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对于这个坐落于南方城市的大学而言,空气中还有股热气游荡着,天空中还有大大的太阳照着。
“你们说,那许言之是不是故意的?从上半年无缘无故坐在我前面开始,他看着了我就的噎我一句,我是不是跟他有仇?难道我什么时候拿了他钱没给他?”
周湘一一回到宿舍就把包一甩,打开小冰箱,掏出瓶可乐,就和舍友抱怨那许言之。
李月研看她那样,笑着说:“周周,你被他欺压又不是第一回了,还没习惯啊?”
同舍友陈颜也跟着附和了一句:“就是就是,你又不是第一回了,要我我早习惯了。”
“……”
听听,这是同舍友说的话吗?
“再说了,人家许言之多好看啊,你能被他噎到,也是种福分。他平时可是多温柔的人啊。”
陈颜手拿小风扇,吃着冰棍,一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周湘一。
“你们,怎么能,这样呢?他,温柔?”
周湘一抱着可乐,戏精上身,演绎悲情。
“我,可是,你们最爱的周周啊!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是不是要抛弃我了?哦,我好难过……”
“……”
“……”
李月研和陈颜两人此时正坐着一起,靠着肩膀,看她表演。
“收!”
二人同时出声。
“你的声音挡住了我空调的爱,让它没有了存在。”李月研挑眉,以示闭嘴。
“……”
周湘一迫于淫威,咬唇收风。
陈颜看她止声,就对着李月研竖起大拇指,以表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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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华大学的好,除了校园里学生自己研究出来的各色各样的花草和高矮不一而又富有艺术造型的树种,还有着极具南方风格特色的建筑,以及理性化的三人宿舍和一人隔间办公室的设计。
不论是从校园景色还是到教室桌椅,都是精心打造过的。
除了这些表面的物质,更重要的还是元华大学的文风朴实,前后八十多年的历史,培育出一代又一代的文人英才。
许言之依旧斜跨着包,然后跟在杨天身后,一路走着,眼睛时不时略过走廊上介绍元华知名校友框栏。
一路上除了光影从树尖跳跃而下的颤动和偶有的鸟鸣声轻响,剩下的都是两人一步一声的踏地声。
到了杨天办公室,跟着进门,把包往办公桌上一扔。
“哥,你一路上都不弊出句话,你不难受吗?”
许言之拉过滑椅,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看着杨天去倒水的背影说道。
他怕杨天知道些什么,只得出声。
杨天倒好水,走近递给了他一杯,继而靠着办公桌,又推了推眼镜。
“哼,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啊?”
许言之闻声,喝口水,眉一挑,转而乖巧的憨憨一笑。
“嘿嘿,哥,我下次一定早到,真的!”
“扯!你去年说这话几次了?”
显然,杨天对他这个表弟说的话,一点不信!不!是半点都不得信!
“说说,今天开学第二天,怎么就迟到了?嗯?”
杨天把手中喝完水了的杯子放在桌上,转身拉开一旁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许言之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看着的他的眼神,迫使他没办法乱扯话。
“我昨天下午,去医院了。”
许言之说了一句,顿了一下,老实说道:“我去看了许哲文。”
杨天听了,也不意外,只是疑惑道:“那他现在情况如何?”
许言之把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人往椅背上一仰,手捂上额头。
“如何?还能如何呢?还不是那个要死不活的样子。”
许言之少有的冷默之词。
杨天知道,看他这样子就是情况了,不然不会往医院跑,不会从到教室就一言不发的保持沉默,不会从跟了他一路都不和他开句玩笑。
杨天想到。算了,他不说,那就等自己有空了,去医院看看吧。
“嗯。对了,明天新闻社开会,你这个社长要到,不要再迟到了。”杨天说着,顺手丢给他一本计划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补了句:“周湘一也在名单中。这次开会应该会选举新的副社长来顶替出国的费采苓。怎么弄,自己看着办。”
听到周湘一的名字,许言之接过册子看了看,“好嘞,我知道了。”
杨天瞧出了他眼里的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对这个周湘一特别关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