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从墓地回来已经是下午了,刚进家门换了鞋就见沈舟一脸笑意的从楼上走下来,坐到沙发上,沈卿看到沈舟脸上的笑意皱了皱眉,道:“爸爸,您这是?”
“卿卿回来了,过来,爸爸和你说个事儿。”沈舟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
沈卿皱着眉过去坐在沙发上,说:“爸爸您不是在公司吗,发生了什么让爸爸您这么开心?”
“有个喜事爸爸想和你说一下。”沈舟笑了笑,接着道,“你妈妈也过世好几年了,你大哥也过世了,爸爸想续弦,也好找个人照顾你?”
沈卿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变了,“爸,大哥过世半年都没有,您就着急着另娶,您这样做对得起大哥吗?”
大概是没想到沈卿会反对,还说出这样的话,沈舟的脸黑了下来,说道:“怎么,我现在连续弦的权利都没了?你哥哥和你妈妈已经没了,我们活着的人还要好好的,总不能让我替他们守一辈子孝,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反对也没用!”
沈卿被沈舟的话震了震,回过神伤心的不行,“爸,您怎么可以这么说,您和妈妈那么恩爱,哥哥是您唯一的儿子,哥哥过世不到半年,你就着急续弦,有您这样的父亲吗?”
沈舟的眼光蓦然凌厉了起来,站起来厉声道:“沈卿,我养你这么大不是让你和我顶嘴反对我的,这个家你乐意待就待,不乐意待就滚,这个弦我续定了!”
沈卿因为爸妈生意忙,从小都是跟着哥哥长大,与哥哥沈洐的感情深厚,又刚从墓地回来,哥哥生前被病痛折磨的画面还在眼前,沈洐临终前拉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叮嘱她的话还在耳边,沈洐告诉她,要听爸爸的话,要好好学习,将来继承家业为爸爸分忧,这些话和沈舟要续弦的消息成为一把刀,一刀一刀的戳着沈卿的心脏,痛的她全无理智。
沈卿冷冷的笑了笑,说:“您老人家是怕后继无人,还是想把外面的狐狸精带回来,该不会是外面那位有您宝贝儿子了,所以您才忘了哥哥过世不久,着急把您那宝贝儿子接回来吧。”
沈舟一听这话气得不行,儿子沈洐的死是他难言的痛,他至今都记得儿子和妻子相继因为家族遗传病去世的样子,那是他唯一的儿子啊,从小就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啊,他还记得沈洐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样,却还是挣扎着起来跪着说让他失望了,那样乖,那样好的孩子没了,他如何不心痛,此次若不是沈氏遇到难关,需要陈家帮助,他怎会愿意娶那陈家女。
沈卿一看沈舟沉默了,笑得满脸讽刺,“怎么,被我说中了,您怕是早盼着哥哥死,然后把外面那位接进来,给予沈夫人的位置吧。”
沈舟被沈卿的话刺激到,这些天公司的危机,陈家咄咄逼人的压迫,在这一刻爆发,沈舟终于没忍住,一巴掌打了过去:“滚,你这个逆女,你给我滚出这个家!”
沈卿捂住被打的地方满眼不可思议,“从小到大你都没打过我,如今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
沈卿压眼中的冷意,转身跑了出去,沈舟想追出去,又觉得沈卿今日着实过分,任由她跑出去,沈舟滑坐在沙发上,闭上眼,遮住了眼中的悲伤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