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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你没有弱点

对于娜娜,打死都别想她守时,这个记忆力超差,丢三落四,不带脑袋的家伙绝对会把刚刚跟她认识的人气疯,熟悉她的人会笑抽。而现在的她正跟无头苍蝇一般,找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什么地方的手机。

“哇!!!你给我出来,出来好不好,东还在等我呢!我已经迟到了!!!!”

焦急到额头渗出汗滴,她也无所谓,楼上楼下来回的翻找。

看吧,她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以这个状态找衣服、找鞋子、找耳环、找手链、找钱包终于发展到了最后一步:找手机!

最后,在一堆凌乱不堪的小说原稿下面,可算找到了手机,刚刚要放松神经长舒一口气,结果,悲剧的发现没有电!

“额……好像我是三天前丢在这里的!”自说自话之后,面无表情的把手机丢回原稿里,耸耸肩道:“算了,没电就不带了。”

于是在东等了她50分钟之后,娜娜终于踏出她的猫窝,好吧!还不如狗窝呢。

她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她是写手,心里除了小说还是小说,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但是为什么会突然要提出跟东见面?

她不知道!

或许是10年之间慢慢积累的思念溢满而出,超越了她的承载能力。想见见,见见那个让自己……的男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形容这种已经深入骨髓的感情!

看着出租车窗外呼啸而过的风景,在她心里认为,也许这是一个抉择也说不一定:见过一次以后便再不联系,将装满的心之杯子倒空,一心回到小说的虚拟世界里,或是……

闭上眼睛皱起眉头,揪在一起的表情略显疼痛,心脏被苦涩味道环绕悄悄问自己:娜娜,能有以后吗?以后是什么样子的呢?

不敢想,大脑连想都不敢想!

10分钟之后,东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号码,接通后,里面一个熟悉的女孩声音用委屈的音调道着歉。

“东,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

实话东很无奈,只是习惯装绅士的他绝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混乱,一如往常的温柔问道:“怎么了?宝贝儿?”

女孩继续诉说着:“我已经到门口了,可是钱包里居然没有钱!”

然后又忽然将所有情绪沉淀,冷静且疑惑的语气说道:

“为什么没有钱呢?钱包本来就应该有钱的啊?明明就应该有钱的啊?可是为什么没有钱呢?就算没有钱?为什么出租车上不能刷卡呢?既然银行鼓励刷卡,就应该让出租车也能刷卡才对啊?”

东单手举着电话,另外一只无力的抚着自己额头,强忍住要发火冲动,继续说道:“宝贝儿,等我哈,我马上来接你!”

于是就以这种方式让东了解,这个女孩是谁?

她就是他的弱点!

司机一手按着笑疼的肚子强绷住表情,一手接过东递过去的钱,抱以同情的眼神对东说:“慢走!”

在他的概念里能够跟这样思维乱套、精神错乱的女孩子在一起,真是一种超人的象征!

出租车开走,东双手插兜,随意的站在酒吧门口看着娜娜。黑色纯色衬衫裸露着锁骨,俊美容颜让她不敢看他,娜娜眼神不住闪烁,一遍一遍从东深邃瞳孔上滑过,浓烈的目光仿佛瞬间就能看透她的心。

是!

东见过无数漂亮的女孩子,但是却没有见过这样。虽然普通却在这个糜烂世界里,像一颗太阳般存在,任何黑暗只是飘过的浮云,坚强,无论被打击过无数次都能站起来。

晚风吹过,卷起长发,恍惚间东似乎看到,娜娜那有些淡淡感伤表情的脸上露出他无法理解的笑容。

“娜娜!”

他唤她的名字,却在须臾间撩动了她的心。东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终于见到你了!”

她知道他的模样,手机里存着这10年里大量的照片。但他却从未见过她,一张都没有。

“错!”

不给东任何反驳的机会,娜娜自以为是的说道:“你应该最讨厌看到我,最厌恶看到我,巴不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最好我那天不小心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这样你完美而且毫无污点的人生美学就能够完美的体现了!”

手指画了一个圈,笑道:“就是这样。”

她掩饰了,用大而响亮的声音,掩饰自己的紧张和错乱,还有……内心的悲伤。扪心自问:东?结局是不是已经定了呢?

确实,在见到她之前东的确是这样想过,也许两个人永远不见面更好!但是……仅仅是之前而已。

笑了,东探过头怀着好奇的心理问道:“你这么确定我是这样想的?”

“确定!”

回望他眼睛的娜娜本来坚定的语气,却明显在交汇瞬间,眼波如潮水一般荡漾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离开他味道环绕的范围,继续说道:“因为是我的自以为是,既然是自以为是,就必须要特别坚信。就算是假的,也要如同真理一般深信不疑!”

每次都是这样闲话娜娜说的最多,就跟话唠一般。有着自己的主见、意识、偏见;可是东喜欢听,无论是在网上还是现在,对于他来说,生活本来就很无聊。

东的手指伸向娜娜脸颊,从长发间穿过,缓慢而暧昧!被挑起的长发贴着手指上肌肤恢复到原来模样,披散开来。已经不记得什么时候两个人讨论过她的长发,他喜欢,纤细而柔顺,带着淡淡洗发水味道。

赞叹道:“我喜欢!”

娜娜愣了!他离她太近,即使没有接触到,肌肤也能够感受到东手上的热度。

扭过头不顾东往酒吧里走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和大声的回答:“我知道。”

害怕!

害怕东看见她发烫的脸,知道自己的感情原本就毫无结果,既然毫无结果,就不要开始!右手按在心口,“砰砰砰”跳的心脏彻底毁了她仅剩的希望。她爱上了虚拟世界里用文字温暖她的他,然后又在刚刚爱上了现实世界里玩世不恭的他。

东跟了进去,他知道娜娜喜欢自己,很久很久以前就知道。但是也知道自己给不了,所以两个人默契的保持绝不碰触这个话题的习惯。并且他深信,就算此时此刻他真的对她有感觉,下一秒钟也许就不会有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无法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当然也包括娜娜。

娜娜沉寂,盯着东端过来的咖啡,即使这里是酒吧她也绝不碰触酒精。每个人的心灵深处都有黑暗的地方,她讨厌黑暗,不想因为酒精麻痹而无法控制自己情绪,抑制不住黑暗侵蚀。跟东不同,她知道他就算是喝醉了也一样可以装绅士欺骗别人,已经不再是她初识时那个还会意气用事的男孩,毒已经成为他的本身。

“哈哈!”

莫名其妙笑起来的娜娜让东疑惑。

“……怎么了?”

东把咖啡放在她面前茶几,随意的倚进沙发。

娜娜双手抱成团,大脑中仅有自己觉得好笑的部分,什么都没想的笑道:“我突然想啊!东你存在的本体其实就是一个谎言吧!”

东翘起脚点起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睨了一眼肆意大笑的娜娜,疑惑:很好笑吗?他当然知道娜娜绝对不是挖苦他,仅仅是仿造银魂里面:新八存在的本体,其实就是一副眼镜!

突然戛然而止的笑声,娜娜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东冷不丁想到什么,悔之晚矣的表情,低着头小心翼翼瞄着男人表情,小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东心里确定:她终于反应过来了!

“对不起,我绝对不是有心这样说的,我只是想仿造银魂里面:新八存在的本体其实就是一副眼镜而已!”

看了看那张诚恳道歉的小脸,东弹了弹烟灰。果然如此!他就是这般了解她。

“你啊……”

东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在语句的末尾拉长尾音,醇厚,引得娜娜瞪大眼睛认真等着。

“怎么能以这么单纯的思维活了26年呢?”

他的诧异不是没有根据的,她的单纯跟在网上一样。

只是他不知道这句话对娜娜来说简直就是重重打击,她讨厌改变,讨厌变成大人,喜欢简单。可是这个社会不接受这样的她,所以必须带上面具,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多到最后几乎认不出自己原本模样,甚至连照镜子的时候都不认识里面自己,最后她放弃了!放弃了所有,天天宅在家里做写手。

按灭手中烟,东轻柔的托起娜娜脸颊,残留着烟味道在指尖缠绕,呛人气味中隐藏着诱、惑。就在刚刚自己那句话给她眼中带来瞬间阴影的一刹那,让东心脏狠狠抽搐了一下,大脑诉说着:反正生活是很无聊的,就荒唐一下吧!

抱着这样想法的东开口了。

“做我情人吧?我来养你,不要写什么小说了,你本来就没有那个才能。”

娜娜呆了!

她怎会看不出来这仅仅是东为了找乐子而已,但是不经意之间却有束缚她言语的力量。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这到底是对她灵魂的践踏,还是救赎?

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东眼中有了稍纵即逝的疼痛,轻叹:“你是我唯一的弱点!”

“不!”

呜咽的声音,娜娜仰着头轻闭眼眸,无力阐述:“你没有弱点。”

因为我也如同那些女孩子和女人一样,掉进你温柔的陷阱里,即使我比她们更加深刻的知道那是虚假,仅仅是你觉得生活很无聊的游戏而已!

东第一次吻了她,仅仅是碰触在一起而已,柔软的触感却让娜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第一次深刻体会到生活就如同一部戏剧一般喜感。

她做了她最爱男人的情人!他包养了她!

********

东从来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自己在内。10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她有一个超级俗套的网名:HELLOKITTY。东的网名叫:东少。更加俗套的认识过程,娜娜乱加好友。

hellokitty:你好。

hellokitty:为什么不说话呢?

hellokitty:我第一次上网聊天,打字会很慢。

hellokitty:你不想理会我吗?

一切都被东无视了,只是却没有删掉她,就这样被骚扰。娜娜总是会自以为是的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什么今天那个好友如何如何,今天谁谁谁被老师训了,今天睡觉睡过头了等等。东从来都不回复,娜娜就这样一直一直自己在哪里说。

时间长了,东放假出去玩会在家挂着QQ,然后回来看娜娜那漫无目的的长篇大论。直到娜娜有一天留言说自己哭了,因为被朋友欺骗了。东只回了一句:“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你自己在内,生活是很无聊的,一切**********而已。”

娜娜没有像平时一样回复一堆,仅仅是说了一句:“记住了。”

被认可了,而不是像其他女孩子那样说一些什么理解不了啊,还有父母可以相信啊。谁谁谁我一定相信啊,更没有像东的朋友一般说,耍什么帅,装什么,或者一堆脏话。她跟他们都不一样,东是这样认为的,种子就这样埋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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