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克斯的直率与纯真完全融入到他那的毫无顾忌的话语中。讲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单叫一个‘花’,便足以令花自芳小鹿乱撞。
“和你很熟吗?“花自芳把绯红染到耳根的脸腼腆地转向一侧,干咳了一声,“我和他也只是几面之缘而已!”她澄清道。
其实她根本不需要解释的,因为香克斯那单纯的毫无儿女私情的脑袋完全理解不了她说的‘几面之缘’其中的含义。
米霍克望了望花自芳,记得她是在众多的参赛者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敌意并曾为自己喝彩的人!加上同为剑客,意趣相投,之前曾闲聊过几句,算是点头之交。
“你要走了吗?”花自芳看到米霍克又迈开了步伐,朝着铁门走去,那是洞穴出口的位置,“今天的比赛还没完全结束,你是出不去的。”她斩钉截铁地说。
“比赛还没结束,但我的兴致已经到此为止了!”米霍克头也不回地说。
“我也走了!”香克斯淡淡地说,“看来已经没有再待在这里的必要!”
“刚刚你不是很兴奋的嘛,还摩拳擦掌地说很期待比赛来着,怎么突然就说要走了?”花自芳转向香克斯问。
香克斯没有正面回答,但他那停留在米霍克身后的目光已经解释了一切。
“真拿你没办法!”花自芳扶着额感叹!他就是这么一个随心所欲的人。
她也跟上了香克斯,她们两人又紧跟着米霍克,三人默契又一致地走向出口。
……
在一个阴暗得连阳光都挤不进来的房间内。
“等你们好久了!”厄加特端起一杯劣质的朗姆酒放在一个正对一盘烤肉狼吞虎咽的穿着黑衣兜帽的男子面前,“那笔买卖处理完了没?”
“如果你指的是那个糊涂兼好色的海军大佐的话‘’,一个中年女子缓缓地吐出一缕青烟说,“那当然,漂漂亮亮地了结了!”回答他的是既优雅又放荡地坐在沙发上的伊丽莎白。
厄加特转向她,露出轻挑淫猥的笑容说:“很好,不愧是我宠爱的伊丽莎白!”。他走向沙发,伸出满是结茧的大手,抚摸在她那只需看一眼便能激发男性无限欲望的裸露着的肌肤之上。“让我来好好奖励你。”
当厄加特那只粗鄙丑陋的手正上下游离并想再进一步时,伊丽莎白手中的烟枪已顶到了他的脖子的动脉处,稍微用力便能戳穿他的咽喉。
“你是知道规则的”伊丽莎白烈焰般火红的嘴唇几乎贴在厄加特的耳根,喷射出一股既妖艳又挑逗的吐息,“先交钱,后办事!”
“说真的,伊丽莎白,我几乎要臣服在你的石榴裙之下了”厄加特清醒了过来,裂开嘴露出白得深寒的牙齿,邪笑说,“你的处世之道是我最欣赏的地方,甚至比你那雪白傲人的双峰更值得好好品味。”
厄加特捏了一下伊丽莎白的大腿,然后用另一只手拨开那支细长程亮的烟枪,站起来,再从外套的口袋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把它放在了沙发上,说:“这是你们这次任务的报酬。”
伊丽莎白拿起来掂量了一下!
“只多不少。”厄加特补充道。“我保证!”
她满意又优雅地深吸一口旱烟,再悠悠而狐媚地吐向厄加特。
“收起来”伊丽莎白把钱袋扔到那个仍在大口吞咽着烤肉的男人桌前。黑衣兜帽男很自然就把钱袋纳入他那肥大的深不可测的衣袖当中,然后继续撕咬咀嚼他的烤肉,似乎当厄加特以及伊丽莎白不存在一样,或者说他只是个执行命令的机器般的存在,绝不参与到与他无关的谈话当中去。
“既然你们已经回来,那刚好有笔买卖需要你们的力量。”厄加特把从口袋里掏出的一张邹巴巴的纸张递给伊丽莎白,上面是一把刀的图案,细致又严谨地描绘了其锻造的材质、形状与特性,甚至连刀刃的花纹都看得一清二楚。“这把价值超千万的刀现今正在这座岛上,携带者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小子。”
“喔,带着价值千万的刀的小鬼!”伊丽莎白说,“看来并非想象中轻易对付!”
“当然,这把‘三代鬼彻’可是那个神秘的势力遍布整个东海的丰臣家族的传承之物!”连混迹地下世界数十载的厄加特提到丰臣家族时都由不得忌惮三分,“不过……究竟这把刀是如何流转到那个小鬼手上,这就无从得知了!不过你只需知道它价值千万,而这千万就在你们唾手可得的地方之外,其他的完全没有必要一清二楚。”
“当然!我们确实不需要知道这些,也不在乎什么家族,只要酬金足够丰厚。”
“去吧,这笔买卖绝对是这半年来最值得你们出手的了!”厄加特转身走向门口,“拿到了还是在这里等我,刀在一个名叫米霍克的青年男子手上,特征是他那双老鹰般的双眼。”
“位置呢?”
“去找斗兽场,他应该还在里面,如果不发生什么意外的话!”
……
“我就说嘛!比赛期间,是没有人能够离开这里的。”花自芳望着那坚如磐石的大门说,“这扇铁门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三人已一前两后地站在在门口处,米霍克在前,香克斯与花自芳并排咱在他一步之后。
米霍克并没有退却的念头,缓缓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我出海的步伐。”不知是对俩人说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赞同,大海是最自由的!”香克斯补充道,言语中流露着无限的热情与向往。
“我真是拿你们没有办法,完全沟通不来!”花自芳扶额摇头说,“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真的是太难为你们了。”
话音刚落,只见刀光一闪,接着铿锵一声,铁门上半截已轰然倒下。拔刀,入鞘只在一瞬之间。
轻描淡写地把铁门砍断的米霍克从缺口处一跃而去,而震惊到忘了语言,迈不开脚步的花自芳愣在了原地,如果不是香克斯拍了拍她就肩膀提醒她继续前进,不知道她会保持惊愕的姿态到什么时候。
“这也未免太恐怖了吧!一刀就把这么厚的铁门给斩断。简直不可思议。”花自芳也学着米霍克的方式跳到门外,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觉得他是如此的高深莫测。她咂着舌,“这个世界原来真是如此的辽阔啊!”
“嘛,如果他不先出手的话,我正准备把门揍飞呢!”香克斯一脸真经,不是吹嘘而是像在陈述事实一样地说。
花自芳把目光移回到香克斯的侧脸,看到他毫无情绪波动的面庞,仿佛对轻而易举就把厚重的铁门砍断这种事是理所当然的,不禁暗暗在心中感叹道:“怪物,这两个人绝对是怪物啊!”
“不过话说,现在去哪?我们船都停在哪里?无论如何,都带上我。”花自芳拉着香克斯的衣袖说。
“为什么?”
“因为我可不想被抓住。”
心思缜密、机警过人的花自芳早已发现了身后的追兵,那是从斗兽场里追出来的一队人马,来寻找铁门倒地的那声巨响的制造者。
她毫不犹豫地用右手抓住香克斯的手,奋力向前跑,然后再用左手牵住还没反应过来的米霍克,两人被她半拖半扯地一路狂奔,直至罕无人烟的一个小海岸才停下步伐。
花自芳香汗淋漓的,她气喘吁吁地坐到树荫下,把鞋子脱掉,将双手双脚完全埋进清澈中的泉水当中。
“啊,好舒畅!”当她捧起一湾清泉拂向因跑动导致绯红的脸庞时,发出一声赞叹!
香克斯与米霍克都被花自芳这种既不拘谨,又不造作的举动吸引住了,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不想打破此刻如画般的宁静,一个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的东方气息的少女与大自然忘情地亲密接触,这是不可多见的。
洗完脸后的花自芳,看着甚至连汗都没出一滴的两人,说:“你们愣着干嘛,也来洗洗脸啊,不热吗?”
“比起这个,为什么要跑啊!”香克斯和米霍克同时开口。
花自芳扑哧一笑,说:“你俩什么时候这么默契起来了!这是同类之间的共用的反应吗。”
两人又同时沉默着,相互对视了一眼便把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我看你们都不知道那个斗兽场运营者的真正面目和意图吧?”
“这种事情有必要知道吗?”香克斯一脸的无所谓。“要打架的话就都统统揍飞就行。”
“自不量力的家伙,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米霍克也缓缓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在这种地方跌倒的。”
花自芳无奈地嘟着小嘴说:“好好好,知道你们厉害了。但问题是,刚刚那些人只不过是一些旗子罢了,真正的幕后之手另有其人。”
“所以说,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米霍克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凌厉。
“和你确实没有多大关系,但与你手中的那把刀的关系可大了!”
米霍克抽出三代鬼切,一股被封印住的来自死亡的气息在涌动着,似乎渴望着鲜血的滋润。“他们想要的话,就尽管来拿吧!如果够胆的话!
“咯咯咯~~~”一声能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的笑声传来,“个子不大,口气倒是不小呀!”
三人同时望向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