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儿坐在问的身边,缓缓地给问讲述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当时在擂台之上,问和才源和尚都拼尽全力打出了最后一击,才源和尚念叨到了一句“原来施主与贫僧早已不是同一境界了”便认输离开了,获胜的问趔趄了一下然后晕倒在了擂台之上,而才源和尚也是颤颤巍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擂台挥到了佛门休息区域。秦雪儿当时立刻冲上擂台把问背回了房间,开始为问处理伤口,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问已经受了很重的伤,不同于才源和尚所受的大多是皮外伤,问最后硬吃才源和尚的观音之手,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伤,于是秦雪儿准备了一些上好的内伤药给问服下,然后让问静静的修养。
可让大家都不曾想到的是,问这一昏迷就一直没有醒来,本来按照张天养的估算,以问的体质大概昏睡个大半天应该就能醒来,但是直到比赛当天晚上问却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反而突然开始浑身冰凉满脸黑紫像是窒息了一般。秦雪儿也没见过如此症状,于是她立刻找来了薛楚良和张天养查看问的情况,当薛楚良和张天养赶来看到问的情况时也是颇为吃惊。
一开始根据薛楚良的判断问似乎是中了某种毒,因为从他昏睡不醒和面色紫黑来看就像是中毒了的表现,于是薛楚良自然而然想到的是问在比赛中中了某种毒才导致现在的样子,他认为这事或许去往佛门可以找到解决办法,因为他之前探听到消息这一任佛门住持慧空大师有一手高超的医术,希望可以得到佛门的帮助。就这样,薛楚良一个人急匆匆的前往了佛门的休息区域,希望能找到事情的缘由和解毒之法。
半夜时分,薛楚良来到了佛门休息的大殿门口,恭敬地行李说道:“晚辈南浩气宗薛楚良,有不解之事叨扰大师,还请大师一见。”说完薛楚良便恭敬地站在这院内等候。过了一会,一个年龄与问相仿地小和尚推开门出来,这小和尚单掌竖立胸前,朝薛楚良微微躬身,说道:“阿弥陀佛,薛施主深夜来访,想来必定有要是,师父方才已做推算,有话想对薛施主说,薛施主请进吧。”
薛楚良跟着小和尚进入了佛门休息的大殿,此时众多佛门弟子依旧打坐诵经,那诵经声低沉且急促,这诵经声仿佛一只巨手,紧紧的握住了薛楚良的心脏,薛楚良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他运转真气护住心脉,同时将真气覆盖在耳朵口鼻来抵御这佛门众弟子的诵经声波。运气之后的薛楚良心中也是颇为感叹,这佛门秘术可真是高深莫测,这些佛门弟子最高修为不过接近角境,但这些人的合力诵经居然能让早已步入徵镜的薛楚良感受到被捏住心脏的压迫感。继续往前走了一会,薛楚良终于是来到了主持的房间门口。
“薛施主,就是这里了,大师已经在房间内等候您了,请进吧。”小和尚说完之后再度微微躬身便转身离开了。
“谢谢小师父了。”薛楚良虽然因为刚才佛门弟子们的出手心中感到有些不爽,但此刻代表着南浩气宗,应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他向小和尚抱了抱拳之后又转身面对向主持房间的方向。
薛楚良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这房间内很是朴素,只有一前一后的两个蒲团,蒲团的旁边摆放着一张小桌子,桌子上点着一盏灯,旁边放着几本佛经而已。此刻老住持就坐在一个蒲团之上,他面朝薛楚良微微一笑说道:“薛施主深夜来访,乃是稀客啊。”
“深夜来访确有要事,晚辈的小师弟自从早上跟才源小师父比武过后就一直昏睡不醒,且现在似乎有中毒迹象,晚辈希望能得到大师的帮助。”薛楚良盘坐在另一个蒲团上说道。
“我佛门子弟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下毒之事我佛门不屑于做。”
“晚辈知道,晚辈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听闻大师医术高超,希望能请大师为小师弟诊断一番。”薛楚良生怕惹得慧空大师不满从而耽误小师弟的救治,所以此刻也是放低了姿态,否则以他的个性才不会给这个老家伙低三下四的说话。
“不必了,在薛施主还在门口的时候,我就做过了推衍,这一推衍可确实让我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事呢。你的这个小师弟,并没有中毒,而且按常理来说他早就应该醒了过来。”慧空大师说道。
“确实如此,师父午间也曾判断,说小师弟下午应该就可以醒来,但小师弟此刻却情况危急,这究竟为何?”
“危急?此言差矣。世间万物,福祸相依,切不可只从表面而妄测全部。按常理而言那位小施主的确是应该早就醒来,只是,那位小施主的一切,并不在理数之内。这位小施主的命数绝不是你看到的如此简单,你可以回去了,你的小师弟并无大碍,他会醒来的。”慧空大师意味深长的看了薛楚良一眼,然后静静的坐在蒲团之上再未有过其他动作。
“谢过慧空大师,不过……”薛楚良眉头微皱,他瞳孔微缩,对慧空大师说道:“大师您似乎还没有说完,您推衍看到的绝不仅仅是这么简单而已。”
“阿弥陀佛,善哉,薛施主的确心智过人,贫僧推衍之术虽不比你师爷余延掌门,但贫僧的推衍之术确实又独特的地方,有些事前我此刻虽有推衍,但未来的一切都不是定数,都有改变的可能,这也许就是你们宗门如此看重这个孩子的原因,贫僧方才曾说过,世间的一切福祸相依,你宗门将这孩子看的如此重要,未来的某一天或许就要承受这孩子带给你们的影响,这孩子的命数不凡,且有天妒之才,未来的道路很多,抉择的时刻过不了多久也将到来,至于你们宗门的未来如何,这孩子的未来又是如何,还是看你们的选择了。好了,贫僧所能讲述的也就有这些了,能参悟多少还看你们自己了,这样吧,这串念珠你拿去给那孩子,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慧空大师摘下手中的念珠递给了薛楚良,然后便闭上双眼开始诵经念佛。
薛楚良一脸震惊的接过了慧空大师的念珠,他震惊的并不是慧空大师送出念珠的行为,而是刚才慧空大师的话在他心里如同惊雷般震撼。薛楚良谢过慧空大师后便起身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他心中一直在回味慧空大师的话语,可这越是回味就越是后怕,为何大师说道宗门的命运和问的命运,这两者难道不是共存的命运么,抉择的时刻究竟是何一丝,所为福祸相依,那么究竟何为福何为祸,大师的推衍绝不仅仅指问目前的状况,难道未来的一天问迟早要离开宗门?可按照张天养描述,问应该是余延师爷推衍出的那个改变宗门命运的孩子啊!就这样带着一系列疑问薛楚良终于回到了问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