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同学聚会以交友为主题,鼓励同学带上自己的朋友一起来。集会的场所是班长穆元芳的家,在城北。一行人可以在学校先集合,然后一起去会场,知道地方的也可以自己去。
对于穆元芳这个人,蒋清淞所了解的不多。他是本地人,好像是一个大家族的成员。他为人友善,在班级里没有和谁起过大的争执;做事的效率和能力都不错,班级大小事物处理得当。
今天,蒋清淞可以确定穆家这个家族是真的不小。
穆家的这个宅子对比唐平佑那里,后者显得不值一提。进入大门是很宽的砖石铺就的道路,两侧有盆栽的各种花卉,再往边上是一些观赏性的矮灌木,后面是高大的针形树木。道路延伸几十米后,前方路中间有一个小型的喷泉,造型简单,没有雕刻。喷泉被围在石板路中央,同时这里也是一个十字路口,左右两条路蒋清淞没有深入。继续向前,经过水池不到二十米,两边的植株整齐的不再蔓延,变成平坦的草地。这些小草高度整齐,应该是有人专门修剪,左右宽共近百米,远处又是高大的绿影。草地向北二十多米,路的中央位置,是一座城堡一样的大房子。
正面看去,左右宽有五十多米,只有一个大门作为入口。门有两扇,又宽又高,门前建有四个高大立柱四角支持的门檐作用的东西,“门檐”下面,前端三层台阶,之后是大理石地板铺就的光滑地面。
进门之后是宽敞的客厅,地板也是大理石,映出一道道人影。客厅最里面有一道宽大的螺旋楼梯,很漂亮,向上望去可以欣赏这种立体的美感。四周墙壁上挂着各种画作,西方油彩,国花水墨,风格迥异,但挂在一起又不显得彼此违和。
客厅前后方向的中间有通往左右房间的过道,但蒋清淞没有入内观察。四条长沙发分别放在左右靠墙的位置,沙发的旁边摆放有高大的室内观赏植物和装饰摆件。过道靠里一侧有一张大长桌子,可以坐十几二十人的样子,外侧有一些临时摆放的圆形小桌子,配有一些椅子,放置随意。
客厅正中上方有一盏水晶吊灯,美丽的水晶灯散发出明艳的光芒,显现出华丽高贵的气质,一身通体晶莹的串串垂饰,有的宛如一颗颗小星星,有的好似成熟的果实,它们共同围绕着中心的那颗巨大“宝石”。水晶灯装饰着宽阔的大厅,用灯光营造出富贵浪漫的氛围。
蒋清淞是独自来的,他在这里没有什么人好带过来,找了左手边里侧沙发的最里位置坐下,因为这条沙发上几乎没人。
此前穆元芳没有说过着装的要求,有一部分人并没有更换晚宴正式的的服饰,蒋清淞就是其中之一,感觉自己和这个场合,这种气氛难以相容。
每个桌子上都准备有一些饮品,低酒精度数的酒和各种果汁。这些是为了不让宾客在正式开始晚宴之前感觉无聊,可以喝点东西和人聊天。蒋清淞很是怀念可乐雪碧之类的碳酸饮料,可是这里没有,所以他没有拿取任何东西。他的那两个熟人伙伴此刻正在和其他人聊得热火朝天,也不好意思过去打扰,只好一个人坐着睡觉。
当然不是真的睡着了,而是演化那套剑法。剑法招式是死的,真正用起来要不断变换,有的招式一共七八个动作,实战中很难真的一次性使出来。不过没有对手,所有想象都只在理论阶段,练剑多了会感觉累,所以蒋清淞现在是在“舞剑”。并不是真正的剑舞,而是随意的挥动剑柄,扭动身躯,不要求标准,只求自己感觉好看舒服。
经过这几天的练习,蒋清淞不会轻易再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可以分清什么是在星空中的遐想,什么是做梦。他“舞剑”没有定式,起手很随意,何时收剑只凭个人的感觉,意尽而收。
舞完一遍,睁眼看了看时间,这一次练了二十三分钟。他四处张望,看着服装或华美,或朴素的众人,现在大厅里有将近五十人。他们或是侃侃而谈,或是认真倾听,或是欢声笑语,或是唇枪舌剑。现在才发现这里竟如此热闹,自己一个人显得有些凄凉。进入“梦游”状态并不是注意不到周围的状况,但注意力集中在练剑上,其他的自然难以察觉。
大致扫了一眼全场的客人,蒋清淞发现了一些特殊的存在,这里有女生。这个世界男生和女生的学校是分开的,有专门的女校。蒋清淞一直都在上学,交友圈子也非常有限,目前为止连一个女性朋友都还没有,不过他今天也不打算过去搭讪。
一直以来,他的性格就是不喜与人主动交流。“不喜”并非“不善”,必要的时候,他也可以谈吐有度,据理力争,有几分雄辩家的风采。
继续“睡觉”吧。
他去参加各种集体活动大多都是无聊中熬着时间过去的,现在至少还有点事情可做。
“朋友,醒醒。”
不好,这次真的睡着了。蒋清淞知道有人在喊他,并且拍着他的肩膀。这个声音很熟悉,不会这么巧吧。
他睁开眼,就是这么巧!
“没想到可以在这里见到你,你在安京念大学,可以啊。”看到蒋清淞睁眼,方翌仁说。
“你怎么在这?”蒋清淞感到奇怪,怎么哪都有你。
“我是小元芳他哥哥的朋友,今天过来玩的,‘阎王爷’也来了。
在那……
哎,跑哪去了,刚才还在的。”他指向一个方向,手伸一半又收回来,摸了摸下巴。
“不管他了,有段时间不见了,过得怎么样?”方翌仁很不客气的坐在了蒋清淞的身边,左手绕到他背后,不太用力的拍了几下。
蒋清淞身体前倾了几次,没好气的说:
“我们很熟吗?”
“当然了,我们可以一起留过血的,都可以说是战友了,可惜你没答应我的邀请,现在你又有一次机会了,怎么样,考虑考虑。”
“一起,流血的是我好吧。”
“嘿嘿,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呵呵。”蒋清淞假笑,心想此人为何如此厚颜无耻,阴魂不散。杨立兴也是自来熟的性格,但只会对想要真正交友的人,其他只是客气,而且不会主动死缠烂打,惹人不快。
当然,他并不讨厌方翌仁,只是觉得还没熟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