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王后等人送走了凉王,飞燕和红衣也急急忙忙的来了椒房殿。王后见到她们来的如此之晚,责怪道:“怎的公主都到了你们还未到?这么没规矩,飞燕瞧着也是稳妥的怎的也这样的没规矩了?”
“母后”燕婉赶忙说,“儿臣想着近来虽已夏末但也闷热的紧,母后也是没有什么胃口的,便想着儿臣在路上带来的雪,一直都在大冰窖里存着,这时拿出来给母后和后宫娘娘们做些清爽的雪泡梅花酒。
只是梅花甜酒母后存了不少,雪是儿臣在路上带来的,倒也不多,只能拿着现成的给母后了。飞燕正是去取儿臣带的雪的。至于红衣。”
燕婉抿唇笑道:“是儿臣看上了淑母妃宫里头的一个宫女,那个小丫头倒也伶俐,儿臣贪玩未带人,她瞧见了就给了儿臣一把伞。儿臣见她长的也怪清秀的,人也机敏,想必也是个不错的。就不知淑母妃肯不肯割爱了。”
“这倒也无妨,只是平白跟你淑母妃要人了,你问你淑母妃应不应了。”淑妃恭敬的回道:“臣妾自是不敢有异议的。”复又向燕婉温柔的笑道:“依阿瑾。”
燕婉看着向自己笑得温柔的淑妃,和母亲的身影重叠,那双极为相似的眼睛里含着同样的温柔和疼爱,燕婉有些晃神,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她好像听不见淑妃王后再说什么。
终于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一滴一滴的落下,似是再也止不住。没人知道她这一年半来的心酸,本应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却不得不逼自己成熟。即使有王后和淑妃的疼宠也是战战兢兢。她还是个孩子!
淑妃手忙脚乱的替燕婉拭泪,自己也落下了泪。王后也赶紧走下来,嗔怪道“阿瑾怎的哭鼻子了?往日说你懂事识大体,怎的今日如此放肆了,瞧你把你淑母妃弄哭了。”
“母后……淑母妃……对不起……瑾儿只是感动,你们对瑾儿太好了。”王后轻叱道:“阿瑾赶紧擦干你的泪,让你淑母妃如此失态,让后宫人看笑话,你可要受罚的!”燕婉心里一沉,收拾好自己情绪,笑着跟淑妃说“淑母妃可别哭了,瑾儿的惹您生气了。
瑾儿跟您赔不是。”淑妃拭泪道:“淑母妃不怪你。”王后满意的点点头,随即看向周围难得严厉的说:“今日谁把这种事情说出去,就进内府不必再出来了。”“娘娘息怒,奴婢(才)们明白。”
王后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闹了这么久,这午膳也凉了,叫人换上一桌新的,飞燕带公主下去更衣。”“是”众人纷纷忙了起来。燕婉也跟着飞燕下去更衣了。王后温和的眸子看向仍在拭泪的淑妃说:“婉儿妹妹跟本宫一同下去更衣罢。”淑妃愣了愣,复而行了礼,也未推辞。跟着王后一起去内室更衣。
两人进了内室,王后淡淡的让众人都退下,门被合上,只见淑妃向王后下跪行了一个大礼。“程澜谢王后照顾臣妾母家甥女的照顾。”王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淑妃叹口气“婉儿妹妹起来吧,自那边出事我就知道了,我虽为王后却也阻止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我只能告诉你这件事与王上无关。
至于谢不谢的,燕轻尘本就对本宫姐妹有救命之恩,他的后人我必拼死相护。
我相信婉儿妹妹也是聪慧的,当年程思嫁给燕皇,只有几人而知,因为若有人知北凉的太尉与西燕的皇后是血亲,怕是第一个要除的就是北凉程家,王上没办法护住程家的。所以我希望这是一个永远的秘密。瑾儿聪慧,难免会知道些什么,这就要看淑妃的了。”淑妃起身敛好衣服,“臣妾懂得。臣妾当年做过许多错事,臣妾必不会再出现任何差错。”
“很好,至于太尉那边,你们亲人相见该说什么话本宫也无权干涉。只是……”王后顿了顿,复又说道:“劝劝太尉吧。”
“臣妾省的。”“来人,进来给本宫和淑妃更衣。”外面的宫女推开门,分别给王后和淑妃重新梳妆。另一边,燕婉也净了脸重新梳洗一番,红衣为她挑了一件蓝烟色的宫装。换好后也便回到正殿,和王后淑妃用了午膳。
用完午膳,燕婉听闻今晚凉王要去婉柔殿,便也差人告诉嬷嬷一声,今晚不去婉柔殿住了。又向王后告了个假,便恹恹地回了自己的殿里躺着。两旁小宫女为燕婉打着扇,红衣静静的收拾着燕婉的衣服。
燕婉躺在软榻上,轻轻的叹了口气。“红衣”“奴婢在”红衣赶忙走近,“去查一下淑母妃要去做什么,我瞧着怕是有事的”
“是”红衣退下,燕婉闭目歇下了。只是心里仍想着,方才那般做也只想从王后淑妃身上瞧出点什么,虽说到底也掺杂了些许真心,可看来淑妃疼爱并不假,但总觉得里面掺杂点什么,王后看起来定是知道些许内幕的,刚才凉王定是同淑妃说了些什么,而王后必是凉王借她来敲打淑妃的,怕是最近王都离发生了什么事,这事必定与自己有关……她想着这些事,竟也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城外,程逸纵马疾驰,看到越来越近的城门,愤怒也一点点攀升。申时三刻程逸纵马到了宫门,宫中海公公带着内侍早就在两旁候着等他。见他来了连忙迎上,海公公脸都挤成了一朵花笑到:“奴才奉命在这侯着太尉,没成想太尉很快就来了。
王上嘱咐奴才,等太尉来了,先带太尉去更衣洗漱,接风宴就只王上,淑妃作陪,王上说淑妃也与太尉许久不见,定是要叙叙旧的,烦请太尉跟奴才走一下,奴才也算完成奴才的差事了”
程逸冷冷的撇了他一眼,“带路吧!”“哎是,王上为太尉准备了轿子,太尉这边来。”“不必了,我还没有那么体弱多病!”
“太尉这边走”海公公满脸堆笑道,心里却在想我怎么贪上这样一个差事啊!老奴心里苦啊!行动却也没有丝毫的怠慢,引着程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