,而后又闭眼念经,不再理会二人。

卓君学着尹秋的样子上了香,而后进了主殿。这主殿上头供的却不是道教三清,而是一个云游道士,这点倒让卓君颇感意外。尹秋却不管卓君在想些什么,拉着她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而后起身去拿签筒。可突然被一个中年道士拦住,只听那道士对尹秋道:“尹施主,上次的灵符用的可还好呢?”

尹秋见了道士,显然很高兴,但碍于清修之地,只能小声道:“万春道长!上次多亏了你的灵符,我妈妈刚一贴上就不再发疯了。”言罢示意卓君自己摇签,而尹秋则是随着万春道长去了殿外说话。

卓君看着二人走了,不免心中有点害怕。只见这正殿之内,并无灯照。仅在四边上摆着几座烛台,火苗随着晚风摇曳,随时都要熄灭一般。大殿的天花板上,则是绘着各类牛鬼蛇神,虽然画的是被供台上的道士所收服,可此刻就着昏暗的光线看去,当真令人生畏,几欲先逃。

卓君壮着胆子拾起签筒,闭眼低念:“爷爷爸爸你们在哪?”。而后手中晃着签筒,木签与签筒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没摇几下,便听一个签子甩出,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卓君立刻起身四下查看,发现这木签居然飞出了殿外,于是立刻跑出大殿将之捡起。只见那只木签上写着:下吉。

卓君见了大感不快,正自赌气间,却听到一个女声在她耳边焦急道:“救我!”卓君吓坏了,立刻转身查看,可自己身后却空无一物,但那声音明明就响在自己耳边,清晰无比。卓君想去找尹秋,可她围着大殿前后跑了一圈,都找不见人,连带着之前院里坐着的老道士都不见了。卓君更感惊恐,正自发抖时,又听那声音道:“快救救我!求你!”

卓君虽然怕极了,但此时好奇心也涌上心头,加之白天做的奇梦,更觉古怪。她壮着胆子问:“你在哪?我怎么救你?”那声音一见卓君有意施救,立时嗓音欢快了起来,位置飘忽不定,竟是越来越远。

卓君想听清楚它说的是什么,不知不觉便抬脚寻声而去,从正殿院里的西侧小门走了出去。卓君一路寻声,竟是出了道观,直往山上找去。一路上已经没了人工施为的小道,她一路分枝断棘,身后的道观都渐渐的隐于茂林,瞧不见了。

走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卓君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眼前只有一丛灌木,正要放弃时却听到一阵“嗷嗷呜”的叫声。卓君开始以为是狼之类的山野凶兽,可听那叫声似是有气无力,受伤了一般,便一点点的凑近灌木丛,拨开一看,才发现竟是一只白狐。

这白狐与早前梦中所见几乎如出一辙,只是身子仅有小狗般大小。此时被一个捕兽夹擒住了右后腿,鲜血直流。白狐似是疼的不堪忍受,硕大的尾巴亦是摇来摇去。

卓君本来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虽然自己不信鬼怪,但狐仙的故事总听过,只道自己今天是命运安排,特来解救这小狐狸的吧。她先小心翼翼伸手摸了摸白狐的头,旦见白狐十分顺从,且似是很享受卓君的抚摸,眼神仿佛人眼一般,楚楚可怜的望着卓君。

卓君也不管它听不听得懂,只是笑道:“小白别怕,我这就放你出来。”而后她开始自顾自的观察捕兽夹,在确定了机关位置后,双手用力掰向兽夹双齿。可奈何自己力气太小,夹子压根纹丝不动。

一番折腾,卓君已是筋疲力尽了。本来爬了一路上到此处,又是对着铁架子一阵用力,此刻不禁口干舌燥,且手指手心也被锋利的夹子划伤了好几处,不时有鲜血渗出伤口。卓君一屁股坐到白狐旁边,打算先喘口气再说。只见白狐对着卓君呜鸣两声,伸出舌头舔她手上的伤口。

卓君看着这美丽的动物,心中更加喜欢,用手背去蹭它的额头,只见白狐耳朵动了两下,也不躲闪,任由摆布。卓君逗弄了两下,感觉也恢复了些力气,正要起身时,余光瞄到一物,立时大喜过望,飞身过去将之拾起,原来竟是一废弃的铁棍。

待卓君返回后,灵活的利用杠杆原理,撬起捕兽夹。但饶是有工具相助,卓君仍是憋得小脸通红,费了半天劲才撬开一丝小缝。白狐见得良机,赶紧抽腿逃离,方一脱困,卓君也力竭松手,只见那捕兽夹再次重重合上,发出“当”的一声响。

白狐欢叫两声,一瘸一拐的围着卓君转圈,末了扑进她怀里磨蹭。卓君也是笑着逗弄着小家伙,心中爱煞。便在这时,却听一阵穿行于林间的稀碎声急速靠近,一个面向凶恶的猎户从林间钻出头来,见了卓君立刻怒道:“敢动我的东西!找死!”言罢举起猎枪对着卓君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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