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大长公主请安?”孟子萱迟疑道,“臣妾只怕,姐姐你又讨不到好呢。”
“这话怎么说的?”菀?不禁笑道,“怎么,太后刚才训斥两句,你就替本宫委屈了?”
“太后身份尊贵,她要训斥咱们做妃嫔的,那也是理所应当。只是...”孟子萱不满道,“当着众人的面,这不是下您的面子吗?您瞧瞧,高贵妃她们多得意呀!”
“这事,原怪不得太后,是本宫思虑不周。以为可以万无一失,却疏忽了太后。”菀?自嘲道,“看来,太后的确耳目灵光,往后咱们更得仔细,别让人抓住把柄。”
“是,臣妾记下了。”孟子萱颔首道,“对了,臣妾听人提起过,大长公主与高家颇有渊源。那高贵妃,岂不又多一层助益?”
“大长公主与右丞相,也就是高贵妃的伯父,是青梅竹马的情分。当年,若非为先帝远嫁齐国,定会下嫁高家。”菀?娓娓絮道,“不过,大长公主与我胡家,也有一段深厚渊源。”
“臣妾孤陋寡闻,愿闻其详。”孟子萱好奇道。
“大长公主的生母,与宣宗的继后情如姐妹。许贵太妃病逝后,她一直养在胡太后膝下。”菀?挑眉笑道,“你说这养母的情分,难道就比高家浅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姐姐不在意。”孟子萱会意笑道,“您与胡太后是同族,看在养母的面子上,也会对您多担待的。”
“正是呢,大长公主地位尊崇,受先帝册封享皇后待遇。”菀?提醒道,“又是皇上的姑母,咱们万不可轻慢于她,礼数尽到了总没错。”
“是,臣妾明白了。”孟子萱会意道。
“春妍,待回宫后去库房,把那百年山参取来。”菀?叮嘱道,“本宫去撷芳阁时,送与大长公主。”
“是,奴婢记下了。”
菀?等人尽数离去,太后便歪在榻上闭目养神。
“太后,方才您责怪皇后,却又不惩处她。”映雪不解道,“奴婢不明白,究竟是为何啊?”
“皇后擅作主张,胆敢私下探视胡婼楣,哀家如何能不动气?可是,方才瞧着殿内情形,除了那个孟昭媛,竟无一人为皇后求情。”太后缓缓睁开眼道,“很明显哪,后宫妃嫔唯高氏马首是瞻,尽是她的心腹了。”
“原来,太后是顾虑到这点,才放皇后一马。”映雪会意道。
“哀家不满皇后,但也不想高氏一人独大,那样后宫就失了平衡。”太后勾唇道,“皇帝忙于前朝,若后宫里乌烟瘴气的,如何能专心朝政?哀家必须看好,不让皇帝有后顾之忧。”
“太后心如明镜,让皇后与高贵妃互相牵制,谁也不至占尽上风。”映雪笑着奉承道。
“不错,后宫各方势力平衡,大家才能相安无事。”太后重闭上眼道,“任何一方,若是太过势强了,难免会打破平衡。哀家不想这样,必须得从中调解。”
高贵妃一路心情顺畅,回到凤祥殿更嚷着要喝酒。
“夏嫦,快去暖一壶酒来。”高贵妃惬意笑道,“你们几个,陪本宫痛饮两杯。”
“是,奴婢遵命!”
“娘娘,为何如此高兴啊?”刘昭容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