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苏染涫这边，离开了瑶华台，他远远望了一眼，只能瞧见大殿屋顶上闪闪发亮的琉璃瓦了。
一路遇上一些仙人，友好地问问好。
终于到了神木顶。
从这里下去，就是神木峰。
师尊与他初见的地方。
虽然刚刚才与师尊分别，苏染涫还是忍不住想念她的音容笑貌。
两只凤凰正蹲在神木上聊天。
凤泠生了小凤凰，圆滚滚的凤凰蛋被她护在身下。
凤唳在边上守着她和孩子。
他飞身到那条枝丫上，忍不住开口道：“孵蛋的时候小心些，别又摔了。”
凤泠懵了一懵，抬头看他：“你是……”
“果果？”
凤唳上下打量他，得出结论。
“是我。”他紧了紧佩剑，“我不叫果果了，我叫苏染涫。”
“原来你有名字啊，怎么不早说。”凤泠对他笑得灿烂。
“我那时候还不会说话，而且，”他脸色柔和起来，“这个名字是师尊取的。”
师尊？
凤凰夫妻对视。
“是瑶华尊吗？”凤泠问道。
他点头。
“果然，我家主人最好心了。”
凤唳冷哼一声：“我家主人也心善得很。”
苏染涫艳羡地看凤凰夫妻斗嘴。
师尊的性格，使她总是冷静淡然，他从来没看到过她失态的样子。
他足下一转，背身离开。
.
人界总是十分热闹的，不像仙界冷冷清清。
不过对于苏染涫而言，不论天上人间，他师尊在否，才是最重要的。
御剑下神木峰，苏染涫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露出来彻底茫然的神情。
大街上马车扬起的灰尘，路边叫卖吆喝的小贩，来回巡查的士兵。
这一切对第一次来到人界的苏染涫而言太陌生。
他要去哪儿？
怎么去？
师尊教了他读书写字，琴棋剑画，几乎倾囊相授。
但是独独忘了教他为人处世的道理。
也忘了告诉他人界不是一座瑶华台或者若澹水榭。
人界比冥界和仙界加起来还要大许多，尤其是人界还住着除了仙族和冥族以外的种族。
妖魔人怪为了抢夺生存地盘一直争斗不休，因为三界中只有人界适宜他们居住。
而苏染涫，他从神木峰到落星宫再到仙界，对人界之事一概不知。
扶霜这样的性子，更是不会教徒弟的，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人界规矩。
毕竟师尊本身在人界时也只一心修炼，旁的事情不甚了解。
师尊是个半吊子，徒弟便也懵懵懂懂的。
苏染涫抱住自己的佩剑染霜，小步挪到一个买茶酒的小铺里。
“你好，请问你们人界的皇帝在哪？”
他问的是店里一个伙计。
伙计见来人一身白衫，那通身的气派，想来是位贵人。
“你是说当今圣上啊？”
苏染涫忙不迭点头。
“害，我们皇上除了在京城的皇宫里，那还能在哪？”
“京城？京城在哪里？”苏染涫呆头呆脑的，也不知道点些茶水，只一门心思问这些。
那伙计不耐烦了，冷哼一声：“我见你应是出身富贵人家，怎的连京城在哪都不晓得，怕是个傻的。不喝茶不喝酒就出去！”
“我并非存心……那来一碗茶吧。”
伙计留了几分心思：“你有钱吗？”
苏染涫又疑惑了：“钱是什么东西？”
伙计被他噎住了，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半晌艰难地道：“你去官府报个案吧……这是谁家的傻子不小心走了出来，怪可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