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骨子里的角色1
恍然间，我觉得害怕，如此不真实的爱，似乎不太现实，这就是俗称的真爱？太感动了不是吗？感动到忘了自己是自私的，我肯下楼是因为知道了他是公务员了，不是吗？我肯顶撞妈妈，是因为知道有了胜算，不是吗？我爱他吗？有多爱？我不知道。他可以爱我多久？这样的所谓的真爱可以坚持多久？我不知道。就这样答应他，然后结婚吗？我准备好了结婚吗？旅途才刚开始就要停下脚步，这是我想要的结局？回归到守侯一个男人，为他洗衣服，煮饭，围绕他的心情来生活？手慢慢的变粗糙，慢慢的变胖，慢慢成主妇？
我为什么要下楼，现在又为什么那么清醒，那么冷漠。为什么我是水瓶座，为什么要那么理智，那么不相信永远。
“如果我不想结婚，你会继续等我吗？”我问他。
“我等的还不够吗？男人就没有青春吗？我这辈子能有几个八年？”
“可我还不懂得珍惜……我不知道自己可以爱你多久。”
他走了，没有回头……
情人节的那天，我站在陈川家的楼下，给他发了信息。
“容我在夜深时翻出那段记忆，容我在心底为你留一个角落。”
他没有回复。
那晚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陈川，而家楼下也换了主角……各种星座，各种职业……继续游戏着，我只是爱情里的一名戏子，那些男人也是。今天我是主角，明天就换成配角，穿梭在爱情最耀眼的时刻，结束在爱情冷静之前，我只相信爱情是短暂的，至于那不牢靠的婚姻，我还要不起……
附：
永恒的虚假终究要死亡。
风吹过的叶终究会凋零。
懦弱的不敢挑战永远。
容我独自卷缩享受离别。
爱，那么虚无。
恨，那么揪切。
是否永远一笑之。
我做人的梦想只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朝九晚五的一尘不变……然后找一个一般的男人结一个一般的婚，再过着一般的生活……最可悲的是，这一切居然是一生的梦想。
第一章父母说我们这代人是幸福的，没有战争了，不用吃树皮了……而80后的我们真的认为这就幸福了吗？80后的男人们在抱怨老婆难找，没房子没女人理睬，80后的女人们抱怨读完大学都成了剩女。而我还是一个没权没势的剩女，在别人一毕业就走了后门进机关时，我还在烈日下奔波找工作，在别人顺利继承家族企业的时候，我还在人才市场东张西望，难道要怪自己父母没能力为自己铺路吗？我不忍心，每个子女都有暗暗发誓过，等我大学毕业一定要努力赚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我也不例外啊。
“颜夕，我觉得你更适合做业务员，你考虑一下……”负责面试我的林经理坦言。
“为什么？我的专业是广告设计。”
“我们不缺设计。”回绝的挺干脆，潜台词就是只缺业务员，爱干不干。
我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又补充：“况且我们都是招有经验的设计师，你刚毕业都没有经验。做业务的话只要能言善变就行，识字就行……”
“那……我考虑一下……”我微笑着回答他，心里却泛着不满，难道每个设计师都是一毕业就很能干，不都是从刚毕业开始么，凭什么看不起应届生……识字就行，怎么说我也是重点名牌大学毕业的，苦熬那么多年就为了做个识字就行的业务员？
走出经理室的门，经过设计部，一个设计师突然大喊，我的目光迅速被拉了过去。
“我不干了……受不了了……”这撕叫仿佛被人折磨的已经忍无可忍。
“别发牢骚了，这个客户还不算太难弄，不就是叫你出50个方案其中挑一个嘛……”身边另一个人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顺手又递给他一根烟。
几乎每张桌上都是统一的提神工具，香烟。泡面。咖啡。冰红茶。区别只是烟的牌子不同而已。每个人都是顶着一头油腻的起码一个月没理的乱发，还有明显的头皮屑，身穿估计是好几天没换的T恤，还搭配一双夹脚拖鞋，这就是设计师的标志形象了。
可我居然有点羡慕他……
《酷棒》杂志社有一种魅力，让我有想在这里工作的欲望，燃起希望和梦想的欲望，来面试前，我就幻想在杂志社工作，可以接触明摄影师和很多封面明星，设计风格大胆突显张扬，可以按照自己的个性来设计每期周刊，忙碌且充实的快节奏白领生活……
40度的高温，我实在抗不住大自然对我这样的外地毕业生的考验，随即在路边的树阴下歇脚，盘地坐下，翻着都市快报上的招聘拦都已经被做过记号了，反复着面试反复着一种被选择的感觉，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都想留在这大城市发展，寻找着自己所谓的梦想，自以为可以靠那点书本小技术大展宏图，然后衣锦还乡。
家里突然打来电话，妈妈的声音在此时显的额外亲切，“你工作找的怎么样啊？”
“还在找啊……”
“天热你自己注意身体，千万别中暑啊……实在找不到就回家吧。”
“再看吧……你们自己也注意身体。”
挂下电话，脑袋无力的垂放在并拢的膝盖间，双手无力地搭在脚边，玩转着鞋带。到底为什么我要赖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不走，像是在和命运赌气，不甘心就这样灰溜溜地回老家，不到最后一刻不肯妥协，为了那不值钱的理想和不实际的面子。
回到住处，看到左安敷着面膜躺在床上看电视，她瞟了我一眼后从面膜底下挤出为难的微笑，这个爱美的女人，强行规定自己每个星期要做一次面膜，每天晚上要做补水保养……毕业后，我们就同租了这套两居室，选择她做室友只因为我没有其他合的来的同学了，我承认，我没有知己……她是唯一一个不罗嗦又不妨碍我生活规律的伙伴。
我放下包，回了她一个微笑，转身便躲进洗手间准备洗衣服，魔羯难道只能认命做一个勤劳的处女？
无意中发现抬架上多了新的洗衣粉。肥皂，顺着水漕环视到还有新的牙膏。牙刷和洗手液，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暖流，想象以她的大小姐姿态拿着这些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在大街上走，真是委屈她了。嘴角荡漾起一丝愉悦，这是我一整天第一次笑，觉得至少还有朋友体谅自己，转身刚想对左安说些什么，就和她撞个满怀……
“哎呦……你是练了铁头功啊？”左安笑着埋怨道。
而我只是傻笑，很多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怎么表达心情，快乐或者不快乐，内疚或者生气……我只懂呆望，或者是笑。这是天下魔羯的通病。
“发现我对你好了吧……”左安指着新换的生活用品得意地说“知道你找工作忙的连超市都没时间去了啦……刚好今天碰到个冤大头陪我去超市……”她停顿了许秒。清了清嗓子，边把撕下的面膜扔进垃圾桶边说“小票放在电视柜上，你给我20块就好了，反正有人接送也不用平坦打车费……对了。”她似乎又想起什么，“昨天你还吃了我一包泡面，是两块钱……”
“不是有冤大头付了这些的吗？那怎么……”我只是纳闷，既然有男人帮她掏了腰包，为什么还要让我给她钱。
“这是两码事，冤大头是帮我付钱，我的可以省了，你的还是要付给我的啊……我们两要和谐的同租，就是要把费用都算清楚啊，免得引起误会伤了感情么，国外都流行AA了啊……”
“哦，也对……那，我洗完衣服给你哦……”我依然笑着。
“恩，不急……对了，今天我把地也拖过了哦，还帮你晒了被子……”左安列举着一整天为我做的一切，虽然是很直接的邀功，可我心里还是存有感激，只是很难挤出肉麻的感谢语。
“知道你好了啦……”这是我的极限了。
左安是典型的金牛座女人，爱财却不肤浅，直爽却不泼辣，多情可偶尔也会钻牛角尖，男人总说她琢磨不透，妖精似的。可我觉得，她也有贤良淑德的一面。
不管怎么样，在异乡有个人陪伴总是能让我安心。我对孤独的害怕超过自己的想象，很多时候甚至渴望只要有一个人坐在身边就好，男人和女人都无所谓，出不出声也无所谓，是否了解自己，是否关心自己，这些都无所谓，只要他可以一直这样呆着……这是一种奢望。
“嘘……”左安示意让我把电视机关轻一点。
她又开始了每日甜蜜问候。我像是忠实的观众，每天准点守侯八点档。
“今天也没做什么啦……就是逛个街……我看到一条裙子超级漂亮诶……”她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玩转着手中的毛绒玩具。“啊……我可没有要你送我哦……”她总是忘了身边还有一个我，语气嗲地有点自私，又也许，我本身是一个容易被忽视的角色。
我听着左安通话，眼望着电视屏幕，有趣地猜想对方在说什么。我猜那个男人在电话那头肯定死命地央求左安接受这条裙子，“不是你叫我买的，是我犯贱一定要送给你……你就接受吧，求求你了……”估计是这样。
左安突然娇气地垂打玩偶，笑着说，“我才不想你呢……想你又没好处的……”过了一会儿又松了口，“好吧……那想一点点吧，别太贪心哦……”我猜想肯定有好处到手了。
她的笑很甜，恋爱中的女人似乎变的特别美，我猜那男人的心就像她手中正玩转的毛绒玩具，时而揉捏，时而又温柔地抚摩……到底这样爽还是不爽呢？
也许男人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说这些话，神魂颠倒了还管对方是人是妖。男人口口声声说女人虚荣，可还是积极地送花，送衣服，送戒指，甚至砸现金，这女人的虚荣不就是这么惯的么……女人也奇怪，明知道男人花钱花精力到最后也只是想把自己弄上床，还是继续投怀送抱，甚至还有倒贴甩男人钱的，这女人昏头的时候也顾不上吻她的是人是狗，这男人的禽兽本性也是女人惯的……一个锅配一个盖，所以为了生态平衡，男女必须得这样折腾下去。
整个谈话节目大概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我居然也能这样对着电视机目光呆滞地听着他们来来回回的打情骂俏。其实我觉得这样满有意思的，偷听再偷猜他们的对话，在心里给他们加上情景和语调，半推半就的组成一段肉麻场景，想想又觉得哆嗦。我只能这样自娱自乐，因为我永远不会接到类似“骚扰。”电话。
连载中……
挂下电话，左安不耐烦地对着电话呵斥“张那么恶心还每天约我吃饭，光看着就没胃口。”
我转头疑惑地看着她，此时她的声线转为正常，姿态也不再妖娆。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接受他啊？”我问左安。
“我没有接受他啊……”她托起下巴歪着头又说，“不过也没拒绝他……”
“难道除了喜欢和不喜欢还有别的选项？”魔羯的世界除了黑就是白，根本不知道会有灰色，或者别的更复杂的色调。
“有啊……暧昧。”
“什么叫暧昧？”我像是个白痴。
“这是一种方式，一种战术……答应又不肯定，拒绝又不绝对，说爱不一定真的爱，说不爱也不一定就是不爱……”左安边解释还边给我举例说明。
我只觉得一头雾水，“那这样不累吗？喜欢就接受，不喜欢就做陌生人啊……为什么要那么复杂？”
左安长叹口气说：“不是他名下有两家厂，我才懒得陪他玩……不过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也不累啊！”
这些复杂的招数对她来说是本能，可对我来说却足以惊叹为之佩服，这大概是我一辈子也学不会的技能。
“我不会，所以觉得累……”我笑而答之。
“你每天找工作走的脚破皮，晒到差点中暑……你不觉得累？我是做不到的。”左安在佩服我的勤奋？我觉得自己像“宝岛阿信。”
从小到大，我都没碰到什么幸运的事，什么贵人相助之类的事都轮不到我，对我来说不管什么阶段都是累的。别人大学考不上也能进政府机关工作，我大学毕业了还继续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这条没有揭近的路，早恋荒废学业的初中同学，现在早就做了某公司的老板娘，整天睡懒觉做美容，谁又料的到当初那个混混原来是企业家独子呢？一门心思读书拒早恋于千里之外的我到现在还是剩女一个，而且是骨灰级的。
我换了个坐姿，把腿盘到了沙发上，找了个靠垫抱在怀里，突然觉得小腿涨痛，“左安……你说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你怎么老想着这些沉重话题……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才可以做任何事情，争取任何东西，不断满足自己的欲望。”她也换了个姿势，把腿架到了我的腿上，然后半躺了下来，“颜夕，你有什么生活目标？”
我想了想……“我想在40岁之前存够余下日子的所有花费，这样到了40岁我就可以不上班了，整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好吃懒做……如果有奇迹，30岁前赚够那就太妙了。”
“天……那得多拼命地干活，要死人的……”
“一段时间的拼命，为的是停下来更舒坦，也值得。”其实我也想过自己会中彩票，或者哪天一觉醒来身边都是钱，数着都手抽筋，可理智告诉我那是做梦，妄想……
“你呢？左安……”我帮她滑落的脚再次搬上我的大腿，转身看着她，等待是否有更新奇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