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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殷嫦与赵雯的下午

陆府-西侧小院-下午

西侧小院曾经是陆老爷与夫人琴瑟合璧的地方,但陆夫人娘家冯家是主战派,夺权之后陆老爷为了躲避迫害,逃了出去,虽然心有不舍,但还是与之合离,后来风声消停,重回故居,二人也不再往来,将这小院整理一番,便给了三小姐一人居住。

三小姐平日也没怎么出门,但独得陆老爷宠溺,几年前也有请过先生教导琴棋书画,但学过几月,就将先生们尽数气走,也不愿再学。

但不知为何,这小姑娘却喜欢摆弄花草景致,见这正好个小院,便派人硬生生在院里水口处堆起几米高的小山,让水从高处慢慢跌落到门前一块平地挖出了水塘中,再在上边蜿蜒曲折的铺上了汀步,还修了个小亭子,又将花盆放入水中,手法很是奇特,还好用料朴实,花了些人工,并不需要什么破费。本来陆老爷也不抱希望,让他折腾便是,结果无心栽柳,成了城中一绝,收到诸多赞美,还有权贵仿效,陆老爷胆子也大了起来,连蒙带骗从弗赢王爷家挖了棵大树回来放在西侧小院之中,便有了今日的景色。

下午些时候,见赵雯走进庭院,开心的招呼到“赵雯姐姐,快来坐,给我说说这些日子外边都有些啥好玩的。”

赵雯上衫下裙,裙为百褶上绣梅花,扎起的头发随着步伐一丝甩动,一改平日里一步跨两的风格,仔细地踩过每个汀步来到小亭内,在桌子上放下小食盒,“外边再好玩,也不如你这别致的庭院。”微微点头笑着称赞到,“也不知你这布置庭院的手法跟谁学的,当今都城,大小庭院我都去过,还是你这里最为惬意。”

三小姐开心地笑着,“赵姐姐谬赞了,平日也只让家呆着,摆弄一些花花草草,也没什么可做的。”

赵雯不紧不慢地坐了下来,赵家商行产业众多,她却钟爱这小点心铺子,每逢探亲访友,总要带上一些。“来尝尝,若是喜欢,再给你多送些来。”将小盒拆开上下两层,从晶莹剔透的梨膏,酥皮果子,再到做成小动物的糯米团子,都是点心铺子中的绝活。

三小姐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姐姐来何必带礼物,给我说说外边的事就好。最近您和赵伯伯搭着船带着货物去过的哪些地方,又有什么有趣的故事?”

赵雯拿出盘子和小木刀切了起来,“快尝尝,也好让我想想。”三小姐嚼了几口,便咽了下去。

“好吃么?”,三小姐苦恼的摇摇头,赵雯担心地问道:“还是尝不出味来?”

三小姐点点头,也难免让赵雯有些沮丧,“...你也不给你爹说说,让他请大夫给你瞧瞧。”

三小姐带着微笑,大大的眼睛期望地看着赵雯,催促着她:“算了。”

赵雯把玩着手中的团扇,又捏了捏香囊。前些天李尚书到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找过她,闲聊之后说起了一些陆家的事,心中就有了一些预感,这没几天,就收到陆家的邀请。

“若不是现在也经常去那秘境,有时候还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梦...”思索片刻,赵雯便说起往事,“差不多九年前吧,我们的商队一次偶然的机遇,进入了外世,那里的居民在枯萎的大树上建立了村子。”

薛氏虽然建邦时间不短,但却获得了郭氏几乎全部的基业,成了是安始大路上的第一大帮国,每逢节庆总有奇人异事往来,十年前一个奇怪的马戏团到来,一颗琉璃珠子引起了赵雯的好奇,询得了他们的方位之后,二十多岁的赵雯卸下在商会中的全部事务,组织起自家商船前去探索,于是就开启了自己的另一条轨迹。

在最后一个岛屿上补给了一些食物,开始海上漫长的航行,大半个月过去了,陆地没找到,到让海盗给惦记上了,周旋了个把星期,周围浓雾渐起,海盗是走了,可船只受了损害只能在海上漂着,一飘就是一个月,真是度日如年。

或许是这浓雾,海盗走后也没再回来,但更可怕的却在后头。

按照正常的储备,也不会带两月份的食物和水在船上,没有了食物也没有了水,几百号水手在船上成了魔鬼,能想到的,想不到的,都干了一遍,赵雯也被几个人拖到没有食物的储藏间,交了身子,这船上的一段往事,赵雯一笔带过,也不愿意再提,当然也不会告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好在当时的赵雯也游历各地,男女豪放的民风见过不少,在那小屋里还算顺从,才给赵雯的三叔带他和亲信用船上的一条秘密的小船的离开创造了机会。

几天后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了,一心只想划离大船那艘不再熟悉的大船,即便当个正常人饿死在海上也好。

再后来也算是应祸得福,否极泰来,靠着小船上准备好的一些食物和水,终于等到了浓雾散去浓雾散去,看到了陆地还有高山,萎靡众人也来了精神。

赵雯说得声音有些沙哑,拿起团扇轻咳了两下,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

“近了一些后发现远处看到的山脉原来是一棵巨大的树,树上还有鸟儿在飞。”

三小姐疑惑的问道“那鸟儿是有羽毛的人么?”

赵雯笑了笑,“猜对了,他们飞落在我们的小船,虽说靓丽的外表常会骗人,或许也是一路的来到不容易,老天开了眼,让他们将我们救起,带到了树上的村落里。”

这里大小或许和薛氏主城一般大小,饭馆,商铺,也是齐全,将这里叫做村落,或许是赵雯第一映像觉得这里的房屋位置随意,依靠着随意生长的大树枝条建造,布局高高低低又没章法,要从村落一头到另一头,却也得走上一天。对于那些能飞的翼人来说,不过眨眼之间的事,但对于那些像蜥蜴一样的族人,也是一段不少时间的行进。

“村中的一位大乌龟一样管事招待了我们,十来天的休整,也算是恢复的七七八八,临别时,这位管事交给我三串黑色的项链。”

赵雯吃了些东西,继续说道“他们从一根三尺长的羽毛的尖端取出一点,和一些动物的牙齿,做出消除灾祸的漂亮的项链,告诉我这项链能让病人痊愈,也能通过这项链在世间找到他们的村子。”

赵雯回忆起当初的情景,与现在和那外世之人的时常贸易往来,也难免有些许激动。

三小姐的思绪也终于随着赵雯的故事结束了,眯着眼睛满意的笑着,疑惑地问道“那这个项链真的可以让生病的人重新恢复过来么?”

“千真万确”赵雯点着头说着,“我们回到家后就立刻带在了爷爷身上,不一会儿,项链碎掉了,化成了点点光斑,慢慢散开,老人家发黄的身体就很快的回复,气息也平稳了起来。休息了一个星期左右,他就又能开始活动了。”

“哇!!赵爷爷恢复了呀?。”

病床上趟了四五年的赵老爷子恢复过来,觉得大梦初醒,这世间的的买卖,赵家都已经是安始大陆的鳌头,再大也不过就那样了,但与这外边世界的交易,才刚刚开始,而这一切由赵雯开启,以后也还要他接着花些心思,便将赵家的下一任掌事的座椅交给了赵雯。

赵雯自知商业上的才华并不出类拔萃,又是个破壁之身,挂了个名头,该干啥还干啥,让赵家下边的每个铺子每年抽些钱款,好让自己有所行事的时候,不至于囊中羞涩。

“是的,老人家恢复之后就淡出了商会,说是年岁已高不在掌舵。”

激动的三小姐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嗯...那...那个项链能给我看看么?”

赵雯从怀里拿出一串黑色的项链交给三小姐。

三小姐将项链拿在手里打量起来,黑色的羽毛在不同的角度能淡淡的映出好看的颜色,尖端几颗牙齿光泽如新,就像是刚拔下来的一样,想了一些时间,说道:“真是别致的东西,带在身上虽然有些不合调调,但真是好看。还剩下两条么?”

摸了摸三小姐的脸蛋,赵雯拱手了拱手,说道。“还有一条献给薛王了,毕竟,在薛氏做事,还得有所依仗呀。”

三小姐又重新坐了回去,双脚达拉着,往地看着屋顶外的天空说道。“那以后应该怎么去大树那里呢?”

一旁流水啪塔啪塔地流过,赵雯心中似乎又扬起风帆,“那项链,他会告诉我们航行的方向,不到一个月就能找到那有大树的的陆地了。”

三小姐顺着赵雯的目光看了过去,一个小小的竹筒置在水面上,接满了水,又自己倒掉,如是反复,发出啪塔啪塔的响声。“我真羡慕你,可以去经历那么多的东西。”

赵雯向外扇着团扇,似乎这一扇就带着力量,将厄运赶走就能将祝福留住。

“有什么好羡慕的,要不是先祖有灵,我这条命都不知道搭出去好几次了,现在成了个女汉子,还落个一身伤,这年纪也大了,也不知道谁家公子还看得起我呢。想来还是你这庭院好,等你长大了,可不能像姐姐这样。”

三小姐没有说话,看着赵雯的眼睛着点了点头。

赵雯心里似乎还是有些事,无法下定主意,考虑了一下,问道

“姐姐问你呀,你是喜欢天上飞的有羽毛的人呢,还是喜欢在地上跑得飞快的有鹿角的人呢?”之后便将团扇放在腿上,静静的等待着答案。

“在天上飞的。”

“哈哈...”赵雯底声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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