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内,莫玄夜被苏梓叶关了三年有余。
刚开始,气急败坏,可呆了几天后,他竟然种起了昙花。
一个十恶不赦的昏君能静下心来养昙花?只为求得那一现?
听起来倒是个笑话。
可这莫玄夜,整日呵护着那昙花,简直比自己的心都要宝贝。
白日里闲得无事,就呆呆地看着未开的昙花,一遍又一遍地叹气。
这还要从他还是太子时说起。
那年,莫玄夜跟随莫非子前去西荒。
西荒百年未雨,枯藤老树,黄沙遍地。这里连水都要花钱买。
这里的百姓每天忙得大汗淋漓,腰酸背痛。这样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莫玄夜在西荒待了一年后,遇到了此生的禁忌——苏裳。
那日,天很热,热得想起来就感到火辣辣地烫。
暮色降临,斜阳低垂。
百姓边擦汗边挖着井。
一位白衣红绸的少女抱着一把琵琶,赤脚挂铃,一跃生花,二跃落霜。轻盈地飞起来,弹着琵琶,那时,她的眼睛还是很漂亮的,里面装满了妩媚动人,她蒙着一层面纱,神秘又美艳。
苏裳就斜飘在枯井上空,背对斜阳,弹着琵琶。
众人都停了下来,只是乐呵着望着这位少女。
莫玄夜此时也被这位少女吸引住了,也不管正在做什么了,也跟着飞了上去。
苏裳见有人上来了,便轻轻一笑,朝莫玄夜望了一眼,收起琵琶继续向天下飞着。
莫玄夜跟着她飞到了夜幕降临,到了一个湖边。
湖上空有一客栈,苏裳在那客栈里小酌,等着莫玄夜。
果然,他真的跟来了。苏裳见了他抚着嘴笑着。
此时的苏裳已摘了面纱,果真是一笑白媚生。
莫玄夜坐下后,望了望天上的圆月,又瞧了瞧苏裳,说道:“姑娘是何人?”
“本公…姑娘,为何要告诉一个人不相识的人?”
“我都跟了你一路了,怎么叫不相识?”
“那你先说。”
“好,我乃春箐太子莫玄夜,姑娘您呢?”
“我…我一个普普通通的飞妖罢了,你叫我阿裳就好。”
“阿裳,我都自报家门了,你怎么也得告诉个全名吧。”
“在西荒,可没几个人敢叫我的全名,这是这里的习俗,非家人不可诉告全名!”
“你们西荒的习俗可真奇怪。那阿裳,我若成为你家人呢?”
沉默了一会儿,苏裳站起身来,坐在窗口,那样子随时都可能掉下去。
她轻轻笑着,仰头朝下掉去,见苏裳跳去了,莫玄夜也跟着跳了下去。
月下湖,苏裳在湖面飞跃着,脚触湖面,如蜻蜓点水,步步生莲。
月光之下,苏裳翩翩起舞,红绸飞舞。
如惊鸿,如昙花一现。
西荒月下湖,如梦一般,如昨。
只因苏裳爱昙花,莫玄夜便养了一王宫的昙花。
昙花一现,何时有?
“荒赋白尘一暮霞,长陈玉楼君酒醉!”
墙外诗人醉酒长吟道。