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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选择

下课后,学生们相继出门,奔向旁边的教学楼上第二堂选修大课,直到上午放学了,顾欣然也没见到冯程一眼。冯程周三虽没课,但一般情况下他上午都会在办公室待一会儿。等第三节课快上课时,才会离开。

顾欣然心想,难道是上次送花事件惹他不开心了吗?她有些懊恼自己毛毛躁躁的行为,当时冯老师说过他有急事的,自己还非要占用他的时间,说话还坑坑巴巴的,肯定让他感觉不舒服了。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心想:算了,等明天见到冯老师的时候再向他解释解释吧!

而另一边,后面不再有课的于陶桃,和办公室里其他老师告别后,便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刚把单肩包挂到衣架上,冯程也进来了。

“顾欣然的事你办完了?”

于陶桃坐到沙发上,一边问他,一边端起水壶倒水。

冯程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才回答说:“算是吧!”

“嗯哼?所以结果怎么样?你找到造谣者了?”

“不,还没有,不过我想,能传到我们学校来,应该就是我们内部学生做的了,这倒不打紧,两天了,目前却只有顾欣然的同班同学和两三个外班学生知道这事,说明他/她并没有打算传这事,而且总体来说,我们学院的学生还是很乖巧的,大多是因为好奇吧!毕竟他们也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所以还不知道是谁传的,是吗?”

“我们学校内部的不知道是谁,但是我找到外部的人了,是顾欣然的高中同学,不过他给我解释说,‘他朋友之前向顾欣然表白被拒绝了,然后就拉着他到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他当时就想着贬低顾欣然,让他的朋友淡化对她的感情,因为他朋友嘴里的顾欣然正好和他高中同学重名了,所以他就拿着她的身世说事了,直到第二天他在他朋友说的地址下,去咖啡店遇到她的时候,才知道重名的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但他说他并没有再向其他人说过这些了',然后他帮我问了他的朋友,他朋友说他当时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根本就没听到他在说什么。”

“所以我猜测应该是酒吧里有与我们学院的学生关系较好的人说的,或者是里面就有我们学院的学生,而且恰好认识顾欣然。”

于陶桃看着他认真的模样,让她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他总是将她护在身后的小小身影。她微微一笑,开口道:“你真是一点儿没变啊!还是这么的热心肠。”

冯程笑着摇了摇头,说:“我只是觉得欣然是个苦命的孩子,就想帮帮她。之前好不容易把她从沼泽里拉了出来,我不想她再次陷进去,余生还很长,不至于在无法改变的事实上浪费时间。”

“是啊,毕竟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次生命嘛!”于陶桃点头回应,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又开口问道:“齐阿姨呢,她今天不是不上班吗?”

“噢,她出去逛街了,说是想再给你买一些吃的和用的。”

于陶桃笑了笑,说:“其实阿姨不用这么麻烦的,我自己买也行啊!”

“她也只有对你是不嫌麻烦的。”

“你不知道,今天早上你早早地走了,我妈起来没看见你,就朝我和我爸嚷嚷着,说你刚回来就要去上班,我俩也不知道拦着你。”

于陶桃哈哈地大笑起来:“是啊,这个家里,我俩是异姓同性,当然要合伙抵抗你俩同姓同性啊!哈哈哈哈!”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啊!”齐程打开门,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在地上,边关门边笑着问他们。

“啊?没什么啊,嘿嘿。累不累啊阿姨,我帮你提吧!”于陶桃立马恢复一副乖巧小女孩的模样,轻快的小跑到门口。

“哎!让你提什么,冯程不是在家吗?让他提。来来,我在商场看到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当时只瞧一眼,我就知道一定适合你,走,我们先试试看。”说完,齐程直接牵上于陶桃的手走进了卧室。

冯程看着两个急忙忙的身影,宠溺地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走到门口清理着母亲买回来的东西。

懊悔一整天的顾欣然终于迎来了周四,她醒来第一时间就是打开手机看时间,6:30了,她掀开被子开始起床洗漱,洗漱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睛有些肿胀,还有明显的红血丝。顾欣然微微皱眉:不可以,绝不可以以这个模样会面冯老师。

于是在洗过脸后,她从柜子里拿出备用毛巾先用清水洗了洗,然后放入接有热水的红盆里,大约泡有两分钟,顾欣然就拿起它揪干了水,敷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突如其来的热度,让她劳累的双眼控制不住地流出了生理泪水。

等毛巾凉了后,她取下毛巾放入了重新接的热水里,须臾,又揪干水,敷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等毛巾再次没有热度后,她起身凑到柜子前的小镜子看了看,眼睛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看得出未完全消退的红血丝。

然后她把毛巾洗干净,挂在通风口处晾着。手机闹钟也恰巧在这时响了起来,顾欣然关掉闹钟,心里想着:冯老师差不多也要来了。于是她擦干手,拿上今天上课所要用的书,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不得不说,时间真的很任性,次次都要根据自己的心情选择奔跑的速度,有时眨眼间就过去了,有时又是秒秒煎熬,令其身心疲惫。

………………………………………………………

“其实你可以晚一点儿来的,你不是后两节才有课的吗?”

冯程看着对面的于陶桃浓浓的黑眼圈,有些不忍,眼里的心疼丝毫没有因在办公室而加上掩饰。

“啊哈哈!”于陶桃打了个大哈欠,泪眼婆娑地回望着他:“我不是想着坐一辆车来方便一些嘛!省得你还要打出租车了。”

七年不见,齐程真的是太想念于陶桃了,昨天晚上非要跑到于陶桃的房间睡觉,结果两人说了大半宿的悄悄话,幸好齐程理智还在线,能考虑到陶桃明天要上课,而自己又要上班,否则她真的要拉着于陶桃彻夜不眠。

冯程又想说些什么,结果上课铃声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行啦,去上课吧!学生们心中从不迟到的好老师。”

“你要是实在很困的话,就趴桌子上睡一会儿,大不了我帮你上后两节课。”

于陶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触着他的背把他推了出去:“行了行了,冯老妈子,我知道了,你快走吧!啰嗦死了。”

被推到门外的冯程侧头,说:“那我走了?”

“走吧走吧!”

等冯程终于下定决心走了,于陶桃才转身坐回椅子上,刚准备趴下休憩,就被旁边的女老师叫住了。

于陶桃一抬头就对上几对亮闪闪的眼睛:“怎,怎么了。”你们的眼神有些……骇人啊,哈哈哈!

“于老师,你是不是在和冯老师谈啊?”

“啊?为什么要……这么问?”

“熬夜不是常有的事吗?就这点儿小事冯老师弄得跟生离死别样的。”鬼知道我们刚才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这种心疼劲儿不是初恋情人才有的吗?”

“你们想多了。”于陶桃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道不明的情绪:“我们从小就以兄妹相称,他对我的好,也只是习惯了的‘爱'而已。”

校园里没有再传过顾欣然的谣言,顾欣然安静地投入了学习中,冯程每天也和于陶桃和谐地一起上下班,时间就在这种融洽的氛围中一点一点地过去了。

半个月后,竞赛成绩出来了,身为主角的顾欣然理所当然地得了第一名。英语满分,数学不知是哪里出错被扣了一分。

办公室里,冯程拿着成绩单问顾欣然:“你真的想好要出国了?”

“是,想好了。”顾欣然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行,你把这张表格填一填,我先上报过去,然后你就可以提前为出国做好准备,补充一部分国外生活必备知识。”

“好!”顾欣然接过表格开始填写,写完后又递给了他:“老师,我填完了,还有其他的事吗?”

冯程看着上面顾欣然填写的信息,没有填错位置,也没有少填漏填,便开口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噢对,如果你想清楚国外的生活,也可以询问于老师,她在国外待了七年,对这些还是比较熟悉的。”

“好,谢谢老师,我知道了,那,老师再见。”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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