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我是魔界之子,纵使是再不济也不会连他一个血族里叫不上名字的一号人都打不过,他的来头一定不简单。
“还疼吗?你呀就是没事找事,跟他打做什么?”海沙温柔的给杰赫里斯上着药。
杰赫里斯本来还在思索着,突然被海沙的关心的话语拉回了现实。
疑惑的盯了海沙一会儿,突然杰赫里斯一个反手抓住了海沙纤细的手腕。目光逼人,死死将海沙扣在了沙发上。
“你如何结识的他?你不知道血族人很危险吗?你有没有给他喝你的血?”
“你弄疼我了,放开。”
海沙被他突如其来朝自己撒的火有些被吓到,自己好心好意给他上药他还抓自己,打不过就不要打,英雄逞不过还要拿别人撒气嘛?
然而杰赫里斯并不理会,紧紧追问着。
“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你知道你自己的血有多宝贵吗?”
杰赫里斯盛怒着并没有松开扣住海沙的手,谁让她如此不乖?此时的海沙也并没有回答杰赫里斯的话,只是眼神坚定又平淡的与他对视着,透露着丝丝倔犟。
难道她都知道了?
杰赫里斯有些好笑自己竟然被一个毛头小丫头一个眼神看到心虚。
逐渐松开了海沙的手,觉得,刚刚自己确实有些失态,相视无言。最后还是海沙打破了寂静。
“我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我此刻在这里,我只是海沙,我的血我自己有权力决定它的用途,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没错,我会报恩,但是你无权过问我的生活,这不是你干涉我的理由。”
望着海沙像个陌生人似的与自己说话,这个场景又和自己脑海里的景象重合。
“你无权过问我!”
同一句话,同一种语气,相似模样的小人儿。杰赫里斯被海沙的一通话说的,整个人脑袋发蒙,真是一段不好的记忆。
杰赫里斯陷入沙发中,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吐了口气,眼神里闪烁着无措。
“领养你的手续我都办了,按人类的法律来说,我们的关系是父女,而且你现在是未成年,我应该对你负责。”
嗯,负责,消失了五年对一个孩子不闻不问,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负责。
海沙并不接话,轻哼一声,眼神盯着别处,似乎对杰赫里斯的话并不买帐。
杰赫里斯也有些尴尬,自己说出负责这句话也确实有些违心,语气也渐渐平和下来:“总之以后你不要再见他了,血族没有好人,他接近你只是为了你的血,我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一定是的,那个男人能打过自己一定是这几年海沙血液的滋养,才让他有了这般恐怖的力量。
听了杰赫里斯的话海沙噗嗤一笑,撩过耳边的头发,面带着恐怖的笑容看着杰赫里斯。
“你怎么知道他是为了我的血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怎会有如此强大的气场?杰赫里斯不由心里一惊。
“在你找来这里的时候就顺便在房子的周围布下了结界吧。”望着不出一言,似乎默认的男人,海沙也不愿再退让,话语间步步紧逼,是他先逼问自己的!
“你就不好奇他如何进来的?听说魔族的结界只有拥有魔族血液的人才有可能悄无声息的破解吧,他的那声哥哥叫的倒是亲。”
海沙略带讽刺加看戏的表情望着杰赫里斯。
“放肆!”
杰赫里斯实在忍无可忍,他原以为海沙会乖乖的听话成长,此刻怎么会如此叛逆?
“你可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你怎么能这般与我讲话?”杰赫里斯气的怒拍了一掌茶几,硬生生将海沙精心挑选的名贵茶几拍成了两半。
“我当然知道,你是我名义上养父,我确实很感谢你当初的救命之恩和这几年的衣食无忧,但是你无权搅乱我的生活!”此时的海沙竟然委屈的流下了眼泪,转身离去,下杰赫里斯一人坐在客堂茫然无措。
此刻他的心里只觉得海沙是个叛逆的问题少女。
然而他怎么会知道,在海沙形化那天,她多希望杰赫里斯能够出现,能够帮帮自己,发狂的那一天她几乎跌跌撞撞找遍了整个屋子,血迹沿着手臂滴落在长廊,终于发现无人回应,呐喊绝望,冲出城堡。
其实在杰赫里斯救走自己的那一刻她就认出他了,是他物色好了家庭,并将自己安排在海边,并吸引吉恩发现自己,他还曾温柔的逗着自己,她还记得自己小手抓住他一根手指的温度。
只是她并不知道他叫什么,是什么人,她愉悦他们的再次相遇,也痛恨着杰赫里斯无言的抛弃。
海沙从小就有记忆是杰赫里斯万万没料到的,他忽略了天使的特性,那便是在他们从出生后,自彻底睁眼看到事物开始就会带有记忆。
因为海沙的母亲在生下海沙之后便委托杰赫里斯将海沙藏好,无忧无虑长大,以至于那时的海沙还未来得及睁开双眼看一看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就永远的睡去。
再之后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被杰赫里斯带来了海边,导致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杰赫里斯,本能的以为杰赫里斯是自己的父亲,那双如红宝石般深邃的双眼,深深刻印在海沙的脑海里。
命运弄人,在人界生活的小海沙甚至以为,红色瞳孔的男人只是自己的梦,虽然他在自己的脑海里清晰无比。
直到那天命悬一线,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再次在她的视线中燃起,不过可惜,他好像不是自己的父亲,那,他应该是自己的亲人吧!是自己的同类人,所以他不会再离开自己了吧。
或许在海沙再次看到杰赫里斯的那一瞬间,海沙就喜欢上了他吧,谁也无从得知。
吉恩默默端了一杯水走下楼递给一脸烦恼的杰赫里斯。
杰赫里斯当然没有心情管他,只是礼貌的说了一句:“谢谢。”
吉恩也知道会出现这种尴尬的处境,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依靠在墙边,双手慵懒的插在口袋,淡淡的开口道:“海沙变化那天的事,你还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