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卿?”
章泽诧异的看了对方一眼:“好名字!”
心中却不由想到那句判词:“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再看眼前佳人,还真是一个活脱脱的绛珠仙子,有祸国之貌,有命途悲情。
一侧铃音看到章泽眼中闪过的诧异,好奇道:“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的?”
章泽呵呵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其名相同,其貌神似,其神其情皆是春怨秋悲之象。”
“是公子的什么人?”铃音之声依然清悦而又充满魔力。
“并无任何关系!”
铃音却是一脸不信,倒也未做追究,只是故作吃味道:“想来必是与妹妹一般可人,方能得公子如此惦念!”
章泽却没有同她继续纠扯此事,心中却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没办法,第一次逛这种风月场所,没经验啊!
咳咳!
想跑偏了......
来着里自始至终的目标就是乌巨,可乌巨先行离开了,自己若此时去找他......
先不说与所设形象不符,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怀疑,便是身为一个男人,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罢了,便再多盘桓片刻吧!”章泽心中做出决断。
“公子想什么呢?难道我有我姐妹二人还嫌不够?”铃音的声音此时又在耳边响起,轻吐芬兰,吹到章泽的耳朵上,一阵酥养。
你这是在考验我是不是一个男人嘛?
“能得两位相陪,便已幸甚,岂敢再做贪想!”
“那是为何丢下我们不理,却独自发呆?许是铃音难入公子法眼,那可卿妹妹呢?公子也忍心冷落了去!”铃音话语之中满是闺中幽怨。
“不禁是妖精,还带刺!绵里藏针啊!”章泽心中叹道。
苦笑一声道:“非是如此,只是想着我们或许该做些什么。”
“公子想做什么?奴家......奴家自是愿意的。”声音越来越细,细不可闻,脸上出现一抹纯情之色,如含苞羞放,缓缓低下头去!
章泽心神一荡,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男性浑厚的嗓音自口中喃喃道:“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风凉的娇羞,声音之中有甜蜜的忧愁!”
语落不觉,依旧痴痴相望!
而一侧的铃音,若说开始的羞红是为了取悦客人的职业操作,可此时却是真的羞红,从嫩白细腻的脖颈,一直到染红了脸。
平日里情话她也听得不少,那些个浮浪之辈,为取悦她真可是绞尽脑汁,却也不见她动心的,应付起来也是游刃有余。
只是眼前之人,看神色便知,分明是不经意间的一句,从未听过的一种表达,甚至有些太过直白,更没什么意境可言。
可偏偏这一抹不经意,却戳的她心跳不止,满面嫣红。
便是一边,一直娇羞低着头的可卿,也诧异的看了过来,眼神之中却是多了一丝亮色!
一直到章泽自己从欲色之中解脱出来,不用问,身边的魔女又开始放毒了,还是难解的欲毒。
“铃音姑娘理解错了,我是想说二位可有和才艺?不妨让章某观赏观赏!”
章泽很快便恢复的泰然自若正人君子之象,毫无前一刻一脸痴像的尴尬之意。
那话怎么说来着,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公子,讨厌!”一道娇柔之声自身侧响起,附带着还有那柔嫩绵绵的羞羞娇拳。
铃音自己确实将脸别过一旁,死活不再看向章泽。
“讨厌的家伙,这般作弄人家!”
章泽只能当做没看见。
倒是一直站立一旁的可卿,此时上前盈盈一伏,蚊声细语道:“婢子当为公子献舞一曲!”
“哦!倒要领略一番姑娘的舞姿!”章泽叫好道。
厢房之中很是宽阔,可卿迈着台步往屋厅中央而去。
一侧的铃音却也起身,玉手轻轻一翻,一面琵琶环抱身侧,轻坐玉案之后。
弦音响起,空灵入耳,水袖飞舞,身姿妙曼,此中风味道不明,道不明啊!
来到此间,年岁将近过半,少有放松的章泽,倒是细细品味了起来,一应心神俱都沉浸其中。
看着池中舞步飞扬,弦音耳侧不觉,章泽无意之中也轻声哼唱起来。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
台下人走过不见就颜色。
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
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
你方唱罢我登场。
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两位佳人听到了章泽的哼唱声,只是这曲子像是有魔力一般,拼命的往二女心头上钻,歌者用情,闻着心殇。
铃音手中拨动的琴弦,很是自然的便和上了章泽的调子,可卿的水袖舞步也更加显得柔肠百回。
一曲既罢,二女意识满目泪痕,可卿幽怨更加惹人了,如泣如怨,便是活泼的铃音此时也难得收起了魅色,却愈加显得秀色可餐。
铃音款步上前,轻拍安慰这可卿,屋内意识沉寂下来。
过了许久,才听铃音道:“公子见谅,却是公子的曲子着实唱到我姐妹二人心里去了,怠慢之处,还望莫怪!”
章泽啄饮一觞,摆手道:“无妨,当应怪我太过唐突,却为考虑两位姑娘之心境,章某再次赔罪!”
说罢,便站起身来,合手躯躬一礼。
二女急忙伏身,以作回礼。
起身,可卿盈盈上前,绣衣款款,轻轻下拜。
“姑娘这是作何?”
章泽急忙上前便欲将其扶起。
却听可卿柔声道:“婢子有不情之请,还望公子成全!”
“若有何求,但且说来,何必做此大礼,快些起身吧!”章泽将可卿扶起来,当真是体轻若惊鸿。
可卿站定后,依旧做了个万福之样道:“还望公子能将此曲送于婢子,婢子当感念公子大恩!”
章泽还道是何事,当然没有不答应之理,道:“这曲子,做来便是让人传唱的,谈什么送与不送,姑娘习得,自可唱得!”
“多谢公子!”可卿盈盈拜道。
倒是一旁的铃音,心思玲珑,插话道:“公子莫要觉得妹妹小题大做,岂不知与我等而言,能得一曲唱诉心中愁怨,此生便也无憾了!许是我和妹妹命好,能亲耳听得此曲,与我等而言是何等幸事!别的姐妹怕是要羡煞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