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可慌了,连忙拉着他到一旁急道:“怎、怎么了?你别哭啊,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那男孩抽噎一声,擦掉眼泪,眼睛红红地道:“姐姐,你帮我求情,请他们不要告我好不好?”
嗄?这是什么情况?
“我真不是有心的,出了这个事,我其实也很害怕很担心,可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餐厅把我解雇了,那经理说他们会告我的。姐姐,我、我不能坐牢的,我妈妈生病住院了,我若是坐牢了,她、她一个人怎么办啊?”男孩说到最后,无助地顺着墙壁滑下,头埋在膝盖痛哭出声。
“你、你别哭啊,他们也没说要告你。你擦擦眼泪,我带你去见就是了。”严小可面对着这么个大男孩哭,手足无措地道。
男孩抬起头,泪眼朦胧,牵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的吗?”
严小可点了点头,指着旁边的洗手间道:“你速去洗个脸,你这个样会吓到她的。”
那男孩忙不迭地点点头,一骨碌地爬起来,把手中的一袋鸡蛋放到严小可手上就向洗手间跑去。
不过一小袋鸡蛋,可能不用10块钱,到底背后是一个怎样的故事,才会让这个应该在校园念书的男孩如此困窘无助?严小可涩涩地想。
病房里,莫愁正和丈夫温御逗着刚出生的宝贝,门被敲门,眼见严小可走了进来。
“小可,你来了,快过来坐。”莫愁气息很不错,脸色已经有点润色了。
严小可笑着点头,稍稍移了下身子,露出身后的男孩来。
莫愁一见,微愣,不解的看着严小可,温御的脸色也微微有点沉了下来。
“这是……”莫愁看向严小可,那男孩不是餐厅的那个侍应吗?
严小可讪讪地笑,快步走了上去道:“哦,我见他在外面徘徊,说是想来和你道歉,就让他进来了。莫愁姐,你不会很生气吧?”
莫愁看着严小可小心翼翼地问,又扫了一眼那怯怯地抱着一个红袋子的男孩,哪里会生什么气,不禁笑了笑道:“瞧你说的。”
严小可见此顿时松了一口气,眼神示意男孩上前,那男孩连忙走上来,把怀中的鸡蛋放到床尾的茶几上,怯怯地道:“夫、夫人,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有心的,你你……”
男孩在莫愁两人的注视下,越发紧张起来,结巴的说不全一句话,急的眼圈都发红,垂下眼帘,眼看又要泪水泛滥了。
严小可啧的一声,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接了上去:“莫愁姐,他就是来请罪的,希望你们原谅他,不要告他。你们就给他个上诉的机会再判刑呗,看他怎么辨,权当为bb赚个福气。”
莫愁和温御对视一眼,笑言:“我咋就不知道小可你是个老好人呐?”
严小可脸微红,挠挠头讪道:“呃,我也就想听故事,呵呵,呵呵。”
温御摇了摇头,看向那怯怯地不敢哼声的男孩,淡道:“你把我太太吓到了,这点是无可置疑的,幸而没事,否则……至于是不是追究法律权利,我们会保留,你先回去吧。”
那男孩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使劲叩头急道:“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夫人,我不是有心的,请你们别告我。我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请你们给我个机会,我若是坐牢,我妈她就没人照顾了,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咚咚的落地声,男孩的额头很快血红起来,把在场三人吓了一大跳,严小可飞快的拉着他不让他自虐,道:“你这是干嘛你,以死觐见啊。吓着了孩子我不饶你,快起来。”
“我不起,先生夫人,对不起,你们给我个机会吧。”男孩甩开严小可的手,双手合掌对莫愁他们跪求,眼泪刷刷地流下来。
莫愁毕竟是当妈的人了,眼见他一副惶恐哭泣的样子,心下一软,手肘撞了撞温御,朝他努了努嘴。
温御无奈,也怕他闹着吵醒宝贝儿,遂开口道:“起来说话吧。”
“快起来,快起来,有戏了。”严小可见温御松口,一把拉起他。
“说说吧,给我理由我就不追究。”温御淡淡地道。
男孩擦了一把眼泪,抽噎着声线把自己的失误说了出来。
原来,男孩叫何家宝,今年才18岁,刚刚高中毕业,早年丧父,家中只有母亲一人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何家宝很争气,凭着优异成绩考上g大,眼看着熬出头了,母亲却在这时病倒了。
严重肾炎,富贵病,对这个贫穷的家来说简直是个噩梦。为了母亲的病情,何家宝变卖家中值钱的东西,出来打工,眼看着大学的入学时期就要到了,他的大学梦或许就终止在这里了。没有钱,读什么书呢?
茶餐厅的工作是他好不容易找到的,从没做过这样的事的他又怎会做的好?这不,才第二天上班,就出了这样的事故。经理二话不说,当场就解雇了他。丢了工作是小事,就怕莫愁追究,赔偿坐牢。赔偿或许可以赚,但若是坐牢,他的母亲,一个人怎么料理病情照顾自己?
这才有了这么一出,何家宝擦了擦眼泪,看着莫愁两人抿唇期待说道:“夫人,先生,我可以赔偿,但请你们不要告我,我怕我妈知道了会难受,更怕坐牢没人照顾她。所以,你们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严小可是早已泪流满脸了,泪眼朦胧的看着莫愁:“莫愁姐,你看……”
莫愁也颇为动容,看向温御,眼中是一丝不忍,看了看自己新生的宝贝儿子,可怜天下父母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