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倾天泣孤魂,幕雨鸣曲诉相思。
半步围海铸天牢,一座孤岛尽亡魂。
上官宇踏踏的脚步声回荡在整个走廊,寂静而恐怖。
只有在走进船员隔离的房间才能听到咳咳咳的剧烈咳嗦声。
刚上船的时候整艘十万吨的油轮有一百多人,而现在只剩下十几人,而现在又少了一个。
上官宇看着眼前停止呼吸的病人,挑了挑眉,扛着对方的身体向底部走去。
浇上石油,推进了焚烧炉。
上官宇闲着没事,拿起放着角落里的琴盒,熟练的取出小提琴,默默的上上松香。
一首莫扎特的《安魂曲》拉了出来,这首曲子是他最近弹的最多的,死亡不过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只不过有早有晚罢了,然而每一位亡者都应该收到足够的尊重。
……
十多小时以后,上官宇抱着一个玻璃罐子走进了船员们祷告的房间。
神案上插着笔直的十字架,十字架的两排放着一个又一个的罐子,罐子上贴着他们生前的照片以及寥寥草草的遗嘱。
上官宇叹了口气,轻轻的关上了门。
“医生,大副他也走了吗?”身后的询问在窗外的咧咧的狂风下异常沙哑。
“嗯。”上官宇不想表述什么。
“我们都会死的,对吗?”身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我早已经失去了对死亡的恐惧,她就像我爱而不得的女人,只能看着别人不断光顾她,亲昵的得到她的吻,而我却连手都没牵过。”上官宇颓废的笑着。
“……”
“回去休息吧,带来的物资根本就治不了这个病,或许大陆上举全国之力有可能吧,我已经通知了让人过来接我,不用等台风过来。”上官宇转身向楼梯走去。
寂静的走廊,甚至整艘船都处在沉默的状态没有一点生气和人味。
孤独感压抑在所有人的心头,只有上官宇跟个没事人一样,救治着剩下的船员,以及做饭,毕竟还有那么多人要恰饭的啊。
谁让他早就习惯了孤独,甚至这是他人生的常态。
站在桅杆上,看着那暴风卷起的海水拍打在船上,摸出苏烈临走前送的紫铜笛,无心的吹了起来。
竖笛横吹品风雨,一缕青丝寄亡魂。
苍生为祸乱世起,埋骨无声何时休。
站在的他只能选择让油轮跟着台风,御风而行,而台风必定走向大陆。
他现在就像这座孤岛的维持着,不至于一觉醒来就剩下自己。可是当一个人习惯了孤独,那只有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