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撞身旁的严小可,官俊齐皱眉问道:“这是干嘛?”
严小可奇怪地看他一眼,说道:“拜神啊!”
官俊齐一听,顿时黑线:“迷信。”这天上若是有神,那还要啥科技,这时代靠着神能发展得起来吗?
“嘘。”严小可顿时捂着他的嘴,嘘了一声。这在农村里可都是习以为常的,逢年过节拜拜,不管神是否同在,也就求过心安罢了。
“放鞭炮了。”严母叫了一声,严小可顿时捂着耳朵,并示意他捂着耳。
官俊齐却依然抱着胸不为所动,不就放过小爆竹么,有必要这么保护耳朵吗?炸弹他都放过不少了,这些小爆竹能引起多大的响声?能与炸弹引起的爆炸声相提并论。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过后,爆竹的硫磺气味在空气中挥发,青烟寥寥而上,红色的爆竹纸散落在地上,宛若一地凋落的红花。
满满一桌子的菜,白切鸡鲜嫩肉滑,烧乳猪肉皮脆肉嫩,青菜碧绿清脆,肥美的九节虾红得妖艳,真正的阳澄湖大闸蟹摆了满满一盘,足够每人两只,浓汤香气逼人,别提其它精致小炒,丰盛得让人食指大动。
真正的垂涎三尺,严小可的口水狂咽,心中却是十分忐忑,吃了这么丰盛的一餐,她得花多少心思减肥啊?
官俊齐早就把89年的拉菲红酒打开醒酒了,此时喝正是时候,每人倒上一杯,暗红色的津液在玻璃杯中流转,清香扑鼻,酒色醉人。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过的十八个中秋吃的最好的一顿了。”严小爱啧啧有声,忒崇拜的看着官俊齐:“姐夫,这得花多少钱啊?”
官俊齐淡淡一笑,摇着手中的玻璃杯说道:“不过是些小菜,能花的了多少钱,一家人,最重要是开心。钱就是赚来花的,不然像你姐那样的守财奴放在银行里发霉有啥用。”
严小可怒极,大眼瞪向他:“什么发霉,那是大钱生小钱,你不懂就别装懂。”
官俊齐揉了揉她头上的发,唇角微勾:“傻丫头,人生才那么几十年,该享受的时候就享受,要那么多钱有用么?够花就行。”
严小可闻言嘴角抽了几抽,这位仁兄真是大言不惭,自己身为万恶的资本家,还说什么要那么多钱有用么?感情他银行的钱都是废纸,他的够花标准可真不是普通的高哇!
“万恶的资本家,说这话也不怕被我这等穷人鄙视死。”严小可嘟嚷了一句,夹了一只九节大虾,发愤的剥着虾壳。
“嗯?”官俊齐似笑非笑的睨向她,敢驳他的话了。
严小可顿时举起手中已经剥好的大虾放到他嘴前,谄媚地贡献:“官爷,新鲜出炉,您请用。”
噗,严小爱被自家老姐的狗腿谄媚表现刺激得喷了,指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老姐,你这是转了性了?从前你不是老说做人要有傲骨么?”
严父满面温和的看着一双人,笑而不语,在他看来,女儿和小官这是两人习惯的相处方式,并无不妥。倒是严母皱起眉斥道:“小可,这是农村,不检点。”农村民风纯朴,没大城市的开放,这种亲热在村民前来看可是不检点的表现。
严小可吐了吐舌头,又抓了一只大虾,一时狗腿起来都忘了这里可不止他们两人了。
“被劳役惯了。”严小弟此时慢斯条理的说了一句,一本正经的挑着鸡肉的骨头。
咳,严小可面子挂不住了,讪道:“我那是让着他,平常在家里我可是大爷,他是我的奴婢。”
“真是这样吗?”严小爱一脸怀疑。
严小弟咬着鸡肉接了一句:“二姐你也信?”
“死小子,国会梦碎。”严小可拿起筷子敲向严小弟,赤果果的威胁。
“不怕,姐夫有的是钱,你喜欢往哪读就往那读。”官俊齐对严小弟的精准判断十分对味,牛逼哄哄的承诺,朝着严小可笑的忒得瑟。
严小可怒极,银牙磨得那叫一个响,从牙关里挤出一句:“你这是助纣为虐。”
“不对吧,他是那啥,对了,叫什么爱屋及乌吧。”严母咬着个大闸蟹,含糊的说了句,电视上都这么说的。
“伯母高见。”
一家子顿时哄笑出声,餐桌上和乐融融,严小可瞬间内牛满脸,tmd狗血言情电视剧害人不浅呐!
月是故乡圆,如脸盆般圆的月高挂于空,银色的月光如水银一般倾泻一地,清清冷冷的,如水般柔润。
没有大城市里的纷纷扰扰,农村里有着它独特的宁静和祥和,没有璀璨的灯光,只有藏在黑暗中月色下若隐若现的万家灯火,没有车水马龙,只有碎碎私语以及小孩子玩的灯笼发出的浅浅的音乐声,
晚餐在欢快的气氛中用完不久,趁着月色正好,早早的搬了桌子上楼顶煮茶赏月,闲话家常。天空中不时飘过一两盏孔明灯,或红或绿,遥遥升空,最后消失在黑暗中。
时近十一点,楼顶上,只剩下官俊齐和严小可。严父严母早早下楼休息了,两个弟妹也识趣的把场地留给两人,不愿作明灯的那个光亮的胆。
月凉如水,秋风轻拂。
官俊齐抱着严小可,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嗅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味,看着天上的明月,心境从未有过的祥和宁静。
在她脖子边吻了一记,官俊齐磁性的声线在夜空下响起:“知道吗,这是我二十几年来过的最温暖最开心的一个中秋。”
自父母分开以后,他就特别讨厌过节,因为别人家都是和和美美的一家子吃饭,而他,却是面对着不愿意面对的人,过着没有半分欢笑,没有半点温暖的节日。那所谓的家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寒冷的冰窖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