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一些时间,这药材都切成了它入药的样子,也放到了他该放到的地方,算是整理好了。
君宜也想要安睡了,可是他还是呆在那里。一个劲的表示他睡不着。
想着想着,这毒的痛越发的狠了。
从心口贯窜到全身的疼痛,君宜不愿打扰熟睡的苏寒。便自己拖着疼痛的身子,去把药丸拿起,然后吃下。
他是如此的害怕,在那一刻。他竟然会这么想到:“我可能真的要走了,这发的豪情抱负真的像是笑话一样。”
只是他这样的想法也没有持续多久。在清醒之后,重新站起,摇了摇头,又树立好自己的抱负。
眼神中重新透露出了光。这一观望,竟然是把眼睛移向了那一堆花甲老人的制作的毕生瓷器那里。
猛一拍头,然后想起,来不及打招呼就出了剑往留春河去了。
行了一些时间,君宜来到了那里。
还是熟悉的场面,只是少了渔船人家。显得有些寂寥阴深了。
晚上虫鸟的鸣叫使人的心灵都有了一番恐惧的感受。中毒的君宜行在上面,更是有几分心里不稳的感知。
这四周竟然是如此的黑暗,只除了岸边的那家瓷器店。灯火通明,好似还在赶制瓷器。
君宜如此观望一番过后,往岸边的瓷器店行了过去。
入了店内,君宜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勾伐先生,好久不见。”
那老朽猛的一回头,见是君宜来了,更是有几分冷淡和不关我事。
他还是在那里坐着,一动不动的把手放在泥上面制作着瓷器。
“勾伐先生,你难道是把自己的身份忘了吗?”君宜一阵的嘲弄。
“什么时候猜到的?”勾伐缓缓的开口。
“首先,留春河岸边,无缘无故的有了一个瓷器店。这本来就不合理,所以你就是调制毒药,组织他们的人。”
“然后呢?”
“然后为了杀我,你就需要把我引出来。所以你就调动了这些渔夫傀儡,假意下玄界大会学员的毒。
真正目的其实是,引我前来。在来的路上,我就因为茶具中了一小部分毒。所以一定是不知道你的真实面目的。走的时候,你又把其他瓷器给我,我的毒就中得更深了。”
“很好,但这一切好像都是你的猜测,有些站不住脚啊。”勾伐有些赞同,但还是想要听君宜讲讲。
“这个瓷器就是所有的事件的根源,因为这样的瓷器跟任何毒相结合,都会让这毒变成仅靠闻就可以让人中的毒。而这原理其实是一种法术,这天下,也只有你毒师会的法术。”
“说得很好。”勾伐见自己的计谋被识破,反倒是有些开心。从怀中把解药递到了君宜的手上,“先把解药吃了。”
君宜拿在手上,怕是有什么阴谋,迟迟不敢吃下。
“怕有其他的毒?”勾伐问道。
“是。”君宜也没有怎么隐瞒。
“这里面没毒。”
“为什么给我解药?”
“再没有解药你就死了。”勾伐还是一阵的冷淡。
“我死了,对你不是有好处吗?”君宜更是不解了。
“或许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勾伐把捏成模型的瓷器放进了火里面烘烤,然后洗了洗手,整理了一下妆容。
“你不是魔族的人了?”君宜问道。
“不太算了。”勾伐叹道。
“怎么了?”君宜有些好奇。
“把药吃了。”勾伐没有回答君宜的问题,而是趁君宜不注意,提手把解药打进了君宜的嘴里。
君宜还是一阵的担忧,但是真正把解药吞下去的一瞬间,身体便是大大的好转。
虽然体质还是有些差,但是身上的毒是确定是解干净了。
“为什么给我解药?”君宜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我想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勾伐答道。
“你杀不了?”君宜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你这种天下毒师,只要会使计谋。天下所以人,也应该都可以被你算计毒杀的吧。”
“这个人我打不过,而且我也不方便。”
“谁?”君宜提起了几分兴趣,“我可告诉你,我不会杀好人。”
“他绝对不是你们眼中的好人,至少这人杀了还可以给你们仙族开条路。”
“那究竟是谁?”君宜见勾伐这样急切的想要杀他,更是感兴趣了。
“魔族的大将军战豪。”勾伐眼神中充满了仇恨。
“为什么?你们不算是一伙的吗?”君宜有些震惊,这算是大义灭亲吗。
“不是了,他杀了我的妻子。”勾伐道。
“什么,开什么玩笑?你这样冷酷无情的人,还会管妻子的生死?”君宜有点惊讶:勾伐难道真的做了六十年凡人,做惯了,多了些人情味?
“上次仙魔大战结束,我就没有那么多的野心了,在凡尘游历了几百年。四十年前,也是闲来无趣。我魂穿了这个身体。成了我妻子家的上门女婿,生活久了,便有了感情。”
勾伐的故事说得很感伤,每一段都是令人堵塞了嘴巴,静静听着,不敢多说一句话。
“所以你恋上了凡尘?”
勾伐没有直接回应君宜的问话,继续在顺着思路,说着自己的故事:“我原以为,我也可以像平常人一样跟她白头到老,但是战豪这混蛋,竟然要我为魔界办事,杀了我的妻子。”
“你的孩子呢?”君宜现在很是感伤。这一刻,他竟然突然觉得勾伐不是一个毒师,而是一个丈夫,一个父亲。
“这也是很幸运的一点,他杀我妻子的时候,我刚好在和孩子一起出去办事了。”勾伐的眼睛略微红了。
“所以你最开始想要杀我保你孩子,现在你觉得杀了战豪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
“你自己究竟为什么不动手?”君宜还是绕回了那个问题。
“我说了,我打不过他。”
“我刚才还听到的还有你不方便的说辞。”君宜调侃道,“难道你还想要在魔界做事?”
“没有……”勾伐是被看穿了心思,也不免是尴尬的笑了。
“我可以帮你杀了他,但是你也不能再为魔界办事。”君宜提出了他的条件。
“放心,魔界现在是硬实力大涨。像我这样的假本事,还真的是没有多大的用处的。”勾伐如此说辞,显然是没有正面表明自己的态度。
“你没有表明真正的态度,我不会帮我的敌人的!”君宜听出了勾伐想要回避的意思,示意自己不想帮。
“这战豪可是魔界的大将军,杀了他对你们仙界也是有好处的。”勾伐又重复了分析里面的利弊规则。
“你自己跟他有仇,我不帮你,你自己也会杀他的。”
“你确定?”勾伐脸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反问。
但是这样反倒有些令人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要知道,他以前可是一个杀人魔王的。所以杀战豪应该是很简单的事。
但若是他有了私心,为了前途。怕是不会杀了战豪,误了自己的盟友。
“那我便不杀了。”君宜见勾伐如此态度。拒绝了,“而且大将军也不是那么好刺杀的。”
语罢,君宜想要走了。
但是勾伐迟迟没有多大的动作,待到君宜走出了几步。勾伐叫住了君宜:“这可由不得你!”
“你可拦不住我。”君宜狂道。
“我拦不住你,但你体内的毒可拦得住你。”勾伐笑道,而且笑得很是阴险。
“解药不是没有毒吗?”君宜确实是测试过解药,并没有毒啊。
“一个毒师,如果下毒的花样只会那么多的话,那还说什么毒师呢?”勾伐大笑。
“我是什么时候被下了毒?”
“进门的时候,我在瓷器上抹了毒。烧瓷器的时候,毒就散发了。”勾伐毫不掩瞒的说出了过程。
“你还真的是卑鄙啊。”君宜没有放低自己的姿态,还是一样的鄙视。
“我说了,杀了战豪是一个两赢的局面。你为什么要左右我的前途,左右我的生活。”勾伐一阵阵的仇视君宜。
“你什么都想要得到,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的好事。”君宜还是一阵的鄙视。
“那你这毒就别解了。”勾伐恶狠狠的说道。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这里的气氛也变得十分的诡异。
但月光散下来的时候,一方照亮的是傲骨,一方照亮的是利益的权衡。
月明如水,星海成澜。
静,还是静。
这诡异的安静持续了许久,君宜突然开口:“好。”
“这就对了嘛。”勾伐也是一阵的欢喜。
“天晚了,我就回去了。”君宜道,“照顾好你的孩子,也照顾好你自己。”
这句话还是在提醒勾伐,不要为了功名而忘了家庭的责任。
“我知道。”勾伐默默的点头。
“梁景秋是你儿子吧,不要让他觉得他是一个孤儿。”君宜还是不免多说了几句。
“我是他师父,不是他父亲。”勾伐不愿承认。
“其实那天下毒的就是他,苏寒对打的人也是他。”君宜猜到了勾伐的做法,“其实你没有灭口,只是封印了金系灵气在地下,因为你想要我来,又不想要我破了你的安定吧。”
“你还真的是聪明,但是太聪明不是一件好事。”勾伐也是不和善的提醒道。
“走咯!”
这话一说,君宜就往客栈方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