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老师说完,气的我真是要炸了,奈何人在屋檐下,也是不得不低头啊!只能忍气吞声。
之后九点多,大概了解了一下工作之后就下夜回家休息去了。
之后的一个月就那样彼此忍受过去了,但是那帮碎嘴子的女人没少跟我们要去的下一个科室的老师说我们的不是。
以至于我们到了下一个科室,内分泌科之后的第一天就被护士长数落。
还说她早就听前面科室的老师说过我们,说我们不听话之类的,告诫我们在她手底下听话一点,她可不会让我们为所欲为之类的。
我们听着也很无奈啊!在静配中心的时候那帮老师嘴上一直说我们干活勤快,还很听话之类的,结果转过头就说我们这样不好,那样不对的,真的太气人。
怪不得会前人会说什么人心隔肚皮,人情两面刀之类的话,真的是应了一句老话: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怎么都想不到,初入社会的我们这么快就要经历这世间的人情冷暖。
到了内分泌科之后最大的一点感受就是护士长的洁癖太可怕了。
内分泌科被誉为全院最干净的科室,每天都要仔仔细细擦台面啥的,而且地上一点污渍都不许有。
别的科室都用含氯消毒液擦拭台面,而内分泌科的护士长长都让大家用消毒湿巾擦,擦一遍用一张。
拖地的拖把都要反复洗好几遍,还不允许拖把有一点犯黑,在一次我和一个姓马的老师的夜班里,护士长特别叮嘱我们把拖把洗干净。
之前夜班的一个老师没有洗干净拖把,所以护士长扣了那个带教老师的三天休假,于是我和马老师把那拖把洗了好久,但还是洗不干净,没办法之下只好倒了洗手液进去洗。
倒了洗手液之后又淘洗不干净,那一次,我们足足洗了有二十多遍才把那拖把洗到护士长要求的干净程度。
在内分泌科的一个月真的是比较煎熬了,因为整个病区的所有液体都要摆放在治疗车上,然后推着治疗车在楼道等,有人叫了就去换。
内分泌的老师们都很谨慎,什么事儿都是自己干,一般不让我们做操作。
那一个月里我们除了打扫卫生之外,就只是换液体,连一个肌肉针都没打过。
结果有些粗心的我换液体还换出了事故,一次,四十二床的病人家属找我换液体,我扫了一眼治疗车,拿起一瓶药就去换了。
到病房之后我核对床号和姓名:“二十四床名字是?”
结果那病人的爱人看着我费解的说:“我们是四十二床,不是二十四床。”
于是我才意识到拿错液体了,赶紧回去换,结果又拿错了,之后第三次才拿对。
值得我庆幸和需要坚持下去的就是我这个人比较死心眼,每次就算家属嫌烦,我也会在换药前核对床号,询问患者姓名。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那一次只是拿错液体,不至于换错液体,如果换错了药,病人恰巧又对换错的那瓶药过敏,那么那患者就有可能一时半刻发生过敏反应而生命垂危。
正因为我们是要和患者打交道,所以学校里的时候老师们就一再强调我们注意用药前的三查七对(现在是三查八对了),一定要核对清楚再用药。
“生命大过天”,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没有人可以轻视任何一条生命,也没有资格轻视。
每个人生而都是平等的,之所以地位不同,思想层次不同,仅仅是因为后天的努力不一样,抑或是因为原生家庭所能给予的成长条件不同,人才会慢慢分出高低。
分出有文化的和文盲,分出领导和职工,分出穷人和富人。
在内分泌那一个月收获还是有的,起码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小心驶得万年船。
之后出了内分泌科就到心血管内科了,在那里,我才有种敬佩内分泌科的护士长的感觉。
因为心内的卫生条件简直是太差了,操作台面上溅的各种颜色的药液看起来色彩斑斓,地上都是一坨一坨的水渍,医疗垃圾桶脏的不忍直视,锐器盒放在台面上,针头满的溢出来了都没人封口处理。
到的第一天我真是受不了那样子,在内分泌科干净惯了,受不了脏乱差,也是到了一周左右才慢慢适应的。
之后一次我去病房给一个医生下了医嘱的病人做心电图,随后我操作的过程中隔壁床病人的液体完了,然后就听见他叫我服务员,说:“服务员,我的药完了,给我换一下”。
听那人说完,给我气的差点儿就要骂人了,然后告诉他按呼叫器,让别人给他换,他也没再说什么。
之后我和一块儿的同学说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那同学也很生气,叫我们服务员是什么鬼,以为自己来的是茶园或是餐厅酒店吗?叫我服务员,真是忍无可忍。
我们的对话被一个老师听到了,随后老师说:“不要理会,他们爱怎么叫就让他们叫去吧!我们虽然不是服务员,但是也算同属于服务类的职业,这样叫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然老师这么说了,但我还是生气,我们给病人做护理操作,帮助他们,促进他们的身体恢复健康,结果到头来换来却是不被尊重,任谁心里也不会好受。
那时的我想着,我们还是学生,还不算真正的参加工作,照这样下去,等我们正式参加了工作,又会面临怎样的一番景象呢?实在让人无法想象,也不敢去想象。
但是凡是路,就都会走到头,我们无法选择路的尽头,但是又不甘于原地踏步,停滞不前,所以只能选择面对。
有时候,前进的道路上荆棘密布,但我们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因为我们知道,只有伤过了、痛过了,才能成长,才能学会更好的在这个人情两面刀的交际世界里活下去,不至于成为食物链的底端,成为人性斗争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