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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重大发现(二)

草原上铁器少,但这是相对来说的,像是吃饭用的炊具,作战用的兵器以及日常生活实用的铁质工具还是有的。部落里就有几十个打铁匠,他们那里就有锤子。阿尔布古让自己的那可儿去借了好几把来,今天白天外出带回了不少含盐的矿石,他想看看能不能从石头里弄出盐来。

后世的阿尔布古读过大学,虽然是个文科生,大学也选了个国际贸易貌似跟怎么把盐从石头了面弄出来没什么关系,这就不得不说后世发达的资讯,从网络上可以收集到一切需要东西。就像把铁从石头里弄出首先要将岩石粉碎,阿尔布古觉得这和把盐从石头里弄出来是一个道理,所以找铁匠借了不少锤子。

听着帐外叮叮当当锤子敲打在石头上的声音,阿尔布古心情很是激动。盐如果能弄出来那将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部落将会变的更加的强大和团结,有足够的利益没人会闹着想要分家。阿尔布古出帐见敲碎的石头差不多能放满一口小锅了,便让他们停下。

看着锅里不断翻滚着的水浪,混杂着一个说不出的土腥味,阿尔布古的内心里也是忐忑。现在一切只能等了,等水熬干看能不能析出盐来。如果有白色的粉末出现那就意味着这一步是成功了。锅里的水浪翻滚着阿尔布古的心也跟着在翻滚,这是件大事对草原人来说能从土和石头里变出珍贵的盐来,那就是神迹。

汉人有个点石成金,这其实并非是将石头变成黄金,而是有些术士在不经意间将石头里面的黄金炼化了出来。碰巧一些愚夫愚妇们看到就真以为道人会点石成金的法术了,再加上人们对黄金的贪婪,渐渐的道家术法也越来越神秘了。

正当阿尔布古在大帐里发呆的时候,布列翰禀报道:“可汗,锅里的水已经煮干了,我已让人把火灭了”,阿尔布古兴奋的站起身一把拉住布列翰的胳膊说道:“走,去看看”。天已经黑了,借着帐外闪动着的火把,阿尔布古看见锅里真的析出了白色的粉末状物质,只是这粉末颗粒却是有点大了,还有就是这颜色怎么有黄有绿的,后世不是说白色粉末就是盐么,这尼玛是什么呢?伸手试了下锅沿的温度,阿尔布古放心的用手指沾了些许锅里的白色粉末放进嘴里,舌头上传来一种久违的辛咸,慢慢的越来越苦了还夹杂着一股铁锈味。阿尔布古赶紧吐了出来,接过身旁那可儿递上来的水囊,漱了好几次口后,嘴巴里还是有点微苦和铁腥味。

前世的时候阿尔布古就听说过越是颜色鲜艳的蘑菇越毒,越苦的东西越可能有毒素,也听说过吃盐吃死人的事,阿尔布古当时也就当是个笑话一笑了之,事后并没有当个事。让人将铁锅搬到自己的大帐里,阿尔布古感觉脑子好像卡住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呢?这颗粒这么大都快有后世绿豆大了,还有这个颜色也不对啊,后世吃的可能是像雪一样白的精盐。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锅里的白色粉末是有毒的,不能吃。那为什么大家舔了石头也没事啊,好多人没事就拿出来舔几下,也没见毒法啊。难道是慢性的毒素还是摄取的量不够,后世常说慢性毒素入体,人的嘴唇会变黑眼袋也会变黑,可是看了那个第一次带回石头的老牧人也没事啊,他发现这东西到现在已经有两年多了。

难道是石头没毒让自己加工一次就变成有毒了,这尼玛什么呀。盐中毒是怎么回事,丫的让你在关键时刻就当笑话,那会看一下至于现在头疼么?阿尔布古狠狠的打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看的身旁的布列翰和几个那可儿都是一愣愣的。布列翰刚想上前劝说几句就被一旁站立的那可儿拉住了,这人是秃马儿跟着阿尔布古最久,他就是那十个那可儿之一。这种事秃马儿见的多了,阿尔布古一想事情就会这样,有时候还会莫名其妙的笑了,起初他和拔丝以为可汗是中邪了,后来慢慢观察才知的可汗思考的时候就是有这样的习惯,他当时也很无奈。

锅里做出来的盐有毒,带盐的石头没有毒。那这个毒是从哪来的呢?锅的原因,每天自己的那可儿们就是用它煮羊肉的,自己也吃啊。水的原因,就是旁边的河水部落里所有人都在饮用啊,难道是锅没有洗干净?靠,阿尔布古郁闷了,要说什么是世纪性难题,阿尔布古现在面对的就是了。

这尼玛封建时代点个科技树怎么就这么难啊。自己不会,南面的汉人还玩技术封锁这不是逼着自己南下么,大爷的现在派个间谍也没有用,部落里都是一群身强体壮的大傻子,让他们怎么扭断人脖子一个个都是专家,这种有技术的活恐怕只有老子自己出马才行。

盐里面的主要成分是氯化钠,当然也有些氯化钾氯化镁什么的,一般吃不死人。要说致命的毒素大多是动物体的碱性毒液,比如说蝎毒和蛇毒。要是河水里、石头上有这些毒素部落里的人恐怕早死绝了。

按理来说这析出的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难道是过滤上出了问题,好像自己压根就没有过滤。后世的过滤网好像就是布做的,大帐里倒是有几批南人的好布还挺细密的做个滤网应该是可以的。阿尔布古觉得过滤以前应该好好把那些含有盐分的土石好好浸泡一下,那样盐分应该会更多,就明天再做吧,反正也不差这么一两天。至于,析出的颗粒有点大暂时就不知道了,多做几次看看再说。最头疼的是就是盐里面出现绿色和黄色的东西那是什么啊,难道有别的物质发生化学反应么,苦味应该和这个东西有关系。

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阿尔布古晚上做梦都在制盐。梦中有个年轻人告诉他,制盐之前要将含有盐分的土石浸泡在水里,再用木棍充分搅拌后得到泥水混合物那个年轻人称为卤水。将浸泡后得到的卤水倒入滤网过滤掉较多的泥沙和碎屑,反复数次后液体没有了杂质,颜色变得跟马尿一样。那人告诉阿尔布古煎煮的时候一定要大火再倒入这样蒸发的快,析出的盐颗粒就会小很多。最后,阿尔布古在梦中按照那人的做法果然制出了雪白的盐,正当他想问那个绿色和黄色的不明物质时醒了。

他大爷的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醒过来了,气的阿尔布古大骂。吓的睡在大帐角落里的几个那可儿心惊胆战。在前世的时候阿尔布古经常做春梦,老是在快要看到对方脸或者马上就是上演真人大战的时候醒过来,连做的梦都在跟自己作对。

前世的阿尔布古虽然是个文科生但是也上过化学课,只不过没有好好听。梦这么真实应该不会错,阿尔布古赶紧坐起身来,睡在角落里的那可儿听见动静也坐了起来。帐内取暖的火盆夜里是不会熄灭的,阿尔布古示意他们躺下继续睡觉。借着火盆里微弱的光亮,阿尔布古来到书案前翻开羊皮,他要趁着现在还记得清楚,赶紧将梦中那人所讲的步骤和方法都记录了下来。说实话他就怕睡的迷迷糊糊的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什么都忘了,就记得做了这么一场荒诞的梦。

阿尔布古用来煮盐的这口锅,在部落里差不多煮了有几十年的羊肉了,上面的油垢怕是积了不老少,明天让人好好洗洗才是,加点草木灰好好搓一下,希望能去点油污。容器也是要干净些才行,要尽量减少对析出的盐发生变质的因素,迷迷糊糊中阿尔布古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阿尔布古就起来了。他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让帐内的那可儿烧水好好把锅洗一遍后,按照夜里梦中年轻人的步骤和方法重新做了一遍,果然得到了马尿色的卤水。看着在锅里翻滚着的卤水,阿尔布古兴奋了这竟然和梦里的是一模一样。很快锅里的水烧干了,析出了白色的晶体,这次没有白色的晶体没有变绿变黄。

阿尔布古好像想明白了,盐变黄应该是因为锅的温度太高了,把盐给炒熟了所以颜色变黄了会带有略微的苦涩,如果再继续烧下去估计就炭化成黑色的了就更苦了。至于绿色的那个物质阿尔布古暂时就不知道了,这次试验没有出现就说明自己之前做的准备工作是有效果的。

待锅温冷却,阿尔布古伸手沾了些许的白色粉末放进了嘴里,这次没有了苦涩的味道一股咸而回甘的滋味刺激着味蕾,那么这些白色的粉末就是盐了,阿尔布古成功了。穿越过来两个多月东奔西跑没有吃到过盐的阿尔布古太明白盐在草原上的重要性了,这不仅仅只是一种生活必需品还是一种用来结交各部强大自己的战略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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