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嚣张的大喊,只觉无比熟悉,两人回过头去,只见墙角拐出四五个膘肥体壮的汉子,手里拿着木棍铁棒等家伙,凶神恶煞的向药店门口走去。
随着几个大汉的现身,竟从他们身后走出了一个他还算熟悉的人!
“这家伙……”百里无危的脸上有些许怪异的说道:“是要闹哪样?”
“你认识?”花小鱼瞅见他的表情出声问道。
“呵呵,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好兄弟’呢。”他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花小鱼二人为了不阻挡客人上门,只是站在店门外几米远的小广场上聊天,所以汹汹而来的众人自动忽略了这对没有威胁的‘小情人’。
众人奔到门口,血猴子嚣张的一撸袖子,向新铺的红布毯上催了一口,一指热闹的大厅,“兄弟们!给我把这卖假药的店砸的稀巴烂!里面要是有一件完整的东西老子我找你们算账!”
进出的顾客早就看到这伙人向这里过来而躲在远处交头接耳,而店里因为太热闹,所以根本没人察觉门口的异动。
众大汉得了命令刚举起武器想要大闹一番,谁知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悠悠的声音:“血猴子,你要砸哪啊?”
血猴子突然听到有人问他话,想也没想,得意的回头说:“当然是砸……你!”
哪知看清身后站着的人突然暗叫晦气,怎么在这遇到这个煞星……
但也没时间多想,随后换上一副谄媚的假笑,几步跑到百里无危身边。
“哦?”百里无危扣了下耳朵,玩味的说道:“我没听清,你要砸谁?”
这时血猴子才发现刚才的话有问题,轻轻的扇了两下嘴,笑的更加下贱,“口误口误!”
随后一指身后的药店,一脸激愤的说道:“这破药店卖假药,差点吃死了我一个兄弟!大哥你说,这药店该不该砸了!”
“该砸!”百里无危似笑非笑的问道:“不过你兄弟吃了什么药,怎么说的这么邪乎?”
血猴子本来就是随口一说,那知道他还似模似样的关心起来,眼珠子一转,一跺脚,愁眉苦脸的说道:“就他们那个什么威猛药剂,我兄弟本来买回去想治治多年的不举之症,结果吃完了逛窑子竟然五秒钟就一泻千里,差点把命都搭进去,直吓的姑娘是三魂丢了七魄,一命少了八年!”
血猴子正吐沫横飞的说着天书,甚至还加入了一些昨晚小说里的玄幻情节,甚至越说越过瘾,打算再加点言情的戏份。
哪知旁边的女子噗嗤一声没憋住笑,到是正打断了他的口若悬河。
血猴子这时才正眼看向旁边的女人,哪知这一看眼睛就再也拔不出来了,这女子长点像天仙,气质赛天仙,一瞥一笑活脱脱的就是一被贬下界的谪界仙子,估计传说中的奎南第一美女花小鱼也没她好看!
随即想到身边还有一个自己惹不起的大煞星,看他俩明显是一对,自己可别给自己惹麻烦!
“嫂子好!”他向花小鱼一哈腰,转过头对百里无危伸出大拇指,“大哥真是好眼光!”
“瞎说什么!”百里无危一翻白眼,“她叫花小鱼,是我朋友。”
血猴子只是一个东区不入流的混混头子,他虽然听过花小鱼的大名也听过喝醉的酒客意淫出来的花边新闻,但却从来没见过这位异能队的分队长,奎南的第一美女,大首领的亲信红人。
‘嗯?这就是传说中奎南第一的妖艳贱货花小鱼!听说奎南第一扛把子威伯都是她的入幕之宾,每天晚上俩人大战都吵得北区鸡飞狗跳的,这俩人站一起这么亲昵明显是有一腿……
他不承认……应该是怕对他不利的话传到威伯耳朵里!不过这小子以后更不能得罪了,牵上花小鱼这条线不就是抱上了威伯的大腿?长得没我帅,还没我有钱,走了什么狗屎运既得了面子又得了里子,羡慕死我了!’
百利无危可不知道血猴子眨眼之间,脑子里竟然冒出这么多龌龊念头,竟然把他当成撞了大运的小白脸,还把一些道听途说花小鱼轶事的小道野史当了真,要不非得再给他七七九十二个大嘴巴子……
谁知血猴子身后的壮汉们看到老大竟然忘了正事了,随即提醒道:“大哥,咱还砸这药店吗?”
血猴子正想和百里无危好好攀攀关系,谁知这几个二货竟然不合时宜的插嘴打岔,偏过头怒斥道:“没看我这正和大哥说话呢嘛!一个破店又跑不了,急着投胎去啊!”
几个大汉讨了个没趣,倒也乐的清闲,站在不远处小声的讨论起花小鱼爆好的身材和诱人的脸盘来。
“血猴子。”百里无危微笑着说看着他:“既然你要砸这店,那你知道这店老板是谁吗?”
“老板?”血猴子疑惑的答道:“巴沙……不,我朋友既然说能砸,那我看这破药店的老板也没有多大的鸟!”
花小鱼一听这话,一手搭在百里无危的肩上,笑的前仰后合,差点背过气去。
百里无危揉了揉被气绿的脸,按住有些压制不住的左脚,怪异的微笑道:“血猴子,这破药店的老板,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血猴子没听明白,瞅了瞅四周,嚣张的喊道:“龟儿子你给老子出来!”
随后对百里无危解释一句:“大哥你稍等,我先抽这王八蛋一顿咱再好好说!”
花小鱼趴在百里无危肩膀上,一边笑得眼泪直流,一边指着百利无危的脸,对血猴子断断续续的说:“鸟不大……王八蛋老板……就是他……哈哈哈哈!”
血猴子瞪大了眼,惊愕的张大了嘴,突然‘咣’的一声,干净利落的跪倒地上,身板挺得溜直,就像给先人上坟一样。
“大哥!这不科学!”
药店的后身被别的房屋围了起来,可能是规划不当,留了几平米的方形空地在其中,之前放了几个芦杆编的簸箕,上面放满了需要晾晒的草药,只是现在都被人收进了小仓库,现在成为了血猴子和一帮手下的体罚之地。
百里无危坐在一张破木墩上,花小鱼靠在一边的墙上吸着烟,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大汉举着手里的家伙,跪在地上偷瞄着身前同样跪在地上一下一下扇着自己的血猴子。
打在脸上的巴掌极响,大汉们配合着巨大的‘啪啪’声身子一挺一挺的,仿佛是打在他们脸上一样。
血猴子已经变成了血猩猩,两个脸蛋子像极了两只巨大的面包蟹,两手规律的左右开弓,嘴里念叨着:“思比恶死寺、思比恶死虎、思比恶死呦……”
百里无危可没叫他这么摧残自己,完全都是血猴子自己良心发现,上愧对父母兄弟的养育之恩,下愧对父老相亲的栽培之情,中间更对不起百里无危的不杀之德!
他能不往死里抽自己吗,今天可是把他的罪惨了!开始要砸人家店,半路还人身攻击外带比喻成水路两栖动物,换成是他,把人祖坟刨出来捡肥皂都做得出来,将心比心啊!
本来这小子就不好惹,何况是今非昔比的今天!人家可是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男的人,自己还想在奎南活着这脸就不能要,绝对不能要!
百里无危看着豁出去的血猴子也是有点于心不忍了,毕竟人家除了几个生动不形象的比喻也没造成自己的实质损失,所以他摆摆手,让血猴子停下了这非人的自虐。
其实打到两百下时,他的脸都不疼了,之后的一百几十下完全是在扇别人的意淫中度过的。
“怎么了大哥?”血猴子露出一丝自以为真诚其实没有任何表情的微笑,“你看的不爽,那咱们换种玩法?”
‘换种玩法?’百里无危问道:“怎么,用手已经满足不了你了?那行……”他一指血猴子身后的一名手里拿着狼牙棒的大汉说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你大哥吧,他要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血猴子回头一看心里大惊道:‘好家伙!烟头那么粗的钉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暗暗埋怨自己的手下,‘你们这些成天惹是生非的王八蛋,弄这么粗的钉子是想让我进消防队当水枪吗!’
随即飞快的转过头,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大锅,小弟呜这回大脆特脆,您有什么要驱尽管苏!吾要皱一下眉土吾就四龟儿子!”
“谁派你来的?”百里无危漫不经心的问道。
血猴子皱着眉头,“字个……大锅,不四吾不硕,道一!吾闷粗来分的不口以研儿吾系!”
百里无危听着脑壳疼,想几个大汉问道:“你们谁给这龟儿子翻译一下,听不懂啊!”
这些人经常和别的帮派的小混混打架,早就练就了听声识字的本事,争抢着翻译老大的话。
“我们老……血猴子说不是我不说,道义!”手拿狼牙棒的大汉献媚的说道。
“我们出来混不能言而无信!”他旁边的也抢到一句。
最后一个眼巴巴的瞅着百里无危,暗骂自己反应迟钝,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争取下一句话一定要抢着说出来!
“道义你妹,谁之前说秃噜嘴是巴沙让你来的?你要是真嘴硬那行!我佩服你,不过……”百里无危翻了个白眼,舒服的靠在墙上,“棒子给他自己,扇到五百你们再叫我。”
血猴子大惊,“瘪瘪,吾苏吾苏……四巴萨叫吾门来的……”说完后,他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堆在地上。
“是巴沙叫我们来的!”之前没抢到的汉子终于机灵了一回。
“奥?”百里无危睁开眼,“要我原谅你也不是不可以,你去帮我办件事,咱俩就算两清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