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不到五点,郑文拉着蒋清淞以晨练的名义出门。两人来到一块偏僻的空地,因为时间比较早,四下无人。郑文又跳又跑,不断向蒋清淞展示自己的奇异能力。每个人都有表现欲,特别是明知自己与众不同却又不能让人知道,憋了好久,就当是发泄一下。
蒋清淞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偶尔鼓个掌,表现的像是在看杂技表演,郑文也不在乎,继续展现自己。
折腾到六点多,出了一身汗,两人回了郑文家。这里洗澡不是那么方便,郑文只是有木桶接了水,简单擦拭,再冲一下,换身衣服。蒋清淞没有运动,也就不需要什么处理。
早饭已经做好了,一家三口加上一个客人简单快速的吃过,各自出门了。
蒋清淞两人走了和昨天不一样的路,从东城区到中城区很近,很快就来到了学校门口。
学校一共四个年纪,一年级明天报道,今天开学的三个年级学生人数不到四百,算上老师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只有五百出头。
学校面积不小,不少地方还是空地,有一处在动土,再为新生建造新的校舍。不过,校舍还未建好,今年的新生已经扩招到了两百人,因此学校给出来允许走读的解决方案。
到班级找老师报过到,之后就是自由时间,今天没有课程,可以算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蒋清淞来到校舍里自己的房间,把身上带的东西放下。校舍的双人间不算太大,四米乘四米的样子,靠窗的一面两个墙角各摆了一张木板床,上面放有棉被铺盖。床靠近门的那头各有一张书桌,一把椅子,再往南的西边墙角是一个大高柜子,可以放衣服和其他一些杂物。
把包里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从床下水盆里取出一条毛巾,抚去书桌上和书桌上的书上的灰尘,将新买的钢笔,墨水之类的文具放在桌子上,然后扛着床上的铺盖出了房间。不多时,他回来扛了另一张床上的被褥出去。
再回到房间里,他坐在一张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
本来蒋清淞不打算外出,在房间里看看书什么的也挺好。但杨立兴到了之后硬要拉着他出去转转,与郑文相反他是那种在房间里坐不住,特别喜欢到处闲逛的性子。
蒋清淞没有多坚持,桌上的几本书都快翻烂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又叫上了郑文,刘明阳还没到,三个人出了学校。
商阳县城的商贸区在南城,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商贩。此时,学校门口两边的道路两侧就有不少摆摊小贩。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各种书籍,古籍经典,现代小说;各色玩物,纸扇字画,玉石木雕;还有些各色小吃,等等。
走到一个书摊旁,蒋清淞弯腰蹲下,捡起一本白话小说。摊主是个中年男人,正想靠过来说些什么,被他抬手拒绝,笑着对摊主说“随便看看”。
当一件事不能对别人说,自己埋在心里却有极强的诉说欲望,该怎么办?
写出来,是一条可行的方法,如果侥幸得以被出版商看中,还会获得不小的收益。
不过,在翻看了十几本之后,蒋清淞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奇幻类小说还未兴起。虽未细看,但小说所要表达的大致含义都清楚了,多为现实主义的风格,偶有一本带点浪漫色彩的言情。
从书摊离开,蒋清淞快步追上走在前面的两人。大致将这里的摊位看了个遍,除了杨立兴买了一把上面绘有山水的纸扇和一块雕琢精美的玉佩,另两人都没有花钱。
在此地已是兴致缺缺,杨立兴又要带着蒋清淞两人到别处游玩。蒋清淞也想到处走走散散心,郑文没有意见,只是跟着。
三人走到一个街角,看到路边有一个摆摊的算命先生。蒋清淞本人过去是不太信这个,但在这个世界,没有成型的科学理念普及,不少人还是相信鬼神之说的,找这类江湖术士求签问卦,去祸消灾的大有人在。蒋明志也是信这个的,蒋清淞现在的名字就是算命先生取的。
现在,在这个世界,蒋清淞对很多过去的常识和观念变得半信半疑,既然有异能的存在,说不准还会有什么其他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个算命先生没戴眼镜,看了不是瞎子,五六十岁的样貌,一身灰色长袍,留着山羊胡,头上扎了发髻,有一丝仙风道骨的意思。
看到这个算命先生目光转到这边,因为名字的原因,蒋清淞礼貌的冲他点头微笑。
老先生也对他回了礼,但看到他之后目光突然直了。
算命的直接从地上站起来,直奔几人而来。
“这位书生,老夫看你面相眼善,当是与我有缘,不知可否让老夫为你起上一卦,探个究竟。”
三人都愣了,什么情况。
一般情况下,不应该是“我看你印堂发黑,面带凶相,恐有血光之灾”这样的吗?怎的到自己这就是有缘了,还面善,我可从没见过你。蒋清淞心里吐槽着。
但等到老人家走近,发现他的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郑文。
还好没迎上去,不然就太尴尬了。
郑文此时也有些懵圈,什么跟什么,你突然跑过来干什么,和我有缘,是要收我为徒吗?我一受过十年正规教育的知识分子,跟着你在路边摆摊,这是不可能的,别做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