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暗了。
实在是太暗了。
到达天鸦村旁边才知道,这里没有阳光......
大雾像一块毛巾,浸泡入黑夜吸收足够的暗色素,然后铺盖在村子上面,“死气沉沉”这几个字甚至藏在其中偷换着四周空气,就连呼吸都忍不住哆嗦一下。
伊付罗抬头向前上方吹了一大口气,然后扫兴地说:“这里连光都进不来啊,真压抑。”
莲点了点头,前方就是村子的大门口,却没有人看守。大雾把后面延绵的房屋遮住,从中不断渗透出乌鸦的叫声,回荡这根本一片黑混沌中,根本看不出还有人住的样子。
“莲,这里是没人吗,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有乌鸦的叫声。”开月一边说着一边动着自己的耳朵,想听出些什么,可是一无所得。
“难道是因为传闻被军队清理掉了?”伊付罗问。
“不知道,去看看。”莲说得非常干脆,走得也毫不犹豫。
“喂,哎呦,别说走就走啊。”伊付罗心里惶惶的,和开月一起跟上去。
在三人接近村大门时,那里一扇大栅栏门“吱啦”地缓缓打开。
突如其来的声音比乌鸦声还尖锐刺耳,毫不夸张,在那样的环境下真就像从一个老女人嗓子里发出的,顿时把三人的神经勒了起来,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在栅栏门那儿,一个五十岁上下的黑袍妇人提着灯出现。
这个女人穿着打扮与修女有几分相似,面带慈祥的微笑,可就连这微笑在黑暗与灯光的交织中也显得如此阴森。
“唔!”很明显,女人吓了开月一跳,她下意识地藏在莲的后面。
莲的心里跟两人一样,极其复杂:“谁...人...鬼?”
伊付罗咽了口吐沫,想开口:“喂,莲...这......”
“请问......”那个妇人打断了伊付罗的话,说实在点,是伊付罗吓地把话吞了回去。
“你们光临本村有何贵干。”妇女语速缓慢地问。
莲克服自己不安的心情,平静地回答道:“您好,我们是从克洛加尔来的,因为要去龙潭办点事所以经过这里,只是看天色很晚了,就想来借宿一夜。”
“克洛加尔来的吗?”女人质疑到。
“是的。”
“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事吗?”
“额...请问是村子的是吗?”莲故作镇定,假装一脸疑惑地看看开月和伊付罗:“嗯...我们不是本地人,所以不明白您在说什么,请问发送什么事了吗?”
莲这么会装无辜的样子,让开月心里的恐惧一下子就像是被阳光充满,喉咙那儿忍不住“嗤”了一声。
伊付罗也掩饰性地低下头摸摸自己的鹿角,跟没事人似的。
“这样啊...既然是客人那我们十分欢迎......”妇女转过身去,接着说:“欢迎来到天鸦村,三位,请随我来。”
莲见糊弄了过去,于是松口气,然后扭头对开月说:“开月你刚刚是笑了吧?”
莲觉得开月能这样子笑出一声是很难得的事情,但是开月才不会给他正常的回答:“笨蛋,走啦。”
刚走进村子就能嗅到淡淡的异味,也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在三人看来这可能是乡村应有的味道,也没有多想。
四周的村民都站在各自的家门口,有的拉起仇恨的目光躲在门框后面;那个瘦骨嶙峋的老者吸了口烟,朝莲他们那方向吞云吐雾,像是在唏嘘什么,甚至经过一屠户家时,砍剁声加重,令人毛骨悚然......
不安袭上心头,侵占身体,开月干的脏活虽然也会遇上穷凶极恶之徒,但这种诡异和恐怖不是那些能比的,于是她不自觉地靠近莲。
提灯的妇人一直沉默不语,只有她的背影因行走而扭动,伊付罗也胆小,生怕那妇人突然停下转过身是一张烂脸。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个寒战,随后向四周望望,尽量不去看那个妇人,伊付罗左右看了一圈,凑到莲的耳边说:“喂莲,这里好多男的欸,女的呢?”
“嘘,我哪儿知道啊......”莲回复。
“大部分女人被拉去龙潭织布去了,过几天就回来。”那个妇女突然说话,把三人身体都吓得绷直。
“额...啊...这样啊,不好意思,我们多嘴了。”莲解释道。
“没关系”妇人缓缓地说。
接着又是沉默。
她在骗人。
莲很清楚,眼前的这个妇人是在说谎。
龙潭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城市,军队控制人口进出很严格,而且这几年特殊时期,龙潭因为物资匮乏与别城发生争夺战争,为了防止间谍混入其中,外人进城的机会是很小的,天鸦村距离龙潭很近,莲刚刚为了不打草惊蛇,谎称自己一行人来自克洛加尔,不了解本地的事,让她放下警惕。
显然这个妇人并不了解这一点,所以才能说出一个让龙潭本地人都感到可笑的理由。
不过莲很好奇她说谎的为什么,为什么要隐瞒那些女人的踪迹,各种各样的推测和瘆人的猜想闪过莲的脑子。
在几人的前方,是一个打扮如同祭司的高挑女人端庄地站在道路上,等待着莲等人的靠近。
又是一阵诡异的气氛,那个祭司女人面带微笑,平静至极,就像是早知我们的到来而刻意安排这一切。
提灯妇人这时停了下来,转过身走到一边,对三人说:“客人们,容我正式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村的村长,钦德祭司,我名叫泊,是村子的引路人。”
说罢,祭司和泊便向三人行礼,随后祭司问好:“下午好三位,你们的情况我已经知晓,不嫌弃就在本留宿一晚吧。”
女人虽然身材高挑,但是面容精致,没想到这样的美人会是一村之长。
“嗯,谢谢您村长,多有打扰了。”莲也鞠躬道谢,并介绍到:“这位是开月,这位是伊付罗。”
开月没有任何表示,贴在莲的身旁一话不说。
只见得钦德在向开月的视线中闪出一道寒光,但是其中杂融着几分愉悦感。
伊付罗虽不自在,但是性格驱使他不得不大气地自我介绍:“啊啊,你们好啊,我叫伊付罗,真是没想到村长是位美人啊,哈哈哈哈......”
“过奖了伊付罗先生,三位旅途辛苦了,请屋内就坐,我会妥善安排晚餐和住房,请吧。”说完钦德转身,引领三人走向前方的屋子内。
伊付罗快步走到莲的身边说:“莲,我们是不是搞错了,这地方虽然虽然瘆人,但是村长是这么漂亮女人,待人又和善,怎么看都不像是邪灵啊。”
“你是怎么把这俩扯在一起的?”开月没等莲开口就先说话,“前面那个泊已经说了‘你们不知道这里的事吗’显然这村子有问题啊,看到村长那么漂亮就可以洗脱嫌疑了?”
“万一她认为我们是因为传闻或是那两个猎魔公会的女人才来的呢?”伊付罗双手插在胸前,一本正经地说:“或许根本就没有邪灵,也没有传闻,只是我们搞错了。”
开月不想理他,手肘顶顶莲:“喂,你也说说话。”
莲也很无奈:“说什么啊,我直接看看吧。”
于是他闭上眼睛,准备展开花眼,揭开所谓村长是人是鬼的真相。
就在莲睁眼的那一刹那,从天空茫茫雾霭中窜出无数的乌鸦,疯狂地扑向莲,三人惊慌失措,好在用手遮挡住了,并无大碍,只是花眼被打断了。
也许是之前眼睛四周出现花纹的原因,莲只是开启了一下就疼得撑在了地上,两人见状立马把他扶起来。
莲喘着气,起身来,向前看去......
钦德正冷眼地看着莲,而莲也在这时知晓了前方这个女人不一般。
“怎么了!”伊付罗问。
莲缓了口气,看向四周。
莲他们被注视着,被四面八方的村民冷眼注视着。
“看到什么了,还是说疼?”开月也问到。
“什么也没看到,我觉得这件事远不是我想的那样......”
莲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站立起来,“走吧,小心点。”
开月和伊付罗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莲是怎么想的。
而莲走了几步又停下来脚步,双眼注视着右边远处山崖上的一口破败的古钟......
三人被带到了接客大厅,这里相对亮堂点,在光线下站着一个女人。
她看起来很年轻,身材瘦瘦小小的,一见钦德带着客人来就立马小跑上前招待。
“那个...下午好村长。”女人看上去唯唯诺诺,她双手搭在小腹向钦德行礼。
这个女孩居然会忸怩羞涩,这也许是莲等人在这个村子里见到唯一最像正常人的人了。
“下午好,海。”钦德转身摊开手介绍到:“这三位是从克洛加尔来的客人,好好招待他们,你懂的......三位,这是海,我得意的助手,她会认真照顾你们的。”
“嗯,你好,海小姐,我叫什雨莲,这位是开月,这位是伊付罗,旅途中经过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海听后连连摇手:“不不不,哈哈......”
这两声笑显得有些生硬,但是莲等人并没有过多在意。
傍晚,海为三人准备了晚餐,看四周没人,莲逮到这个机会:“海小姐,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
“我能问你些事吗?”
听到这句话,海的表情突然紧张起来,看到伊付罗和开月的眼睛也对向自己,海立马有一种不安,她拿起托盘,快步走开。
“欸,海小姐?”伊付罗站起来叫到她。
“三位请慢用,原来我不太舒服,我会帮你们把客房准备好,请不要为难我了......”
说完海就离开了餐厅。
“啊啊,她好像在隐瞒什么事情,这反应与那个钦德村长和泊差太多了。”伊付罗愤愤地说。
“莲......”开月看向他。
“嗯,我知道,海小姐应该知道写什么,今天我看她表情变化像是有什么苦衷,待会我会去找到她聊聊。”莲说完,把一勺汤送到嘴里。
夜将至,莲在柴房找到了海,她正在整理木料,一眼就认出了莲。
“欸,你怎么知道是我?”莲的身体几乎融于黑暗,所以对于海能认出自己十分惊讶。
“虽然一切都是黑色,但唯独您的眼睛在这黑暗中是明亮的呢。”海笑着回答道,接着她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莲,表情有些羡慕且轻轻说:“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
“那个...海小姐,我有些事想要请教......”
“不行!”
突然之间海的腼腆消失了,那是一种强硬、斥责的语气。
“抱歉莲先生,您什么也不能问,这是为了你好。”
“我必须得知道一些事情......”莲态度依旧温和,“所以...拜托......”
“不行,先生,真的不行,我要睡觉了...”说完小海便离开,走到柴房门口时,海停了脚说:“莲先生,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开月小姐也许今天晚上需要你的保护,所以快回去吧。”
说完,海继续离开。
“开月吗...我明白了海小姐......但是,你很怕对吧。”莲这话似乎是一颗子弹击碎了海的内心的一道防线。
“你很怕对吧......海小姐虽然会笑,但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绝望的味道,很痛苦吧,海小姐,把自己知道所害怕的事埋在心里,最后侵袭全身的罪恶感和恐惧成了你日复一日驱动身体的动力...海小姐,你不是人偶啊,你是人...是有思想,会笑的人!”
海听后心情忐忑不安,一直站在原地,咬着下嘴唇。
“海小姐,有什么害怕的吗,我们可以帮你,这村子怎么了?”
“不...不...莲先生,你们帮不了我的,快去开月小姐那边吧。”
莲叹了一声气,转过身说:“海小姐,我其实是绘花师,如果信得过我......”
夜深了,把四周一切染上了寂静,天与地不知何时变得恍惚不清,宛若存在于另一个空间。
夜静了。
真的静了下来。
开月悄悄进了莲的房间,刚开门就遇上了要出门的莲,两人互相把对方吓了一跳。
“欸,开月,你啊,正好我准备去找你的?”莲说着把开月拉了进来。
“怎么了?”开月抱着带来的枕头问。
“嗯....今天晚上可不能睡觉。”莲神神秘秘地说。
“唔......”开月脸微微红了,“怎么了......”
“今天那些村民的眼神就像是看猎物一样,尤其是看你的时候,我怕他们今晚上会袭击,所以让你一个人待着太危险了。”莲说完看到开月抱着枕头,有些奇怪:“你是准备.......”
“没办法笨蛋,我确实怕幽灵之类的,我是想着到你这儿来,你睡床,我睡地上,嘛...你刚刚说反正也睡不了了。”
“确实......”莲坐在床边把长枪和匕首装备好。
“你是觉得这些村民全是邪灵吗?”开月用莲的杯子倒了杯水,坐在莲对面的椅子上问。
“我不这样觉得,但是我怕他们全是邪灵...因为这东西不是和异生种一个档次的,一个就够我受的了。”
“额...邪灵我们能触碰吗?”
“有些不能,因为有一些是灵体,猎鬼人也需要在身上画鬼符才能与之战斗,至于那些有实体的多半是寄存在亡者的尸体里,因为它们力量不足,必须要宿主。”
“然后你说你也不知道为什么能直接接触实体和灵体?”
“嗯...就是这种情况吧,好像这么多年也没给身体带来什么影响。”
“哎呦,你这人是跟《未解之谜》一样,奇奇怪怪的。”开月喝了口水:“伊付罗呢,不叫他吗?”
“不用担心,我提前给他说过了,他还是说回自己房间......”
“不行了我.......”
“啊!”
门口突然跑进来一个人,把开月吓得炸毛,直接踩在床上躲在了莲后面。
“额...伊付罗...你在干嘛。”莲冒着冷汗笑着问。
“唉,我要死了,准备想一个人待着,可这晚上四周居然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而且乌鸦呢,乌鸦也不叫了,静地吓人啊,还是来你这边吧。”伊付罗欲哭无泪,关上了门进来。
“你这笨蛋,吓死我,进来不会敲门啊!”开月指着伊付罗骂。
“嗯...其实对开月来说敲门才是最恐怖的吧......哈哈,是不是太害怕了,开月的耳朵也不好使了。”莲这么想着。
“咚咚咚!”
“啊!”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开月和伊付罗吓地跳了起来。
“门...有人啊,这么快就来了吗!”伊付罗声音打颤,把弓拉开准备战斗。
“莲先生...睡了吗,我是海。”门外传来了细而温柔的声音。
三人把海请了进来,而海却神情凝重,看似在纠结什么事情。
“怎么了海小姐。”伊付罗问。
“我想了想,如果三位真的能帮我们......”
“说吧海小姐,这里出了什么事......”莲把灯点起来,光芒挤满了房间,三人开始宁听那比这些黑暗还要可怕的事。
“这一切是从一年前开始的......
齐拉是我在村里最要好的朋友,她是一个勤劳的女孩,很爱帮其他人,村里的人也都很喜欢她,那段时间啊......”海哽咽了一声,缓了缓,接着说:“那段时间啊她和一个男人结婚了,两人过的很好,齐拉很快就有了身孕,但是她丈要外出工作了,齐拉一个人在村里。
可就在那段时间,村里的人突然把齐拉绑了起来带到了古钟那边,我知道后就马上追了过去。
哦......忘记说了,古钟是我们村子最崇敬信奉的钟,我们这几代人一直是接受着古钟带来食物和雨水。当时齐拉被带到那边,全村的村民都围在古钟那里。
钦德村长告诉村里的人是齐拉破坏了古钟。我挤进人群一看,古钟的木架整个塌了下来,古钟也被磕破一大块。
然后钦德继续说:‘有人告诉了我,昨晚齐拉在山崖这边把木架打坏,对古钟大不敬!’
这简直荒唐,齐拉怎么可能做那种事,一定是有人陷害她,当时齐拉一直在喊冤枉,这根本不是她做的啊......
可是,大家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也没人给她作证,那时我马上站了出来谎称昨晚我和齐拉在一起,可是被当场反驳,接着泊也说古钟一直是村里的神物,它为大家带来了食物和雨水,给予我们母亲一样的慈爱,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说像齐拉这样的罪人就要接受惩罚,她要求把齐拉推下山崖献祭,以死谢罪。
我听到这个决定气愤不已,大喊绝不会同意,可是周围的村民却高呼赞同,他们都是古钟最忠诚的信子,愤怒的情绪立马涨破,纷纷要求把齐拉扔下山崖,我的声音埋没其中,齐拉也哭的不成样子......
莲先生...伊付罗先生...开月小姐,你们能明白那种绝望和无奈吗...我第一次感到那么害怕...当时真的害怕...
这时候有人提出了齐拉肚子里还有孩子,钦德问泊怎么看,泊回答说:‘与母同身,应当受罚,不过孩子才几个月,直接踢掉吧’,这一答复让齐拉再也按捺不住,她立马挣脱起来,向人群里逃去,可是众人一拥而上把她按倒,几个人跑过来对他又骂又踢,拳脚相加,我钻了过去把那些人推开,可也被按倒在齐拉的身边。
我听见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可无能为力,渐渐的...她下面渗出了血,齐拉喉咙发不出声音...眼睛全是泪水...绝望了......绝望了知道吗......
众人把她扔下了山崖,我挣脱开来,跑下山崖,可是...来不及了,齐拉死了......
几天的时间她的尸体被乌鸦啃食殆尽,而我被关了禁闭作为惩罚,又是几天,齐拉丈夫回来了,听说了这件事无法接受,也跳河自杀了。
哈......又过了一段时间,齐拉回来了,对,她变成了另一副样子回来了,开始了杀戮,然后控制了这里,与世隔绝......齐拉要孩子,钦德只好每晚把孩子献祭出去,村里已经没有孩子了,钦德和泊让男人们把村里普通人家的女人抓了起来,并且关在地牢里,错开时间让她们强制受孕,如果中途有外人经过,男的杀死,女人被关起来...我由于是在钦德手下工作,所以逃过一劫......这样的畸形发展一直到现在...莲先生...这里已经没有救了...求求你们,求你们带我走吧......”
说完海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所有人心情十分沉重,原来这就是真相,比夜晚更加黑暗的真相,乌鸦、婴儿的叫声这些传闻都是真的......
“那...为什么听说的两个女猎魔走出来了?”伊付罗问。
“她们是逃出来的,可钦德之后给她们下了暗示,她们...已经死去了吧。”海回答。
“嘁!”伊付罗气得一头埋进床里。
开月相对冷静,但内心依然愤怒,她走到海的身边安慰着她。
莲一直在平复心情,许久才说话。
“怪不得你一直强调让我来开月这里...呵...一个人一生只能让一个人死,没有资格去剥夺他人的生命,上天让人类和亚人种生存至今有他的千万种理由,但唯独不是让他们去残害他人生命...每个人都存在皆有意义......”
莲站了起来:“她们不是险恶之人生存的工具,如果这点都意识不到,那就不配披着为人的皮......”
“莲,怎么说,把这些人全抓起来?”伊付罗从背上取下弓。
“不,刚刚海小姐说钦德会暗示,那就比较危险,那个邪灵暂时还没出来的话,我们先把这些人解决了,伊付罗,抓住钦德和泊,能办到吗?”莲问。
“哼,你说呢?”伊付罗摸摸自己的鹿角,“你应该让我不要射死她们才对。”
莲微微一笑:“那就请你不要下杀手。”
“好好,那俩姑娘我会好好教育她们的。”伊付罗放着狠话。
“嗯,谢谢了,海小姐马上带我和开月去关押女人的地牢,伊付罗,我们把她们救上来就来帮你,如果把中途遇上了为邪灵的齐拉,就马上撤退。”
“了解了,听到这样气人的事儿我连鬼都不怕了,倒想保护她。”
“每一个邪灵都不是自然形成的,它们的力量来自于怨恨,我们无法感化它们,是最棘手的对手,所以遇势不利就马上撤退。”
“知道了,那我先去了,你们也小心点。”说完伊付罗从窗台跳出,在一瞬间消失于夜色。
“好了,开月,走吧。”
“嗯,不过莲我要告诉你......”开月眼睛注视着前方,狐狸耳朵跳动两下。
“嗯?”
“我们被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