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荷,20岁女大学生,成绩平平长相一般,属于耐看型,但扔在人堆里是找不出来的。可是这样小概率的事情,被她碰见了。她遇见了一件怪事,准确来说,是一个奇怪的男人找上了她。
此时正是寒假,她才能与闺蜜去逛漫展。那个男人在漫展上叫住了她。“这位姑娘,还请留步。”
蒲荷此时身着浅绿色明制长袄,简单地梳着发髻,头上只插了一支镀银的簪子,脸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粉,描了眉画了腮红,妆容清淡。她回头看去,那男人却是一袭白衣衣袂飘飘,如瀑的黑发散落着,剑眉星目,五官棱角分明,带有一丝的攻击性。
蒲荷今日是陪闺蜜参加漫展,自己本身作为一个汉服爱好者自然也要穿上最喜欢的汉服,化了一点淡妆。看到叫住她的是一个美男子,蒲荷心中暗暗吃惊,眼睛不禁多看了他几眼。像她这样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居然也能被美男子发现?!
“敢问姑娘,手上的戒指是从何而来?”
蒲荷抬起手看了看那枚戒指,说起来也奇怪,她前段时间暑假回老家闲来无事在家中翻箱倒柜找出了这样一个戒指,这戒指是银制的,上面雕着凤纹,还镶了一颗红玛瑙,玛瑙晶莹澄澈十分好看。蒲荷见这戒指如此好看就央求奶奶要了过来,奶奶只说这是老物件了让她好好保管。
蒲荷略一思索说道:“哦,这是我捡来的。见它好看,就戴在身上了。”其实,我也没撒谎……确实是在柜子里一个小角落里捡到的。
“捡来的?”那男人蹙眉,明显是不相信她说的话。蒲荷心虚地点点头,肯定自己的说法。
“那烦请姑娘赶紧将这戒指交与我。”
“为什么!”蒲荷下意识攥紧了手,好像那样就能紧紧地攥着戒指。“若姑娘执意不交与我,恐怕会有麻烦找上门来。”那男子也不过多纠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蒲荷撇撇嘴,切,什么嘛,说话奇奇怪怪的,还莫名其妙讨要别人的东西……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不过……长得还挺帅。
那个男人的话当天晚上就应验了,蒲荷碰上的麻烦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蒲荷回到家,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男人,想到他说的话,她决定将戒指取下来好好研究一番,可是她却发现,她越用力拔戒指,戒指越紧,她的手指已经开始青紫。
“怎么回事,我之前都还可以取下来的。我长胖了?”蒲荷自我怀疑着,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力一撤去,戒指就仿佛能感受到一样,松弛了下来,没有先前那么紧了。
“我说了,你会有麻烦的,你不听。”窗外冷不丁出现了一个男声,把蒲荷吓了一大跳。蒲荷朝窗户外看去,见那男人吃力地扒着窗沿,手臂因为长时间支撑着身体而微微颤抖。“愣着干嘛,放我进来。”那男人又说道。虽然他现在十分吃力,声音却依然很平静。
男人见蒲荷还在犹豫,便又说道:“你看看自己的样貌,难道我会对你怎么样吗?”蒲荷听出了男人话语中的嘲讽,又羞又恼,只好打开了窗户放他进来。男人仍然是白天的那身装扮,只不过黑发稍稍绾起,显得没有那么吓人了。
“你到底是谁啊?”蒲荷没好气地问他。他却盯着她手上的戒指,不说话。“你的手……被划伤过?”
“啊?”蒲荷一时没反应过来,“嗯是的,今天坐车回家的时候,在车上不知道被什么尖锐东西划到了可能是钥匙什么的吧……”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蠢。”那男人无语,白了她一眼。蒲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看着他。“你的血沾在了戒指上,这个戒指吸了你的血,就与你融合了,摘不下来的。”
蒲荷内心几万头羊驼奔腾而过,这么奇葩的男人,这么奇葩的戒指,都让她给碰见了!“那现在怎么办?”
“与我一同回去。虽然……我并不清楚这戒指与你融合后该怎么启动。”蒲荷更加迷惑了。“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说,跟我一起回齐国。”男人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次说完之后却牵起了她的右手,同时咬破另一只手的手指,将血滴在了蒲荷右手戒指上的玛瑙上。
“喂,你干嘛!”蒲荷话音还未落,玛瑙就已发出耀眼的光芒,蒲荷和那男人皆是一阵晕眩,陷入意识的混沌。窗外,正是一轮满月。
……
溪云阁中,微风吹拂着床边的兰草,初夏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内。蒲荷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痛欲裂,有很多碎片涌入脑海内。“夏瑶……溪云阁……齐国……”蒲荷下意识地嘟哝着,“那个戒指!”她抬手,戒指还在,而且那个红玛瑙貌似更加鲜艳了。
“夏姑娘,你醒了!”一个身着绿衣的妙龄少女端着一盆水进来,见她醒了急忙放下盆子向蒲荷奔来。“姑娘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了!”
蒲荷没有理会少女的话,努力将脑海里的碎片拼接起来。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包括她在现代的经历,她只记得她叫蒲荷,她和一个男人研究着戒指,自己的血和男人的血被那颗玛瑙吸收,然后迸发出光芒,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少女见她怔怔的没有回话,又说道:“夏姑娘,你没事吧?”蒲荷摇摇头,“我不是夏姑娘,我叫……蒲荷。”这回换成少女愣住了。
“姑娘,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半夏啊!你叫夏瑶,是这溪云阁的主人!”半夏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夏瑶是谁……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蒲荷摇了摇头,起身想要下床,可是她三天来只被喂了些粥,浑身无力,刚一站起腿脚一软又跌坐在床上。
“姑娘!我去膳房取些吃的来。”半夏急忙扶着蒲荷躺下,急匆匆地出了房门。
“那个男人……是谁……”蒲荷盯着天花板,思索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片段。
在漫展上,她被一个男人叫住……在家里她使劲想拔下那枚戒指……
她亲眼目睹夏府被满门抄斩,而她因为贪玩逃过一劫……她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亲昵地喊着“齐哥哥”,却怎么也看不清那男人的脸……
蒲荷也不禁怀疑,她到底是谁。她分明记得自己叫蒲荷,却好像拥有那个夏瑶的记忆,而身为蒲荷的记忆,记忆里的那个世界好像与这个世界截然不同。
此时半夏端着清粥小菜进来,服侍着蒲荷吃些东西。等蒲荷恢复了力气,她连忙下床去找镜子。镜子中的自己细长的柳叶眉一双含情的杏眼,怎么看都是令人心生怜悯的美人。她的模样让她感到陌生,她不记得自己是这般好看。
“这是我吗?我到底是谁?”
“你是蒲荷,你从来都是蒲荷。”门外传来一个冷冽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